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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2018.4.16

从巴厘岛回来之后,唐晶就开始了白天办案子,晚上准备研究生复试的忙碌生活,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三月底复试结束,唐晶考研成功而尘埃落定。接着的清明节井然也回了趟a市,她们还是约在着迷咖啡见面,唐晶穿了身Burberry卡其色风衣搭米白色衬衫、格纹灰色A字裙,gucci乐福鞋。照旧点了杯澳白和一块蛋糕,坐在窗边等井然,没多久井然一身cerruti 1881暗黄色西装外套、棕色格纹西裤配cos黄白条纹衬衫,lanvin黑色浅口鞋就出现在了门口,他微笑的走过来,眼神带着些炙热:“来很久了吗?路上有点堵。”

唐晶笑着说:“刚到而已,最近怎么样,感觉你又瘦了点”

井然无奈的说:“扫黑除恶,我们也闲不了,刑辩案件增加了不少,教授也找我在做些事,确实挺忙的。”井然心里很是紧张,他明白喜欢的心里话是藏得住,但是喜欢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其实他早就来了,只是他看着唐晶安静的坐在那里,就像女作家伍尔夫所描述的这样:“手边放着一个咖啡杯,一把餐刀,一把叉子。它们的存在是最平白的、不加修饰的,这份寂静是最纯洁的、最美好的。”唐晶坐在那就像一幅画,他不想去打扰,这样久违的岁月静好,他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怕心动的眼神被发觉,又怕她一点也看不见。

如果唐晶喜欢一个人她会立刻知道,但是对于别人喜欢她却非常迟钝,所以她一直都是主动追求别人的性格,知道自己喜欢贺涵后,就会主动去知道他的事,主动去认识对方;再加上井然一向温柔绅士的对待女生,唐晶完全没有觉察到井然对她的上心。

唐晶兴高采烈的说:“井然,我考试研究生了,你还没恭喜我呢!”

井然笑了笑:“恭喜啊~需要我送你什么礼物以表祝贺吗?”

唐晶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你真心为我高兴就好~对了,你六月底七月初有空吗?”

井然:“有什么事吗?”

唐晶:“我想着研究生也考到了,也来了民庭,今年我院也没有遴选员额法官的指标,我就想再去日本玩一趟,六月底日本的紫阳花开的正好,我想去京都、镰仓看看紫阳花,再去东京的美术馆、博物馆走走,我记得你也很喜欢《灌篮高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镰仓高校前朝圣?”

井然眼神一亮:“好啊,我会尽量空出时间的。”

唐晶:“一言为定哦,你可别放我鸽子,不然我跑北京赖着你哭!”

井然无奈笑了笑:“一言为定。”

她们喝着咖啡,看着平静的湖面,唐晶和他聊起自己手里的案子,聊到离婚纠纷时,唐晶喝了口咖啡:“看着这些离婚纠纷的当事人,有同甘共苦几十年的夫妻,有相恋多年的同学,可都是兰因絮果,有时我也会疑惑,还要不要再恋爱、结婚,要不就一直单身得了,照顾好自己,一个人单着也挺好的,没那么多麻烦……”

井然手指抚摸着杯壁:“无论单身还是恋爱,都只是生活的一种状态而已。没有人会因为单身受灾,也没有人会被爱情拯救。其实爱的时候不辜负人,一个人时不辜负自己。这样子想想,恋爱跟单身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如果你依然单身,不要心急了,命运也许给你留一个特别的人。”

唐晶看向井然:“你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单着,等着那个命中注定的特别的人出现?”

井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唐晶,许久喝了口咖啡:“也许是这样吧。”

她们就这样看着平静的湖面,喝着咖啡,聊些细碎的事,或者就不说话,分享片刻的安静,却也不会觉得尴尬,就这样呆了一下午……

井然生日那天照常加着班,唐晶突然发了生日快乐的微信时,他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一个人在北京已经很多年都不过生日了,他看了看手表刚过12点,他想到唐晶可能是特意熬到12点给他发的微信,他心里暖暖的,然后拨通了语言通话:“你要睡了吗?”

唐晶:“还没,生日快乐啊,还在加班?”

井然:“谢谢~嗯,有些事还没忙完。”

唐晶:“那……既然通话了,有空和我聊聊吗?”

井然温柔的笑了:“没事,你说吧。”

唐晶:“我上周去相亲了,同事介绍的一个男生,学历高、家境好,人也还不错,只是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你对相亲认识的对象怎么看,你觉得我应该看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继续接触看看吗?”

井然仿佛当头一棒,内心的震动久久不能平复:“……你怎么想到去相亲了?”

唐晶:“同事给我介绍,我也没相过亲,现在也单着,想着去体验一下,也许能碰上合适的也不一定。”

井然听完唐晶的话,五味杂陈,沉默良久后:“如果爱情与婚姻不能让你找到更快乐更好的自己,而仅仅是为了世俗和他人的目光而绑架自己,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上不那么形单影只是抱团取暖罢了。那么婚姻便成了一个你向世俗和自己妥协的工具,我们美其名曰活得更“入世”一点,其实,当我们迎合了那些世俗的标尺时,便也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自己。两个人的孤独,其实比一个人的寂寞更悲哀,只是很多人宁愿在孤独中踽踽而行,也不希望一个人单枪匹马面对世间的质疑和敌意。所以,那些一个人便能活成一支队伍的人更强大,因为,她们真正地活出了自由和生命的节奏。”

唐晶释然的笑了笑:“有你的支持就够了,我还是坚持单着,宁缺毋滥,等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吧。”

井然:“我并不是反对恋爱、结婚。婚姻的意义是让我们的生命更壮大、更美好、更安定、更完整。一个正常的婚姻,未必使我们脱离痛苦,却可以增加幸福指数,未必使我们免于孤独,却可以缓解一个人的孤苦,未必让我们不受磨难,却可以在必经的磨难里,让我们多一份心安。婚姻有它的问题,也不是包治百病,但它的益处显然要比坏处多。人类历经几干年形成的生存模式,自有它的道理。很多人婚内不幸福,其实是因为没有找对人,而不是婚姻本身的错。当然,我们说过的那些话,比如要嫁给爱情、不要太早盲目结婚、宁要高质量的单身不要低质量的婚姻、不在让你痛苦的婚姻里将就,这些都没错。但根本上,这都是为了我们能拥有好的婚姻,而不是否定婚姻的意义,让你拒它于千里之外……我只是希望你遇到对的那个人……”

唐晶温柔的说:“谢谢你井然,我会坚持我的坚持,等待对的那个人出现的……”

等唐晶挂了通话,井然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案件材料,又看了看摩天大楼外偌大的北京城,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抽起来:他不是没想过唐晶会遇到相亲,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也不是不想告白,也不是怕被拒绝,只是他现在工作重心在北京,而且经常出差,唐晶的工作生活都在a市,这样异地的情况,他怎么能肆意的告白,随便做出什么承诺;今晚当他意识到唐晶可能会被另一个男人抢走时,他变得心情忐忑、坐立难安,他给了自己一支烟的时间考虑,一支烟后他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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