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笑着站起来。
“得,咱们还是去吃酒吧。”
写诗?我在老太师那都要写吐了。
不料那几货摆摆手,表示要留下来看热闹,沈风只得自己下楼。
到了楼底,眼前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种手足无措之感。
周围的人们在写诗、喝酒、扯淡、吹牛,看得出来,他们的确是非常开心。
可作为一个从现代而来的灵魂,这一幕却勾起了他心里莫名的情绪。
沈风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他没注意到,有个女子一直在盯着他。
……
楚皇皱着眉头,在看一份折子。即使现在不是早朝时间,内阁依旧会时不时送来折子。
他的国家太大了。大到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其中还有不少问题频发,因此常常需要楚皇亲自裁决。
这样的情况已经在楚国延续十几年了。
十几年如一日,他战战兢兢坐在龙椅上不敢松懈。
朝廷收到狼烟已有两日,楚皇已经准备发全国大半兵力北上支援,现在就等北方第二次战报传来,根据情况再作出决定。
今天送达的战报让他越看越来气。
“来人!”
门口立刻进来一太监跪下。
“刘安,去召左丞相进宫。”
小半个时辰后,丞相穿着朝服,匆匆进来。
楚皇招手道:
“不必施礼了,快过来看看这个。”
“这是……龙骧将军的亲笔信?”左丞相看了一遍,又接过楚皇手里的战报仔细研究。
丞相不愧是皇帝的得力首辅,看到一半就发现了问题。
“第一天三十万?第二天就撤退了一半?犬戎打仗怎会如此儿戏?”
他又举起手里的折子,念道:“而且平阳郡、修鱼郡已经征发了三十万石粮草运往前线。”
“这两郡遇战调动粮草乃是本分,可没有您的诏令,不管筹备多少都是不准运出的。更何况前线当城不过五万将士,根本用不着那么多粮草。”
楚皇咳嗽一声,接过话头:“更严重的还在后头。锦衣司在北疆没有多少势力,但这次误打误撞发现那三十万石粮草根本不是往前线运送的!”
丞相眨眨眼睛,忽然跪下高呼:“臣监管不力,臣罪该万死!”
“起来,没你的事。你这几天帮朕好好打探……”
丞相走后,楚皇又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米连,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指挥使米连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他说道:“臣一直在监视沈风,发现这厮有些……”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斟酌形容词。
“怪异。”楚皇说道。
“是。”
楚皇站起来,活动着肩膀:“朕支使你派他去蓝县查案,他竟一天之内就找到漏洞破了案,足可见他并不是纨绔。还有,他的那件事,你查过没有?”
米连说道:“臣查了近三年沈风勾引的女子,其中获得三十六份口供,证明沈风根本没有碰过她们,京城里流传此人是人渣纨绔的流言,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楚皇摩挲着指头,说道:“若说他是要自污,可又为什么呢?”
米连说道:“我大楚开国共有八位国公,到如今为止,犹能长保富贵的只剩下莱国、乐国、景国三家。这其中,又数莱国府沈家最为显贵。”
“沈风其祖父沈崇是当代莱国公,其父沈岭外放郡守,其二叔沈安乃是龙骧将军,满门富贵已至极!臣以为,这或许是沈家害怕过犹不及,特意让沈风韬光养晦。”
楚皇轻哼了一声:“既是人才,又何须埋没?沈家也忒看轻朕了。米连,朕要用沈风,你意下如何?”
“但凭陛下主张!”米连眼睛微微瞪大。
陛下这是要动沈家了吗?
不,不能乱想!
莱国公之前与陛下谈过,或许陛下是真的要提携沈风。
锦衣司指挥使作为楚皇头号爪牙,看似威风八面,可但凡有一丝不对劲,楚皇都会毫不犹豫地换人。
恐怕也只有大都督,才……
“好啦,天色也有些晚了。朕也不留你吃饭了,你赶紧去忙你的事吧。”
“是,臣告退。”
……
云秀坊外,一人提着酒,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一走出云秀坊,与那人迎头碰上。
有人不经意间一瞥,忽然失笑道:“那不是莱国公家的吗?”
另一人立刻循声望去,眼睛捕捉到目标后,分分钟充满了愤怒:“果然是你!”
他赫然就是白天被沈风推下水的那人。
有个书生打扮的发现这同伴神色不对,笑吟吟的问道:“李严徒,你跟这醉鬼有过节?”
“奇耻大辱!”李严徒咬牙切齿的说道。
旁边几人听着他们交谈,也不敢煽风点火。
要是这李太师的孙子被撩拨上去揍莱国公的孙子一顿,他们这些普通官宦子弟可扛不住两家的怒火。
倒是那书生,嘴角微微上扬。
“李兄,想不想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李严徒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简单得很。”书生走进附近的一条小巷,不多时又出来了。
“你我站在这里等片刻就好。”
李严徒看到一群地痞从小巷里冲出来,他们看看周围,然后向那醉鬼围了上去。
沈风醉醺醺地走走停停,刚想把手上的空酒坛扔开,手上却猛然一空。
他抬起头,一只拳头迎面而来。
李严徒又惊恐又兴奋的看着那个地痞把人头大小的酒坛抡起来砸在沈风身上,他只感觉浑身血液这一刻都凝固了,只知道呆呆看着那些人围殴地上的沈风。
“我们快去报官!”
那群官宦子弟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大步跑了。
书生依旧带着笑意,他扯了扯李严徒:“快走吧,城守军过来我们就要倒霉了。”
“好。”李严徒刚迈步,却又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书生疑惑道。
“那里……好像有个人?”李严徒揉揉眼睛,再看时却那人却不见了。
“大概我眼花……在那里!”他忽然指着远处喊道。
在那群地痞身后大约几步距离处,一黑衣女子左手高高举着一把带鞘剑。
下一刻,她右手猛然拔出剑,冲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