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另一个例子:
你出了车祸,受了重伤。你必须离开工作岗位,请假一个月,留在家休养。跟你处不来的母亲来到你家,帮忙照顾你。“这件事绝对不是中立的!”你或许会这么想。可是再看得仔细一点:如果你把注意力放在出车祸、不能去上班、必须忍受母亲这些可怕的事情上,你就会闷闷不乐,认定这次的意外是一件负面的事。但是,如果你把这段时间用来反省自己的生活,想想自己的生活步调有多快,把这个月看成“强迫休假”,其中有某种更高的力量要你放慢脚步,你会有什么心情?如果你明白,母亲因为照顾你而觉得自己有用,而她已多年没有这种成就感,你也能用这种方式接受她的爱,把接受照顾当成送给她的美好礼物,你会有什么感觉?如果你长久以来头一次让自己表现出脆弱、失控的一面,发现自己以一种显然很健康的方式,让原本猛冲严厉的个性变得柔和起来,你会有什么感觉?到那时,尽管你受伤了,你还是会感受到深刻的幸福,会认为,这次的意外是一件非常正面,甚至极为必要的事情。
对你的生活最有影响力的人,就是你自己。
决定你是快乐还是不快乐的人,也是你自己。
快乐是一个决定:你决心要用某种特定的方式,体验某种情境,它不是外界加诸你的东西,它来自你的内心。同样的,不快乐不是外界强加于你的东西,它也是你的选择。
这难道不是一个转变想法的发掘过程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你一直在追求的快乐,随时都唾手可得。它就在这里,就是现在。你一直在等待着某件事情发生,希望外界为你带来快乐,这样你就能允许自己体验这份快乐。但是,快乐的能力一直在你心中。事实上,快乐只能来自内心。
这就是秘密一的意义所在:快乐的一切要素,都在你心中——你已经拥有这股力量,能决定自己快乐还是不快乐。借着这种做法,在生命的每一刻,你创造出自己的天堂或地狱、自己的满足或悲凄。
了解这个原则,就是为情绪与灵性的自由跨出第一步,因为你开始明白,无论任何时刻,你的感觉和体验最终都是取决于自己。这种自由不是任何人能给你的,只有你能给自己,借着每一天由内而外地活出来,让自己得到自由。然后,你就能真实地掌握自己的生活和命运。
◆ 谁夺走了你的狂喜
我之所以在青春期的时候,就严肃地决心追求灵性成长,只是因为我受够了,不想再让自己的心情随着种种遭遇而起伏不定。难怪我那时候过得如此悲惨——我觉得自己像一艘没有锚、甚至没有舵的小船,漂流在暴风雨吹袭的大海上。18岁的时候,我开始正式学习静坐。30年来,我不断接受静坐与其他方面的教导。满45岁后,我觉得自己达到了一种相当稳定的意识状态。我每年夏天都去参加灵修活动,深深潜入我内在的静默,体验伟大的平安与满足。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的生活突然不顺,在工作、财务与私人生活上碰到一连串痛苦挑战。它们像宇宙旋风般重重打击我,我的世界没有一处保持完好。我还记得那时我每天早晨醒来,肚子像打了结,我的心痛着,不想下床。我想:“发生了什么事?一切本来好好的,为什么我失去了内心的平和?”
没有你的许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你快乐。
没有你的许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你不快乐。
在惊慌的心情下,我打电话给一位挚友,她是一位女修士与静坐老师。我流下眼泪,把这些悲剧和困境一件件讲出来。每一件事听起来好像都比发生的时候还要糟糕。在电话的那一头,她耐心、沉默地倾听。我讲完后,谈话停顿了许久。然后,她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芭芭拉,是谁夺走了你的狂喜?”
“终于,”我对自己说,“终于有人懂得我所经历的恐怖事情了。”我开始说出许多人与事,把它们当做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人对我做了这件事。这件事对我产生这种影响。还有,这个状况对我做了些什么……”
她用更坚定的语气再次问道:“但是,芭芭拉,谁夺走了你的狂喜?”
