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曾几何时,他是国王陛下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他在做什么,他要杀了他!杀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杀了这个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他这么舍得,他一定是疯了!
灼叶用手捂住了眼睛,她无助地站在那里,这样的杀戮如此残忍,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更何况,这场“杀戮”的承受者是他!而她却丝毫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站在那里,只能接受!在这个君主为上的时代,只能接受!
她干脆闭上眼睛,不敢看。
可是良久以后,当她因为不放心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地上的血,还有一个柔弱的身躯,那个身躯微微颤动,手指却指向大殿门外。
“阿格莉斯!”灼叶惊呼道,蓝眸中充满质疑,飞快地冲过去。一旁的斐利也傻眼了,拿着剑怔怔地站在那里。亚历山大站起来,金眸仍然充满奋怒,他瞪着自己的父亲,心中纵是有万千不满也不好对他发作,毕竟他是他的父亲!除了母亲之外的骨肉至亲!如今阿格莉斯也被牵扯进他们父子的争斗中,他心里的怒意更加一层,这种仇恨的种子在他心里已经深深埋下。
灼叶跪在地上,抱着阿格丽斯的身体,轻轻喊着她的名字。虽然表面上她们两个是对立的,可灼叶在心里还是深深敬佩着她。尤其是那天送走奥林匹亚的时候,她的从容大度让她更加蛰服。
“阿格丽斯,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灼叶声音已经颤抖,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出来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有事的。灼叶抬头看看亚历山大,金眸中尽是黯然,他不敢看她,眼睛移向别处。
“快叫御医啊!”她俨然发威,蓝眸中充满怒火,纵使她不是你爱的女人,纵使在你们这个时代女人命贱如草,纵使是她的亲人造成的这一切,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连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吗?这就是一代伟大帝王应有的王者风范吗?
斐利二世如梦方醒,大喊着:“御医!御医快来!”
阿格丽斯缓缓睁开眼睛,绝美的脸庞已经苍白无力,她的伤口还在淌着血!已经手忙脚乱的灼叶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双手也因为紧张而颤抖着,也许在这里时间长了,看这种杀戮应该习惯了,可是,这次是她,一个女子,一个柔弱的女子!
她顾不得去擦自己脸上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惋惜或者是懊悔自己无能为力的泪水了,慌忙替她简单包扎下伤口,抱着她,稳住自己的情绪,用一种很安定的声音安慰道:“你没事的,御医马上就来了,他会救你的。”
阿格丽斯摇摇头,身体柔弱得似乎一碰就碎。亚历山大见她醒了,便也蹲下来,拉着她的手,声音充满懊悔,是那种很轻淡的懊悔:“阿格丽斯,你怎么这样傻。”
“没……没什么,”她虚弱地吐出这些话,似乎用尽一生的力气。“你能这样对我,在我死时看我一眼,我死而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