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光转瞬即逝。皇甫成的内功及外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本来皇甫成内功冲境就极快,现在内功水平也已经到了只比云洛略逊一筹的地步。
阳春三月的明媚阳光已经洒在大地上,初春的雪显得格外皎洁。今日,皇甫成正在御花园中陪云洛散步,突然白瑜染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对云洛行了一礼:“殿下。”
云洛轻轻点了点头,问道:“白叔,什么事这么着急?”
白瑜染回道:“是这样的,过段时间便是天山派的掌门人林清雪的生辰。而陛下决定于锦衣卫中挑选几人,去天山送上皇家贺礼。马正使钦点要求皇甫成去。”
云洛听罢,皱了皱眉:“为什么让皇甫成去?有更好的选择吧?皇甫成虽说目前实力也足矣在那些蟊贼手中守住生辰纲,但阅历不足啊。”
白瑜染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殿下。虽说如此马正使仍是选择了皇甫成作为去天山的领头人,还说璞玉需经精雕细琢。”
云洛回头看了眼还没摸清状况的皇甫成,来回踱步,说道:“马正使这人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很难让他改变主意。”
皇甫成这时说道:“可是以我的能力我觉得我不能胜任如此要职啊!”
白瑜染看了看皇甫成,又看了看云洛,似乎有些难办:“殿下,您看?”
云洛皱眉思索了一阵,回道:“没事,就按马正使说得做吧。几时出发?”
白瑜染回道:“三日之后,即刻出发。”
皇甫成虽说是对于此次前往天山比较忐忑,但是想到远在天山的岳瑶,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
云洛则是看着皇甫成,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三日转瞬即逝。这天,皇甫成已经整理好衣装行囊,带上皇帝的诏书以及贺礼,站在皇城西北门准备出发。
皇甫成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云洛殿下过来送行了,就连白瑜染都已经来了。看着白瑜染,皇甫成有些惊讶:“白大人,您……”
“别误会了,我只是陪殿下来的。”
皇甫成点了点头,转向云洛。云洛脸上丝毫看不出担忧,反而满是笑影:“慢走啊,可别迷路了或者把生辰纲独吞了。”
皇甫成笑道:“怎么可能嘛,我哪有这个胆量。”
“还有,记住不要贪行程,不要趁黑走夜路,这些地方有山贼出没……”云洛仿佛没有听见皇甫成说什么,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咳。”白瑜染在一旁打断了云洛,“殿下,您不必担心了,我都已经嘱咐过了。”
云洛刚刚低下的头再一次抬起。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了笑意,而是满是担心。
皇甫成沉默半晌,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他只能轻声说一句:“对不起。”
云洛笑了,她回应道:“说对不起干嘛,你又不是不回来了。还有,”她从一旁太监手中接过了两个布包,“这是我给你的,一把剑,一杆枪。”
皇甫成缓缓打开布包,先是那杆枪,上面饰以纹龙雕花,前轻后重,虽说甩起来威力稍减,但却使起来轻便许多。
那柄剑则是做工考究,以轻便为主,极为适合皇甫成这样的新手。剑柄处,饰以一块上好的猫眼石。那块猫眼石中间,竟金丝游走,隐约拼成了一个洛字,着实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看着强撑起笑脸的云洛,皇甫成很想拥她入怀,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他们两个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陷于朝廷,一个行走江湖。
皇甫成穿好斗篷,跨上马,轻轻一踢马的肚子,招呼一声同行之人,便走进了布满积雪的官道。
看着皇甫成他们离去的身影,云洛终究是放心不下。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做出了出格之举。她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喊道:“皇甫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可别反悔!”
皇甫成勒马回首,看着云洛,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江湖渐远,且歌且行。他没法回首,因为早已决定了前进。
但他也知道,这将是他进入江湖之后,少有的温馨回忆。
长话短说,皇甫成一行人就这样走了十几日,渐渐就要进入天山境内。他们一行人一共五人,五人内功相当,但总体上来讲过还是皇甫成是内功最强的一个。
这天傍晚,几人在天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中找了一家店铺歇脚。除却皇甫成不会喝酒,剩下几人都已是三十好几的岁数,自然酒量不凡。且几人看不上村酿,还是在出发前自备的好酒。
“来吧,喝吧!都已经十七的人了,怎么能不会喝酒呢?”几人中身材最为高胖的中年人用手揽着皇甫成,硬把酒杯推向皇甫成的嘴边。
皇甫成也在拼命抵抗:“不好意思啊……我从未喝过酒,你就饶了我吧。”
就在几人打闹僵持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好香!”
皇甫成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站在小店门口,那张马脸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酒槽鼻子,此时正在用力的吸着空气:“好香的酒!”
那大汉稍微沉默了一会,便大笑一声:“小成,你看看人家多懂酒,你还不喝。来,这位朋友,既然遇见,就是缘分。一起来喝点吧。”
那马脸的眼睛极小,仿佛是眉毛底下又长了两条眉毛,此时却忽地亮了起来:“真的吗?我也可以一起喝点?”
大汉笑着说道:“不妨事,虽然我们自己带的酒不多,但好歹这小店中还有不少。虽然是村酿,但我刚才解手的时候也闻了一下,还真不是平常酒!”
马脸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皇甫成边上。皇甫成一下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惹得他头晕目眩。
酒过三巡,马脸好像喝得开心了,脸上开始泛起潮红:“几位朋友,你们是干什么的?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这偏远之地的农民。”
“您说笑了。”那高胖汉子一瞬间就变了脸色,除了脸上还有些红晕,仿佛之前那些醉态都是伪装,“要是我没认错的话,您就是江湖人称四侠,吃喝嫖赌中的喝吧。看您这嗜酒的样子,不会是来天山讨一杯薄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