突然间,我觉得仿佛有人把一桶冷水浇到我脸上,让我从沉睡中醒来。“谁夺走了你的狂喜?”就在这一刻,我明白了她的问题里潜藏的深刻真理。我并不知道如何找到自己的快乐、自己的狂喜。几个月之前,这位女士看到我处在亢奋、平静的状态。这种状态是以我内心的喜悦为基石的。之后,我回到家,受到猛烈的打击。我让别人和环境夺走了这种感受。事实上,没有人对我做任何事——是我自己做的。我认定如果碰到这些问题,置身于这些处境,我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令我痛苦的原因是我自己,是我夺走了自己的狂喜。
这通电话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往后的时日,我仔细回顾一生。我发现,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一直允许别人来夺走我的狂喜和快乐。尽管我从未自认为是受害者,把自己的痛苦主动、愤怒地归罪于他人或环境,我还是暗自觉得,别人是我痛苦的来源。“如果你没有跟我分手,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快乐……如果你没有在工作上欺骗我,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快乐……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快乐。”
这个睿智的朋友所说的话,使我的认知产生巨大的转变。我震惊地发现,我给了别人多大的力量,让他们主宰我,而他们根本不晓得这件事。关键就在这里:交出这股力量的人是我,我才是放弃这份快乐的人。
自从我跟这个朋友谈过以后,我把她提出的问题仔细思考,作为静坐冥想的一部分。每当我发现自己有不快乐的感觉时,我就停下来扪心自问:“芭芭拉,现在是谁夺走了你的狂喜?”当然,我最后总会得到同一个答案:“是我自己。”这个答案把我导向正确的方向。它提醒我,快乐的一切要件,都在我的心里。
这就是秘密一让人兴奋的地方:
你唯一的问题是,
你不了解。
你完全没有问题,
你没有丝毫缺憾。
没有任何事物会使你目前的这个样子更完美、更统一。你可以找到适合的伴侣,得到适合的工作,减轻适当的体重,赚到适量的金钱;但是它们不会让你变得更完美,不会改进你灵魂的本质。你内心的本来面貌不需要任何的改进——只需要你的认识与了解。
那么,你内心的快乐、满足与狂喜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样子?世上每一种宗教和灵修的传统,都把这个源头指向我们心中的“完美的自我”(Perfect Self)。它超越我们的性格、行动、思想与感受。《圣经》里称之为“天国”。东方的传统把它称为“灵魂的源头”(Atman)或是“佛陀的本质”(Buddha Nature)。它在你心中,是你生命里重要、不变的核心。它是你的意识,这个部分知道你存在着,并且把你认定为“你”,而不是其他人。它是你的良知、热情、平安与爱。
你熟知自己的这个部分。有些时刻,你体验到它,用一种深刻、意义深远的方式,接触到自己。或许你当时正在观赏绝美的夕阳,拥抱家人或朋友,或是正在从事简单的事情,像是插花或做沙拉。这时,你忽然感觉心中有一份爱升起,你体验到这个时刻是如此妥帖,好像一切都恰如其分,好像一切都有意义。
在这些神奇的时刻,你所感受到的是什么?你的爱、你的自我、你的快乐源头。它早就在那里,在你的心中。事实上,它就是真实的你,潜藏在所有的恐惧、模式、健忘和情绪创伤底下的那个你。
秘密一指出,当你学会如何啜饮内心的喜悦之情,你就会体验到自给自足的感觉。你永远无法从外在的成就或环境里得到这种感受。这并不表示,就情感和日常事物来说,你再也不能享受外在降临的事。你只是不再依赖它们,靠它们来追求快乐。你不再是环境的囚犯。你知道,你的充实感源于自身。如此你就得到了人类的真自由。
没有人夺走你的快乐、你的狂喜。
夺走的人是你,因为你把狂喜建立在别人身上。
◆ 你无法预防洪水,但你能学着建造方舟
生命的力量如此强大,总会让我们学着必须学会的功课。这一点一直令我惊奇。就我的例子来说,我面对的功课向来都很有戏剧性,或许这是为了要我这个教导别人的人,能够把自己传授的东西实践出来。所以,我要在这本书里跟你分享自己的经历。
有一天晚上,大约10点钟的时候,我坐在家中二楼的办公室,撰写探讨快乐的这个章节。时候晚了,但是我进度落后,必须利用每一段空闲,以便及时完成这本书。不消说,我觉得压力很大。
好几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写作与修改本章的文稿。对于每个人都能选择要不要快乐生活的想法,我感到特别兴奋。事实上,我太喜欢这个观念了,因而忽略了楼下传来的奇怪声音。我继续写下去。当我试着想出例子,来说明这个想法时,我察觉到,在我大脑的某个部位,好像有一种水流的声音,在我的意识背景流过,可是我假设外面在下雨或是洗碗机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