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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复苏(上)

“咔”。被斧子劈开一个豁口的木柴,卡着斧子砸在已有千万劈痕的木桩上,应声被劈成两半。一个穿着棉大衣、厚手套的七岁小男孩正杵着斧子喘着粗气,稚嫩漂亮的小脸被冻得通红。

从雪地上捡起被劈开的木柴,与旁边已经被劈好的木柴堆放在一起,捆住,背上背。小男孩抬头凝望着这难得的蓝天,太阳高照,万里无云。虽然依旧寒冷,但比起前些时候风雪连绵不断的日子,已是要好太多了。

这个小男孩名叫冰心,一个有点女性化的名字,可能其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想让他的心灵像冰晶一样澄澈,在这个自然环境比较恶劣的世界上依然能不怨天尤人,乐观地生活下去吧。

难得能看到一片干净的天空,冰心不禁有些呆住了,直到身后不远处的木屋子中传来冰心母亲的吆喝声:

“心儿,在那干什么呢?砍完柴还不快点进屋来暖和暖和。”

“知道了,妈妈。”

冰心反应过来,赶快背着木柴跑进自己家中。放下柴火,将少部分添入已经快烧尽的壁炉之中,用竹扇用力扇了扇,不一会儿火又继续旺了起来。

昏暗的光亮中,温度渐渐回升。冰心脱了厚手套,赶忙捂住冻得通红的小脸蛋,

一位有些年迈的老妇人立刻赶了过来,有点老茧的手盖在冰心自己的手上,用力捂着。

“这次到院子里砍柴砍了快有一下午了吧,看你这脸都冻成什么样了。”母亲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略微宽厚的手掌在冰心手背上摩擦,茧还刮得冰心有点疼。虽然母亲的手可能还没有冰心刚握完斧子的手暖和,但冰心现在感觉心中暖暖的。

他用力推开母亲的手,笑着说道:“妈妈,你放心吧,我都干这行快一年了,说不定现在身子骨比爸爸的还硬朗呢。”

说着,冰心便撸起右臂的袖子,衣服下洁白的皮肤还未遭受到风雪的摧残,略显细瘦的胳膊上微微肿起,隐隐有点肌肉的影子。

“算了吧,还干这行呢,屁点大,你这细胳膊,怎么能和你爸比得,他的胳膊可是比你这粗几倍。”母亲看着冰心开朗的样子,也有点打趣地说道。

“对了!”冰心一拍手,叫道:“听你提到爸爸我才想起,今天早上他叫我要去城里市上把他前几天炼好的煤给卖掉,顺便买点菜回来。没想到发了一下呆就把这忘记了,我要赶紧去市上才行。”

边说着,又马上穿好了棉衣和手套,一溜烟地就背着煤往城下赶去了。

“等下,你现在还这么小,一个人去城里怎么安全,还背着那么重的煤,要是被骗了怎么办?给我回来!晚上我找那家伙好好说一顿,你先给我回来!”

冰心实在溜得太快了,跑出门几步之后,母亲的声音才从屋子里传出。边说着,冰心母亲还追到了门口。

“没事啦,放心吧,城里我又不是没去过,去年和爸爸一起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一些村里的大叔我都很熟了,卖炭的过程我也很清楚,保证能在吃晚饭前回来。”

冰心边跑,边笑着往后面大声说道,几次回头间,他发现母亲已经追到了院子中,又大声地在说些什么。由于风声过大,再加上距离太远,已经听不很清楚了。

几十分钟脚程,冰心便从山上跑到了城门口,进入街道人流中。他慢慢走着,调节自己凌乱的呼吸。

街道两边的商店、小贩,各种各样的商品、标识,几乎把他的眼球都抓了过去。

“先去办正事,先去办正事。”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冰心一直默念着。

因为砍了一下午的柴,现在距离天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路上看到一个朴素的药店外面,一位比较壮实的人,穿着黑大衣,正在和另外一个人交谈着。冰心看见了,大喜。正巧与壮实之人交谈的那位好像是准备离开。冰心马上跑了过去。

“大胡叔叔,原来你是这家药店的老板啊!”

壮实之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转过身,看到一个有点稚嫩但十分漂亮的小孩子跑过来对他打招呼,也面露喜色。

“心儿,原来是你啊,我还在纳闷是谁叫我大胡叔叔呢。很久没看到你了啊,怎么,这次是自己一个人过来吗?爸爸有事去了?”

“嗯,爸爸早晨很早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前还派了任务给我,要我今天把他前几天炼的炭带到市里去买了。”冰心自豪地说。

“喔~那可不得了啊,我记得你才七岁吧,竟然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干这种事了。”大胡叔叔先是表扬了一下冰心,随后又担忧地说:“你一个人没问题吗,七岁的小孩子独自在这城里走还是有点危险。我现在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也有人能帮我照看下,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冰心连忙拒绝,说:“我现在也可以说是小男子汉了,卖炭这种事还是能自己做得到的,而且我是要去找翁叔叔,你知道我认识他,他是个好人,不会坑我钱的。”

大胡叔叔自然知道冰心是要去找翁叔叔。第一次和冰心见面的时候,那个翁叔叔也在场,两人一起认识了这个有点像女孩的男孩,大胡叔叔也知道那个翁叔叔是个好人,他不是担心翁叔叔会做什么,而是怕路上会有什么意外。

但是冰心一再拒绝相助,大胡叔叔也觉得这是一个好男儿成长的开始,于是终于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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