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原谅我。”
刚刚跟伦的通话还在东脑海中徘徊。
“哈哈哈!”伦在电话那头大笑,答道:“我就知道你会下定决心的,窝窝囊囊活一辈子实在不像你风格。”
东狠狠握着方向盘,车方向转向海边,沉寂太久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阵阵浪潮将所有怯懦、求全、惰性打败。
黑暗的酒店客房里,娜娜一脸疲倦的在床上熟睡,手边电话突然泛起一个冷色光芒,由于它主人不理会,悄悄黯淡下去。
东:宝贝儿,最近有事,等我电话。
没有时间等待她回复的东关掉电话,打开副驾驶抽屉,一个崭新的手机静静躺在里面。拿在手里,耀眼的屏幕如钻石般璀璨,鲜明的家族徽标。准备完毕后,推开了废弃工厂的大门。
空当的厂房,宽阔,就算两侧堆满集装箱,中间还会有大片空地。两把椅子不偏不倚的摆放当中,其中一只已有人安坐。西蒙叉着腿,拄着脸,聚精会神的盯着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东。
两个人都不言语,拎起空椅子上的DV,东坐了上去,不需要任何人的说明打开了DV。
西蒙只能看到东一如既往懒散模样盯着DV屏幕良久,场面异常宁静,被关掉的DV声音只能播放着哑剧。DV的光映在东脸上,不停变换着,彰显着画面的动态。
“为什么不开声音?”
双手摊开的西蒙问道。
扣上DV的东将它握在手上,平静地反问道:“就只有这一盘带子吗?”
面色轻松的西蒙耸耸肩,笑道:“当然,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恶趣味。”
“那你约我来是为了什么?”
西蒙站起身来,很快走到东面前,表情转瞬间化为痛恨,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了发泄我心头对你的怨恨,为了让你偿还我体会到的痛苦。”
东笑了,一如既往的耻笑道:“莫妮卡要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主意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你?”
“东!”
西蒙恶狠狠地咬着这个名字:“就是你夺走她的,如果你没出现她就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要毁了你在她心中的样子,她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依旧拿着DV的东随意问道:“好吧,你打算怎么毁?”
已经体会到胜利感的西蒙,洋洋得意挥了挥手,几个男孩“呼啦”一下从集装箱后窜了出来,站在东四周。东打量一下确定了人数,自然的笑道:“好了,我现在是你手中的猎物了,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很快,东就认出西蒙从口袋里掏出的东西,一小袋白色粉末。随后西蒙竟然发现东意外的笑了,歪着头说道:“西蒙,你知道吗?在我们的国家,你这样就是选择了下下签。”
“什么意思?什么是下下签?”
微微有些震怒的西蒙不解吼道,按照他的计划,东应该很害怕才对,就算不害怕,也应该反抗或者逃跑,可是他的反应却那样泰然。
东站了起来,用那张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解释着:“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你的能力还没达到可以购买这么大量毒品,而这座废弃的工厂虽然早已无人,却从未被人购买使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最后一个字说完,工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正午艳阳照耀在地上,将人影子拉长。几十号人由一个陌生西方男人带领冷冰冰地看向他们。
东连头都没有回,也当西蒙脸上的忐忑不存在,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是来救莫妮卡的,我是来救你们两个的,假使,西蒙你没有碰这袋东西,最多我也就是被你打一顿罢了,可惜……”
陌生男子顺着东的话。
“可惜,你碰了最不该碰的东西。”
冷冰冰的声音,显然没有东说起来那么好听。
西蒙打了一个冷颤,这座废弃的工厂本来就是他最近发现的,当时因为荒废太久,落了太多灰尘,就没想到居然是地下组织藏毒的地方。那袋毒品也正如东猜测的,仅仅是不经意间在一个集装箱里发现的其中一小包,这才想出来用毒品折磨东的方法。
他太天真,本以为这是某个瘾君子以前私藏毒品的地方;他太天真,本以为灰尘太大,那个瘾君子一定已经死了,或者被抓了,却没想到居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局势转变的太快,一个男孩一时间接受不了,穿过门口的人群,疯也似的向外跑去。
只听远远地一声“砰!”和接下来的“当”倒地声响。震撼了西蒙和在场所有男孩的心,逃跑的人连一声嚎叫都没有。
男人走到东身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您是想等警察,我劝您大可不必等了。”
转过头的东皱着眉头,一边揉太阳穴,一边感叹:“你真不应该告诉我这个消息,这样反而让我知道更多秘密了。”
西蒙看到男人脸色变了变,寒气十足的回答:“那你就非死不可了。”
凌晨3点多,娜娜突然从梦中醒来,手捂在胸口觉得惶惶不安,看来一眼东的信息,是在11点多的时候发来的。将信息隐藏起来,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澡。可那种无法平静、烦躁的感觉始终环绕着她。
伸手擦了一片镜子上的雾气,凝视里面自己颈部上悬挂的玉观音,在心里面默念:菩萨啊菩萨,能否帮我平静这份心神不宁?洗完后,还是无法入睡,从包包里翻出一张内存卡换到手机里,趴在被子里翻看着这么多年来东给自己发过的所有照片。
那个男人的眼神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浓重,最后竟化为一潭幽泉。将所有心思都隐藏到了里面,想要触及的人只能被深深地吸引。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东,将车钥匙丢给身后的西蒙,高声喊道:“车里的位置有限,至于能够逃脱的人数,还有逃往哪里,我就不负责了。”
一句话,让所有绝望的人好似看到一丝希望,只要躲过外面的枪手冲进东的车里,就有生还的可能。
显然男人并没想到东会把唯一的机会留给别人,更没想到是把钥匙丢给刚刚要对付自己的人,眯起眼睛一遍一遍从东瞳孔上滑过,却找不到东真正的目的。
东贴近男人,低声喃喃:“你……为什么不毁了我的车?”
男人撼的哑然,大脑不断问着自己: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