打开瓦尔登湖,读了两页,人就已经被亨利·索罗带到他在俄罗斯的小木屋。阳光也是有性格的,早晨它是温柔的,正午时它便除露出锋芒,之后便拿出它盛大的热情和博爱让每个人感受到暖意。这时的它还是腼腆又害羞的样子,钢琴曲伴奏着,静谧里心在湖面上凌波舞动,这多像我曾经遇到过的青山之底的一旺潭水,我找一小块略微平整的石头,坐下来。阳光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半面脸,指尖上。目光投向水面,一席占了半个湖面的水纹正徐徐朝着我的方向匍匐过来,它又好像一位老态龙钟的智者诉说山脚下的平静岁月。在那一刹那,我欣赏到舞动的波纹竟也是我日夜寻觅的心境陶醉的风景。如果说我此生没有见识过温情,那真是大谎话了。那一次,你以风之子的柔情,给我一刹那的感动。让我对生命和自然有了许多的留恋。
关于水波的回忆,那一次我鼓起勇气对他说,我们现在就去湖岸吧,择日不如撞日,不是么。柳条疏影,偶尔轻轻飘一下,我若有所思的,半面脸朝着他,远眺湖面。见那一小撮一小撮的柳絮在轻轻飞舞,稀薄的满是空隙的一个绒球,像是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们在舞台上轻盈飘舞。它舞出了青春的曼妙,柔软地在我们所在那个时空里萦绕。我被这小小的柳絮感动着,记住了它们的天使一般的身姿和模样,时光如洪流般冲刷掉了许多伤痕与痛苦,也冲刷掉了许多快乐的回忆,可那个午后的甜蜜铭刻在我的灵魂的一个角落里。寂寥的日子里偶尔回味。
几只黑影从远处的湖面上画了几个弧线,被飞鸟吻过的水面害羞地卷起一小滩涟漪,水波荡然中也飘出一些甜蜜和温柔来。对于一个不谙生活的我的来说,有一种第一次与生活见面的雀跃感,心里如同这眼前的世界一般模样,催人老的那些苦难都可以在这里融化掉,灵魂舞动起来。我们彼此谈话的内容已经模糊,对于未来我没有描绘它的内心萌动,我觉得只活在那个当下已经知足,我丝毫并不想去探知人的内心,隐隐约约地计较他对我的感觉,我们像活在盘古开天地之前的混沌里。在我的生命里,他也曾扮演了美好的使者,让我有一丝爱意铭印在记忆的深处,我常常怀念它,就像再一次看见自己激荡的青春与激情,那是我过去的时光,在我巨大的生命蓝图里那也是一小座动人的岛屿。
夕阳的余晖浅浅地撒了些光,跳出了一圈又一圈的金黄的光。欢愉持续了这么久,我感受到活着的欢愉,前所未有的铭刻在我心里,那里有他的温柔,也有时间的温柔,水波的温柔,雀鸟的温柔,柳絮的温柔,阳光的温柔。生命以盛大的气势蜷变成温柔蜜语。
过了很多年,当我第又一次来到那一畔湖面,人已不是那日的人,我对那湖畔的印记太深。我敢确定是我是被那一抹温柔唤引,也许在无数个顾不了体验温柔的分分秒秒里,那湖岸的一幕就能从心底冒出汩汩清泉滋补着那些心疲神伤。我多想搜集最微妙的语言,那种感觉溢于言表。可知受温柔的感召,我是怎样地为之心驰神往。
走在似曾熟悉的小路上,寻那湖畔,那一次我依旧欢乐,这欢乐是被昔日的记忆唤醒的。昔日的温柔再一次召唤,年少时的萌动诉说着她的愚昧与鲜美。毫无疑问,我这次成熟多了,我再一次踏上鹅卵石带,问访深在池塘里缀满沙泥的水草,深绿的水草扭动着腰肢,回忆我的模样。被修剪成大圆蘑菇一般的长青树,殷实的身躯排成两排,看见我如同一位许久未见的故友。深冬里的玫瑰花瓣撒成一条红色小路,好似仙女作画滴下来的颜料,或一片又一片女人的红唇,寂寞地妖艳着。我和他跨过石拱桥,这是一座年轻的拱桥,却也唤醒我对桥的所有的记忆,在追溯中钩织出陈旧的情感穿越这座年轻的桥而回想到更远古的那座老桥。老桥的故事总是那么多,情感总是那么深,那么温柔。我心想。那一次,我的年龄逆着长了一次,把自己倒回到还是扎着头发编不知人世间心酸和甜蜜的稚嫩的孩童。我幸福的像个孩子一般地寻觅那座曾经交好过的湖畔,而没有寻到,却又觉得处处都回荡着它的模样,那往日的场景再一次浮现。我在两个时空中打碎了盛放灵魂的魔瓶,让它缭绕地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