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平稳,没有大碍。”僧人收回手。
沈风问道:“那她怎么没醒?”
黑大汉走过来瞥了一眼,哼道:“手臂一点皮肉伤,吓昏过去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沈风把鹤儿抱到床上,一拿起被子才发现它被那仨杀手扎烂了。
大半夜的叫不到大夫,手头又没药,他只好坐在床头看着鹤儿。
越看越喜欢……
“和尚,请你回避一下,”黑大汉大大咧咧的说。他指指沈风:
“某家要和这位说句话。”
僧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初次见面,你恐怕不认得我。我是……”
“锦衣司的人。”
“额…你咋知道?”黑大汉刚才装出来的高手风范立刻消失,眼神露出一丝警惕。
沈风指着他腰间一个东西,呵呵一笑:“锦衣司的牌子。”
黑大汉脸一红:“我还以为打扮的没问题了……”
“你是谁?”
“我是刘刀。”
沈风眉毛一扬:“杀人的那个锦衣?”
“我没杀人!”刘刀急了。
不知怎么的,他发急时眉毛使劲往上挑,再配合面部表情,乍一看像是在憋笑,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我是被人诬陷的!”
“哦?”沈风随口答应着,仔细想了想,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盖在鹤儿身上。
才二月份,可不能冻着了。
“我在这蓝县隐姓埋名,就是为了给自己洗脱冤屈。”
刘刀靠近沈风,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天大事情!”
他眯着眼睛,故意不往下说,等着沈风催促他快说。
“关我屁事。”
沈风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上,嘀咕道:“天这么这么冷,别冻着我家丫头。”
刘刀忍不住了:“沈公子,你这丫头是昨个儿在宏芳楼买的吧?”
“是,那又如何?”
“一千两银子,不便宜。”
“嗯。”
“但看这模样性子,倒也不贵。”
“对。”
东拉西扯了十几句,刘刀看出沈风不想跟他说话,不由郁闷了。
老子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还这副鸟样子?
直娘贼!
“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抱抱拳,起身就走。
他前脚刚迈出门,后脚沈风立刻关上门,还拿张椅子抵在门后。
刘刀愕然回头,看着紧闭的木门陷入沉思。
屋内,鹤儿从床上坐起来。
“公子,那人是不是有问题?”
“有大问题。”沈风眯着眼睛,望着紧闭的木门。
“刚才那三个人进来时,先说了几句废话,却在他们真正动手时,那刘刀就进来了。”
鹤儿不大听得懂,但她还是笑眯眯的继续听着。
沈风看见这丫头眼神专注,得意洋洋的分析道:
“那三个杀手与刘刀不一定有关系,但无疑给了他撇清关系的绝好借口,也是赢得我信任的初步条件。而且,刚才为了让我看见那个牌子,这厮特意扭了两下屁股,把牌子甩起来让我看见……”
“噗!”鹤儿忍不住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
沈风又眯起眼睛,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这人如此做作刻意,还真把我当成纨绔公子哥了?哼,愚蠢。”
“我不仅是个纨绔公子哥,还是个充满智慧的美男子啊!”
鹤儿嘻嘻笑道:“公子,你说话为什么总要眯着眼?”
“我觉得这样像曹丞相。”
“曹丞相是谁?”
“唉,你不知道。我给你讲讲赤壁之战吧……”
……
沈风那讲着赤壁之战,隔壁徐胖子这上演着“赤臂之战”。
完事后的徐步搂着美人躺在床上听隔壁的动静,心里犯嘀咕。
“风儿刚才那阵子动静够大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不服输的意思,他把怀里人弄醒。
“秋儿,咱们再来。”
……
另一间房里,刘刀和僧人相对而坐。
“和尚,不要了吧?”
“阿弥陀佛,贫僧云游四方,难得碰见施主这样武功的人,还请施主不吝赐教。”
“我这有事呢,你别捣乱成不成?”刘刀有些恼火了,怎么今个儿碰到的人都不懂事呢?
怎奈那秃驴压根听不进去,一副“痴汉”的嘴脸:“相见即是缘,贫僧自知武艺难以入阁下眼,但……”
“成成成!”刘刀暴躁的说,“别跟我打机锋了,过后天亮跟你打。”
他心想老子办事不利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天亮了。
沈风坐在椅子上惊醒了,他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鹤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沈风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开门走出去。
大堂里,店小二正在擦桌子。
“呦,公子您起的真早啊。”
“有吃的吗?”
“有啊,白酿稠汁清凉汤,红方香堆过油馕。”
“说人话。”
“豆浆酸酪绿豆汤,糖饼麻团大肉包。”
“一碗豆浆,俩包子。”
“好嘞。”
“再给我送一碗豆浆三包子到楼上我房间。”
“好。”
沈风嘬了一口豆浆,左手刚拿起包子,右手已经利索的扔出一块碎银子。
店小二毕竟老实,他连忙说道:“您昨个儿给的钱够多了,咱再多收那就坏良心了。”
沈风嘴里咬着包子,伸出左手把碎银子收回来。
店小二怕自己落了这公子的面子,先是赶紧把吃的送上楼,还特意又给沈风泡了壶好茶。
徐胖子扶着腰从楼上下来了。
“呦,有吃的。”
他拿起剩下的那个肉包子往嘴里一按,嚼了两下,再张嘴包子没了。
那肉包子足有两个掌心那么大,沈风看的目瞪口呆,喃喃说道:“原来三师弟那砖砌一样的喉咙是真的。”
“什么三师弟?”
“唉,你不知道。我来给你讲讲西游记的故事……”
过了一会,沈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鹤儿。
“鹤儿,你有其他名字吗?”
“没有,这是宏芳楼妈妈起的名字。”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鹤儿鹤儿叫着怪拗口的。”
“好。”
“嗯…你想姓什么?”
“奴家想随公子姓。”
“好,有眼光!那你就叫…沈白鹤吧!”
鹤儿想抗争一下,毕竟这名字太男性了。
“那,沈安逸,小名鹤儿。行了,不准改了,就这样。”
沈风霸道的挥挥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鹤儿委屈巴巴的跟紧他,小声央求着要自家公子重新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