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成当日便在武当派住下。第二日一早,皇甫成出了房门,便见一位武当弟子站在他的门口,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
那武当弟子深深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师兄,我们师兄已在道观等候,请移步。”
皇甫成点了点头,还了一礼:“我马上就过去。请让他稍等片刻。”
那武当弟子应了一声便走了。皇甫成则是来到岳瑶房间敲了敲门,告知她自去向便走了。
来到道观,见痴愚正坐在一个蒲团上,皇甫成走了过去,施了一礼:“抱歉,痴愚兄,来晚了。”
痴愚站起身来还礼:“不妨事。坐吧,我跟你说说我的计较。”
皇甫成缓缓坐下,安静聆听。
痴愚说道:“昨晚我权衡利弊,觉得让你独自一人承担罪名也不好。我便心生一计,如果趁夜从我武当派后门走出,穿好夜行衣,去取那狗官的头。而我们武当派为你证明清白,若是被揭发,以我们武当的人脉,也是可以就下你的。”
皇甫成思索一阵,说道:“此计甚妙。何时施行?”
痴愚说道:“今夜即可。我昨晚夜观天象,今夜必是夜黑风高,适合暗杀。”
皇甫成点了点头:“有劳痴愚兄了,我去做些准备。”
很快一天过去,皇甫成也备好了夜行衣。时间慢慢到了子时。皇甫成从后面溜出山门,判断好方向便一骑绝尘,施展轻功,很快到了那总督所在之处。
那总督所在的房子此时也是熄灯了,只有门口守卫处仍打着灯。皇甫成看着这么败家的行为,也不由得一阵气氛。这等点灯的灯油,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皇甫成暗暗观察那个守卫,却发现站立之时,那守卫脚步虚浮,还打着哈欠,不像是学武之人,便暗自心想:“这总督看着也没什么高手保护嘛。”
但毕竟正门是灯火通明之处,皇甫成也不好突破。只得绕到后方。后面没有门,只有一道围墙。皇甫成四下打量一番,发现并无他人,便跃上围墙,缓缓凑到窗边。
皇甫成正准备伸手捅破窗户纸,忽听屋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哦豁,真还有人不怕死来这啊,让奴家给逮到了。”
皇甫成猛然退后两步,低头看去,发现两只袖箭正插在脚前的土地上。楼顶上那人跃了下来,一双蛇眼紧紧盯着皇甫成。
皇甫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武生打扮的人,开口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又是一阵雌雄莫辩的笑声:“哦呵呵呵呵,奴家正是东厂太监。要是你现在给奴家跪下来道歉,我可能就会放过你了。”
皇甫成厌恶的看着他,说道:“一个阉人,经还敢穿武生服饰,真是侮辱。”
那宦官明显是被激怒了:“那就让奴家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那宦官抽出腰刀便对着皇甫成下三路猛砍。皇甫成面对如此阴招也只得一味退让,嘴上仍是不饶人:“不愧是阉人,出手的位置也是如此别致。”
那宦官大喝一声,但配上那雌雄莫辩的声音,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那宦官又是发出一发袖箭。皇甫成则是直接伸手,甚至没有拔剑便抓住了那柄袖箭。
“不得不说,你的暗器可真是笨拙。”皇甫成淡淡的说道,一下扔掉袖箭,便刷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佩剑,一剑刺向那宦官的喉咙。那宦官不自量力,竟一拍刀背,意欲拦住皇甫成攻势。
皇甫成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剑刺穿了那腰刀,仍是一剑指向宦官喉咙。
那宦官眼见事情不妙,便一抽刀就要逃走。皇甫成则是连连几步追上。那宦官眼看后背已经贴上了墙,却出了险招,松开刀柄一矮身子,竟伸手点向皇甫成会阴。纵然是那宦官没学过点穴功法,但这大穴被点,皇甫成自然会倒地不起。迫不得已之下,皇甫成只得抽回剑。
只听咣当一声,那刀便掉到了地上。那宦官也不捡刀,只虚晃一枪便跑了出去。皇甫成皱了皱眉,听着这房内已是一片喧哗,明显听到了两人的动静,便也不好去追,只得先杀了那总督。
皇甫成也顾不得什么。翻窗进了室内,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开了灯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满是腻汗的**胖子,还有一个没有穿上衣服,面色无光的年轻女子。
“这混蛋……”皇甫成已然被莫大的愤怒占据了心神。他一剑斩下那胖子的右臂。这胖子顿时放声尖叫起来。看着连忙赶来的卫兵,皇甫成只是随意两剑处理掉了,回头接着看哪个胖子,说道:“说,这是谁家的!”
