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王爷,长得太像叔叔了,真的好像,就连对自己的宠溺都如出一辙。自己做为敌国俘虏被抓过来,没有严刑,没有拷打,没有审问,单单在这园子里,行动自由,小姐般待遇。
她觉得脑子里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往哪里想了,两人就这么梗在院中,直到灼叶觉得浑身无力,眼睛一黑,便昏倒在地上了。
昏迷的气氛蔓延了整个大殿,侍女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远处低头默不作声的护卫仿佛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少女,诺斯焦急万分,如果不是那微弱的气息,如果不是还需要这些人的照顾,此刻他肯定将这里所有人都丢了出去。该死的,他不过外出了三天,回来他的叶儿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狂怒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侍女瑟瑟发抖。
地上的侍女,无语,医生在床边徘徊,等待着少女的苏醒,他刚刚给她用过药了。真是没有想到,用的是祖传的药,按照一般的情形,立竿见影。
可是那个少女却没有好转,相反,情况好像更加严重了,想到刚刚自己在诺斯王爷面前承诺的话,医生感到一阵心惊胆战,若治不好,可是要处绞刑的。
少女躺在床上,脸色微红,面带微笑,似乎满意于上帝的决定,是的,她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她轻轻睁开眼睛,一双焦急的蓝眸恍入她的眼帘。
“叶儿……”他很焦急,因为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孩子让他如此担忧,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女。
“叔叔……”一般的高兴,掺杂着一般的失落。她,为什么不病的更重一点。
“你醒了,太好了。”他很高兴,急忙转身抓着医生的衣领:“叶儿醒了,醒了。”
医生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看看床上仍旧虚弱的少女,这才将头上的冷汗滴下,心想神明还是眷顾他的。
“医生,我病得严重吗。”灼叶轻轻张口,问医生。
“不严重,不严重。”言语里能听出医生的高兴。
“那我几日能好。”该死的医生,显然是给她用药的剂量大了,头疼的厉害,她还是轻轻坐起身,忍着头痛,佯装已经好多了。
“很快,很快。但是小姐要注意保养……不能……”医生喜得连说话都有些支吾。
“我觉得好闷。”灼叶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一个赌注。
“是的,小姐应该外出多活动,运动更有助于健康。”医生忙附和着。
灼叶抬头望着诺斯,蓝眸尽是无辜的神情:“叔叔,我也觉得好闷,想出去散散步。”
“这个……”诺斯有些犹豫,这个女孩是希腊的王妃,若无故放出去,如何来牵制希腊扩张的势头呢,他闭上眼睛,认真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拒绝她,因为,身为王爷的使命不允许他这么做,尽管,她现在可以算得上他最疼爱的小孩。
“可以吗……”她拉住他的衣角,似在哀求,因为在她的心里,面前的男人俨然就是她那如父亲般的叔叔。
“不行!”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他甩出这句话,用力逃避着叶儿的目光,走出大殿。
灼叶抬起头,明白了这次的赌局自己是如何的失败,想诺斯叔叔是波斯的情报总监,自己的小小伎俩又如何能逃过他的封锁。
一股热流涌上头部,灼叶重重躺会床上,浑身无力。
“灼叶,灼叶!”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吉尔斯忙过来抱住她,安慰道:“父王也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等病好了就会答应你的。”
“嗯。”她点点头,依旧无力,但是看到了些许渺茫的希望,眼前这个少年,也许就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叔叔教过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丧失信心的。
“那现在就好好休息吧,等一个晴天……”吉尔斯轻轻将她放好,轻声安慰着,目光柔和,并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犀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自己对这个敌国的俘虏会那么尽心,甚至,在无人的夜晚,开始悄悄思念起她的眼眸,她的微笑。
“再见。”她微微笑着,看着吉尔斯。
“嗯。”他在她身边流连,不知离去,只是静静看着她,神奇模样的女子。
“记得你答应我的~”她忽然睁开眼睛,声音柔和,又似在撒娇。
“嗯。”他帮她盖好被子,缓缓离去,心里一直盘算着她的微笑,还有,最后的一声撒娇,这些,竟然让他感到满足,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没有了药性的约束,她像往常得病的时候一样,身体恢复得飞速。
孩童般蹦跳的间隙,她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这个寂静的院落,静心策划着一步步的计划,倘若吉尔斯那步不成功,自己出逃也必须考虑其中。
“灼叶……”吉尔斯慢慢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今天刚刚忙完父亲给的任务,空下时间,他第一个想到她,见见她。
“可以出去,是吗。”她的心中一直想象着那天他的承诺,看着他的时候却忽视了少年眸中的另一抹复杂的神色。
“嗯。”少年拉住了灼叶的手,一路走出院落的大门。
灼叶走上街道,兴奋得如初次踏入这里,两年前的底比斯战中,她曾经到过这里,那时的事情历历在目,她微笑晗首,享受这份喧嚣中心的宁静。吉尔斯与她并排走着,并没有打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她微笑的绝美的脸,什么也不说。
广场上的石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石头铺的道路一直环绕在水池的周围,通向远处的集市,热闹的场面令她觉得甚是惬意。
“那是什么?”她走上前,看到一个小小的水池。
“是祭奠神灵用的。”他看着她,平静回答。
灼叶心中忽然想起了许愿池,传说中希腊的许愿池十分灵验,她都没有去试过,这次到了古雅典,耐不住心中的暗喜,转身奔过去。
闭上眼睛,找不到硬币,只好学着书中的样子,静静许愿。
“桑切斯,你若听到我的愿望,快来救我……”心中的声音慢慢盖过自己的思想,渴望传到北方的佩拉,而那个人,也一定还在那里,静静坐着。
夕阳西下,少女微红的脸颊叫人迷醉,风中飘曳的浅灰色长发似乎在向人昭示着一种张扬。
忽然,一阵紧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她被人拦腰抱起,那动作迅速得如闪电般,吉尔斯只感觉一阵黑色的风迅速闪过,当他反映过来时,那个黑影早已携了灼叶走出好远,夕阳恐慌着退却,吉尔斯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连忙回去向父王报告。
灼叶只觉得一阵眩晕,莫非是另一批绑匪么?古人真是好笑,公开在大街上抢--人!
不管了,这个世界本身就很荒谬,从她卡是穿越的那天就是这样了,不是吗。她闭上眼睛,着将来的命运,瞬间有些看透的超然。
可是,这“匪徒”身上的味道为何会那么熟悉?
灼叶不禁睁开眼睛,想要仔细看看这个“匪徒”。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飘逸的金发,傲然的金眸,难怪绑人时的霸道都令人觉得熟悉,这个绑匪,居然是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