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丽醒来时诺曼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双腿还有些疼痛,只是疼痛,没有任何其它的感受,她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碎骨与肩膀上留下的牙印,从痕迹上可以看出是那是两个人的,因为这次诺曼咬得很深。
她明白诺曼是故意这样的,只是现在这样子感觉自己还不如一枚铁金值钱。
至于诺曼去哪了大概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她只希望诺曼不要太过残忍,“死夏丽,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管好自己吧。”她自嘲道。
他是这个帝国的继承人,她木然地想,记忆中他们认识的情景和诺曼最初的模样她还记得,“我果然还是个没能长大的孩子。”只不过诺曼的成长是建立在无数生命之上的。
当然了,回忆也只能是回忆,像她这样的行为也根本就不配拥有那些圣洁的东西,也许曾经有过,可现在已经消失。
地牢里
一桶冰冷的水泼在波利身上,这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他从昏迷中惊醒,他发出抽搐的声音,大口大口的吸气和呼气。
他的身体已经浑身是伤,看守他的狱卒用蛇皮做的鞭子抽打他,一旦他晕过去就像这样泼水让他清醒过来,然后再抽打。
他被绑在十字架形状的木桩上,一动也不能动。
“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吧,或者杀了我!”波利哀求道,可以看的出来他现在很虚弱。
“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让你死的。”诺曼拿起一旁被烧得通红的铁钳,“你会喜欢这个的。”
说完就朝波利的手心烫去,“我告诉过你,你的手就是用来喂马的!”诺曼压低着声音说。
突然来的这一下让波利痛苦地喊了出来,这种温度让波利整个手掌都熟了,很自然地波利又晕了过去。
可刚“解脱”没几分钟一名狱卒又提着一桶水泼了过来,他又被用这种方法惊醒过来。
“把他的嘴堵住,我可不想让这种人自杀。”
听到命令后一名狱卒拿出后抹布堵住了波利的嘴。
“呜呜...呜!”波利挣扎着,可是发不出然后一句话。
一名狱卒耸耸肩说:“放弃挣扎吧先生,这样你可以好过一些。”
诺曼把手放到波利肩膀,“我是不会让你那么早就死掉的,你会享受这种过程的。”
波利惊悚地看着诺曼,这个人就是个恶魔,他根本就没见过这种人。
不要,他想,诸神慈悲,波利现在只能祈求诸神能让诺曼停止这样的行为。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波利先生单独聊聊。”
“遵命,大人。”两位狱卒关上大门离开了这。
“波利,你知道时间是什么吗?”诺曼走到摆满刑具的桌面前挑选着什么。
看到诺曼在选东西的举动吓得波利猛地摇头,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并没有得到理会。
“不知道?”诺曼拿起一把细小的刀把玩着,“时间正像一个趋炎附势的主人,对于临去的客人不过和他略微握握手,对于一个新来的客人,却伸开了双臂。”
诺曼走到波利面前在他耳朵旁轻声道:“他飞也似的过去抱住他;欢迎是永远含笑的,告别总是带着叹息。”
“波利,你是新来的客人吗?”诺曼微微一笑。
波利不明白诺曼心里面到底想干什么,对于这个,疯子,变态,魔鬼,波利只能用这些来形容眼前的诺曼。
“你的手其实挺好看的,如果没有这样的遭遇,看起来确实不像马夫的手。”诺曼握住波利另外一边没有受伤的手说,“就是太可惜。”
话音刚落诺曼就拿起手中的刀割开了波利的手背!疼痛刺激着波利的神经,他拼命地挣扎着,想叫却又叫不出来。
豆大的汗水从波利的脸颊流落下来,被割开的地方肉下的白骨清晰可见。
诺曼将手缓缓地往伤口处伸去,波利知道了诺曼想干什么,他想挣扎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当手碰到骨头时诺曼用手捏住然后往外拉,波利满脸都是痛苦的神情和滴落的汗水,脖子上的青筋像是要爆裂开来似的。
最后因为这强烈的疼痛感波利还是晕了过去,只不过这次诺曼并没有再把他弄醒,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便离开了。
出了这散发恶臭的地牢时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样子时候他也没心情吃东西,在脑中简单思考后便往托普的房间走去。
到了托普房门时他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进了房内,吓得在看书的托普已经拔剑准备迎敌了。
“少主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刺客。”
“没什么,今晚上我没地方睡,原来的房间让那个女人睡了。”诺曼进来后自觉地拿起杯子斟了杯麦芽酒一饮而尽。
“那么晚了你在看什么?”诺曼问。
“一本古书籍,讲的是一对精灵恋人。”托普回应道。
“切,你也真是够无聊的。”说完诺曼就躺在床上,“晚安,祝你好梦。”
“少主,那我呢?我睡哪里啊?”
“你自己想办法,关我屁事。”
这让托普有些蒙了,自己的房间就这样没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对方是自己的上级呢,重要的是托普明白现在诺曼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诺曼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便继续看着古书籍,反正他自己没经历过这些也不好插嘴。
至于诺曼只是侧着身子并没有睡着,他在回忆发生的事情,冷静下来后首先就是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残忍。
还有就是自己确实如夏丽说的那样,几年来一直在外战斗,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诺曼叹了口气,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人能改变这一切。
他现在只想赶快到第二天然后动身北上,离开这个地方,他想尽快忘记,更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