那胖子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流,浑身颤抖,明显说不出话来。皇甫成叹了一声,只得自己一会自己问了,但又不想让这大恶之人这么容易去死,便狰狞的说道:“不说?好,那我就割了你这没用的舌头吧!”说罢,便又举起剑来。
“别!”那胖子明显怕了,也不顾伤口流血,抱住皇甫成的腿,“这位爷,您,您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请你放过我吧!钱,钱我有的是,地位,给你封个官也不是难事。至于女人,女人这就有一个,你想用就用吧!放过我!放过我!”
皇甫成厌恶的听着,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还是去死吧!”说罢,便一剑割掉那胖子的舌头,顺势几剑将那胖子四肢削断,又一剑割掉那胖子的那活。
由于舌头被割掉,那胖子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声,便在地上蠕动起来。皇甫成迈过地上的人彘,却是面无表情。这也是皇甫成目前的状态。他还会对世间的罪恶做出反应,但如何处理,他已经麻木了。就像是可能是无辜的守卫,他二话没说,便杀掉了。
他拎着剑,缓缓跪倒在那个神情麻木的少女面前,柔声问道:“你是哪里人,我给你送回去?”
那少女看着皇甫成,脸上竟露出一丝额外的神采。趁皇甫成不注意,竟一把抓住皇甫成剑,向自己脖子一抹,便失去了呼吸。
皇甫成一阵愕然,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一股敬佩之心。听着门外逐渐嘈杂的声音,便只得退了回去,施展轻功,回到了武当派。
回去依旧从后门回去,却见痴愚正手持一盏灯等着自己。见皇甫成回来,痴愚急切的问道:“得手了吗?”
皇甫成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防跑一个,衣服扔在了林子里,应该无事。”
痴愚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明日看捷报吧。”
第二日,皇甫成与众人来到街上,正碰见那县令出殡。县令宛若是自家死了人一般愁眉苦脸,而街上的行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这狗官死于非命,也不知是哪位侠人义士做的!”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痴愚听着周围的评论,回头对皇甫成笑着说道:“皇甫兄,你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啊。这件事便算是完美解决了。”
看着周围窃窃私语却掩饰不住喜悦的人群,以及痴愚那满足的笑脸,皇甫成不由得有些疑惑:“解决?这哪里解决了?不还有他更上面的人?”
痴愚表情一变,赶忙带着他离开了人群。见周围没人,痴愚严肃地说道:“皇甫兄,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在往上,就是刘皇后!你这是杀头的罪名!”
皇甫成的脸却显得狰狞。也许是云洛的关系,此时他对皇家是一种相当敌对的态度:“那又如何?痴愚兄可别是怕了!”
痴愚叹道:“我不是怕了。你想这天下毕竟还姓朱,我们可以逐渐清除笑得祸患,但如果直接清除了最上层,那这个朝廷是谁来领导?这你要清楚。”
皇甫成笑了:“这等事,就不是我等江湖之人考虑的。我只知道,惩恶扬善,至于结果,那不是我该考虑的!”
痴愚看着皇甫成,竟一时语塞:“皇甫兄,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是想救这天下臣民,但你杀了刘太后,那这天下就陷入了混乱。无民则无王,但若是无王,民则何去何从?”
皇甫成思考一阵,略显惆怅的说道:“那么,你告诉我,我将何去何从?”
痴愚严肃的说道:“有一件事,你可能感些兴趣。”
皇甫成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
痴愚说道:“魔教,要进攻武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