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岳瑶自天山一役之后,便跟着林清雪准备下山。而中间出了一次意外,林清雪不小心竟和其余弟子跌下山崖,而岳瑶也被滚石击中,昏晕在地。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出现在了山寨,而一位农妇样的女子照顾着自己。原来这位女子正是这寨主的糟糠之妻。
寨主原本是这附近山村之人,但一村人被在北方大漠逃回来的军人洗劫一空。只有寨主和压寨夫人二人存活下来,被天山灵鹫宫弟子救了下来。而那寨主则是从此痛恨朝廷,便落草为贼。
而他听说林清雪的生辰到了,为报当年救命之恩,便准备上山贺礼,未曾想竟是去晚了,只救下来岳瑶一人。
皇甫成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云洛,见云洛和白瑜染都是面无表情,无喜无悲。再回头看向那寨主,抱拳施礼道:“在下鲁莽了,在此谢罪了。”
那寨主也爬了起来,笑道:“没事,都是朋友。”这笑里却藏着刀,“那我山寨这么多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皇甫成苦笑道:“这也是误会啊!”便说起要抓几人的那小头目。寨主听了,也慢慢缓和:“唔,这人是自己要过来落草的。我见此人武功不弱,便给了个小头目的位置,谁知竟做出如此伤人害命之事。”
寨主起身抱拳行礼:“谢过众人为我清理门户,请务必赏脸一起在寨中喝一杯薄酒。”
皇甫成抱拳道:“谢过寨主好意,然而我们要事在身,不能久留。”
岳瑶不解的问道:“怎么?咱们有何要事?”
皇甫成说道:“咱们出去再说,现在并不方便。”
岳瑶思索一阵,对寨主说道:“谢过寨主这段日子的照料,我们今日便走。”
寨主也不好挽留,只好说道:“好,那便祝各位一路顺风了。”
几人出了山寨,皇甫成便和岳瑶说起了家族重变。岳瑶便也一起要去山东找付老黑报仇,此中细节自不必细讲。几人重新踏上征途。
几人再次雇了一辆大一点的马车,这一次,皇甫成主动要求驾车前行。
第一日刚刚走了一半,慕容玥便有些待不住了,钻到前面,向正在驾车的皇甫成说道:“你累不累,换我来吧。”
皇甫成竟是摆出了一副惊恐的样子,说道:“你可别想害我,我可不想去车厢内。让我驾车就好。”
慕容玥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要主动申请去驾车了。我也快受不了了。”
皇甫成说道:“别这么说,白大人不还忍着呢么?”
慕容玥突然伸手要抓住皇甫成领子,皇甫成心下一惊,连忙腾出手来,一拍,压下慕容玥这一击:“干嘛?”
慕容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看白叔在车里吗?他都跑到车顶上去了!”
皇甫成回头一看,发现白瑜染正盘膝坐在车顶,闭目养神。皇甫成回过头来,嘴角抽动几下:“又这么狠吗……”
慕容玥狠狠地说道:“知道了吧?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给我进去受罪!”
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用力一举,竟将皇甫成举了起来。皇甫成无所依傍,自然使不上力。慕容玥一丢,一跃,便坐在了马车夫的位子,而皇甫成则被丢入车厢。
看着正针锋相对的二女,皇甫成只得叹了口气,想学白瑜染遁走。可二女则是不给他机会。
“二哥~”先是岳瑶率先发难,“让我看看你的耳朵,还痛吗?”
皇甫成回头尴尬的笑了笑:“已经没事了……我想出去看看……”
岳瑶瞪大了眼睛:“二哥,你过来嘛。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难道就不关心我吗?”
皇甫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吐气,睁眼:“好吧……”缓缓挪到岳瑶身边坐下。岳瑶则是趁机向皇甫成身边凑了凑,向云洛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然而云洛却是一句话不说,执拗的看着窗外。既然皇甫成已然表态,作为公主,云洛自然是不能抛下自己的包袱,便故作轻松。
只有皇甫成在那里别扭极了,绷紧身子,时刻准备逃跑,却又被岳瑶牢牢地限制在座位上,不得动弹。
几人便在这修罗场(佛教用语,指帝释天和阿修罗的战场,由于两者一人有美食而无美女一人有美女而无美食而相互嫉妒,所以而这只见出现的战争就叫做修罗场。现在有了许多深广的含义,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一般的气氛中过去了一天……
终于,众人来到了山东地界,却发现周围的人格外的诡异。
一个个都仿佛身披罪痕,都低着头。一个个瘦骨嶙峋,仿佛承担着巨大的痛苦。
仿佛黑云压境,整个山东地界陷入了一种莫大的压力之中。
皇甫成运起天子望气术,缺发现,整个山东之上竟笼罩着一股墨黑色的云气。
“这……就应该是那个什么付老黑做到的吧。”慕容玥眼神凝重,说道。
皇甫成回道:“没错……我望到的气,乃是纯黑色的,一点圣洁之气都没有。看来这个付老黑也算是人间大恶了。”
几人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然后聚到一起进行商量。
“白大人,您应该知道些付老黑的状况吧?”皇甫成抬起头来,问道。
白瑜染点了点头:“付老黑的势力很奇怪,他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手下。应该说,他就没有想要好好招收手下。你们知道钱塘附近的冯炀吧?冯炀的人头在皇家悬赏上排名第二,不光是因为人数众多,还有就是冯炀个人的号召力。”
“冯炀的人马,死了一批,还会有一批为他卖命。但付老黑不一样。付老黑曾是大漠封刀会的副堂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从遥遥大漠进入大明国境当起了山贼。他只是随意招收点小喽啰,但真正恐怖的是他的个人实力。我可以这样说,付老黑一个,不是冯炀他们三个能打得过的。”
皇甫成听到白瑜染的话,陷入了思考。他和冯炀打过,目前他对付冯炀,可以以一敌二。而慕容玥的实力和他相差无几,而云洛应该稍逊一筹,岳瑶的纸面实力却是最弱的。皇甫成说道:“白大人,那付老黑的实力和您相比呢?”
白瑜染说道:“纸面实力上来讲,付老黑和我差不多。但我可以完全一个人杀了他。”
皇甫成闻言咬牙道:“白大人,希望你不要出手,我们要自己杀了他。”
白瑜染点了点头:“勇气可嘉,可惜,被仇恨迷失了双眼。”
皇甫成沉声说道:“我知道我可能很蠢,但是这既然是我们之间的恩怨,那就定要解决!”
白瑜染闻言,则是摇了摇头:“不敢苟同。忍痛亦可眠,施痛不可眠。被仇恨蒙蔽双眼,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甫成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什么侠义之士,我也不能做侠义之士,只能尽可能做到最好。若是有我能帮助的,尽可能帮一下。但是对于这种灭族之恨,不是这样简单就能消除!”
白瑜染叹道:“那就请你加油吧。”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