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子矜姑娘，你在吗？”听见门外有人唤我，我赶紧去开门，“在，小顺子，什么事？”
“皇上召见姑娘，姑娘快点随我过去吧。”
“什么？皇上召见？”我不知所措的跟在他的后面，心中默念：完了，死定了。
走进养心殿，我一直忐忑不安，目不斜视，“奴婢子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我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地上，都不敢看他。
“怎么？你不记得朕了？”康熙较有兴致的看着我，“嗯？”
听见他的话我心里一颤，“记，记得。”
“看来你是怕朕了？知道朕的身份很惊讶吧？你不是很喜欢说话的吗？怎么不说啊？”李德全奇怪的看着我，听着我们之间的对话，他感到有异。
“皇上，是奴婢当时没有认出皇上，如果说了什么有辱圣听的话，请皇上赎罪。”我赶紧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康熙微微叹了一口气，“朕还是喜欢那个天性率真的你，而不是今日诚惶诚恐的你。”
我小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康熙，他在笑，而且还很温和，好像没有生气，那是不是就是说我没有事了？他不会怪我的，对吧？“皇上，您真的不怪我？”
“朕什么时候怪过你？”康熙很随和，真是让我感到自己很丢脸，“奴婢谢皇上大度，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李德全突然瞪了我一眼，“大胆奴婢，在皇上面前你怎么敢自称我？”
我的心又是一惊，“是，我错了，啊，不对，是奴婢知错了。”
“好了，李德全你不要吓她了，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是，但是皇上这规矩还是不能废。”
“好了，你先下去吧，朕和她有话要说。”李德全微微一怔，孤疑的看了我一眼，“是。”
看着他们都离开了，我更加忐忑，“皇上留下奴婢，不知道有什么事啊？”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来，尝尝这芙蓉糕怎么样？”
“嗯？”我看着他面前的糕点，“奴婢不敢。”
“朕让你尝你就尝，之前朕吃了你的点心，现在请你吃算是还你了。”
“是。”我看了一眼糕点，里面不会有毒吧？算了，死就死吧。嗯，真好吃，咦？里面怎么用山楂做馅？看着那红红的山楂馅我惊讶的看着康熙，“皇上？这是？”
康熙慈祥的一笑，“你说的方法做出的糕点果然好吃，以后就不用去御膳房拉关系了，如果有好点子就直接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做。”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
“啊，太好了，皇上，以后奴婢一定弄出很多糕点给您吃，保证你百吃不厌。”
康熙点点头，“好，这是你说的。”
“嗯，我们拉钩。”我习惯的伸出手指，可是看着康熙一愣，我也突然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跟皇上拉钩，找死啊，刚想收回手，可是却被人勾住，“好，拉钩。”
“皇上？”我惊讶的看着他不由得脱口而出，“皇上你真是慈祥。”
“子矜丫头，你也是第一个敢和朕拉钩的丫头。”
“皇上您可不要怪奴婢，是您太和蔼可亲了，有的时候让奴婢总是忘了规矩。”
“你这张嘴倒是甜的很，会说话，忘了规矩也好，如果朕的儿女也像你，时不时的忘记规矩，关心一下朕，朕就满足了。”
“皇上怎么这样说？阿哥、格格们可是很关心您的。”
“朕自己的孩子，朕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关心朕是假，那个月亮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康熙突然说了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酸，原来那天他说的儿子们都要月亮，是有这个用意，他们要的不是月亮，那个月亮只是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皇上，人都没有完美的，即使您是帝王也不可能拥有一切，有一句话奴婢说了可能不中听，在您的儿女中，您不仅仅是阿玛，更是君主，所以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比寻常百姓的关系更复杂，父子和君臣，这样的度是很难把握的。”
康熙眉头微蹙，“你好像更知道朕的心。”
“其实也不是，只是当局者迷，换个角度看事情，或许有意外的收获，就像那水中月，自己做到了，即使不是他们想要的，但是却是自己给得起的，说来也没有什么遗憾，不是吗？”
康熙想了一会儿，突然释然的说：“也罢，也罢，子矜丫头以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吧，看见你更像看见朕的恪靖公主，说起话来也让人感到舒心。”
“是，奴婢遵旨。”
和康熙的这次见面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让我忐忑的心也有了着落，一切都不算太糟。吃过晚饭，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子矜。”
听见声音我赶紧开门，看见李德全站在门口我吓了一跳，赶紧让进屋里，“李谙达？”
“子矜，这是惜然姑姑，她在皇上身边服侍了七年，以后就由她教你这乾清宫里的规矩。”看着跟在李德全身后进来的女人，我赶紧颔首行礼，“子矜见过惜然姑姑。”
“嗯，你就是子矜，我听过你的名字，这宫里几个主子都要你，但是你既然被皇上钦点到乾清宫，就要用心尽力侍候皇上。”惜然的声音有些冷淡，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却也没有鄙夷嫌弃的样子，给我的印象却不错，“多谢姑姑，子矜明白。”
“很好，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我会调教你的。”
“是。”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来跟在惜然姑姑的身边学习规矩，从怎样泡茶，泡什么茶，怎么样端茶，怎样整理皇上的寝宫，皇上有什么习惯……，总之要学的真的好多，记得好多，让我有些发晕，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宫女，而是一个超级保姆，光是记这些事情，就已经让我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直到五天之后，我开始了在乾清宫的第一天当值。
这天，我刚走出暖阁就看见小顺子急冲冲的跑过来，差点没摔倒，我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小顺子小心点，天冷了，下一场雨这地上就滑的很，你这是急着干什么啊？”
“啊，子矜姑娘，我能不急吗？李公公让我去乾西四所帮忙，这不，赶上阿哥们娶侧福晋忙的很，稍有不慎，就要挨罚的。”小顺子哭着一张脸，真是痛苦极了，但是我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娶侧福晋？”
“是啊，你不知道？是皇上指婚的，而且几位侧福晋都是今年的秀女。”
“今年的秀女？”我心中一惊，“等一下，小顺子，你可听说今年的秀女中有一个叫郭洛罗蓉月的？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她被分到哪里了吗？”
“你是说郭洛罗蓉月？八福晋的表妹？”
“是，就是她。”
“哦，不用打听了，她已经被皇上指给十阿哥做侧福晋。”
“什么？十阿哥侧福晋？”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僵硬，心跳变得慌乱急促，我颤抖的说：“十阿哥不是连嫡福晋都没有吗？怎么可以有侧福晋？”
“当然可以，没有嫡福晋的阿哥们可以住在宫里，等到有嫡福晋大婚以后就可以另立府邸。”
“那还有什么人被指婚了吗？”
“有，一起被指婚的还有乌苏氏梅艳被指给十二阿哥做侧福晋，瓜尔佳氏灵玉指给十三阿哥也是侧福晋。”
“什么？完了，完了。”
“子矜姑娘，你再说什么啊？什么完了？”
“这算什么啊？简直是乱点鸳鸯谱？”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圣旨，你千万不要乱说，会砍头的。”小顺子惊恐的看了看周围，“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可千万不要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