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拉面本来准备带莫子裴去喝两杯,莫子裴却一个劲的说自己没事了,于是两个人就直接散了,各自回了家,拉面依然不放心,回家后又发了几条信息,却发现他出奇的正常。
这心自然是悬着,怕他想不开,兴许是累了,晚饭都没吃,洗完澡直接倒床睡了。睡得还挺香,似乎没什么心事。
夜里,城市是静的,路上的车很少很少,周围的高楼大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城市很繁华,应该也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吧。
一阵风吹过,落了几片叶,也不知道这里是被淹没的小巷,还是被淘汰的残渣废墟。孤独在这里漆黑的夜晚竟显得那么温馨,又是几阵风吹过,树上唯一的几片叶子落了,明明是夏天……原来是树死了。
莫子裴在巷子里的一座小四合院里,他没睡,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天空,这是庆海的天空吗?是这个世界的天空吗?
天变了,曾经的人也变了,一切都变了,他天真地笑了,笑得很傻。
会回来吗?
不会了吧。
他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拉面,我走了,去看看英国的月亮圆不圆。”
“想好了吗?”拉面饿醒了恰巧看到了这条消息。
“嗯。”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事,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学那边我会辞退的。”
“好。”
“明天就走,别送。”
“明天,这么快!”
“本来准备暑假去英国旅游的,所以签证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嗯,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
“好吧。”“一路顺风。”
“嗯。”
隔着千里,用着手机,却不约而同地流泪了,三年了,都散了。
莫子裴擦了擦眼泪,入神地盯着天空,这里终不在容我。
其实子裴之前就把四合院卖了,父亲和母亲离婚是净身出户,自然也管不到他,母亲在他高二晚自习的那一晚静静地去了。唯一的希望也在今天破灭,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他一人……
……
城市一隅,拉面蜷缩在床上,红了眼眶,如果说他曾经拥有一切,那么现在他便一无所有。顶着学习压力的曾经过去了,曾经夜里无数次向往的美好在这一刻终于破灭,曾经的人散了,回了各自的轨道。
拉面稍微平复了心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似乎一年前的场景就在眼前。
一年前……
谷阳楼,西侧阳台,一缕残存的阳光,染得天空变成苏丹红,靓丽的景色与远边的学区房连接成一片,风味浓浓。
“你俩放学了还不走!”楚雪倒是有些霸道,像教导主任。
“这不有人要等你呢吗?”莫子裴打趣道。
楚雪刷的脸红了,拉面胳膊肘怼了一下莫子裴。“别瞎起哄!”
“一起走?”拉面自然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他们把那层关系捅破后,一切都很尴尬。
“聊会吧,就在这。”楚雪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好。”
“此情此景,美酒配佳人,来点酒吗?”莫子裴显然有些不服氛围。
拉面推了推他,有些烦他。莫子裴也不愿当电灯泡,躲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打算考哪?”楚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庆大。”拉面也很随意,到看不出任何尴尬,像是很多年的老友。
“嗯。”
“你呢?”
“一样吧。”
“嗯。”拉面回答地简单心里却又说不出的激动。
“可以……为我等到毕业吗?”
“嗯。”
楚雪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算是放心了许多,反开始关心起莫子裴,“莫子裴,你有想过考哪吗?”
莫子裴在发呆,听到这话一惊。他并没有详细的思考过未来,回答的很含糊,“我啊……嗯……和你们一样吧。”
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英国留学。”子裴有些憨憨地笑了,对于他这似乎不太可能。
三人又聊了一些,有说有笑。
“喂!你们三干嘛呢?”一个中年大叔冲他们吼叫道。
“快跑!”拉面自然地拉起楚雪的手,往楼下逃,楚雪倒也不嫌弃就是小脸微红。莫子裴也往前奔,跑得更快一些。毕竟只是教导主任被逮到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奔跑着,沐浴在夕阳下,跑得快乐,跑得温馨,似乎没有畏惧,更似在玩耍,尽管第二天三人被抓到教导处一顿臭骂,但依然乐在其所,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的我们,是最好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