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戚同学的历史，九十七分。”
什一看到了主任的手，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呵呵，垂死挣扎。”
楚浩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是无敌的。
他坚信。
“要不是我们历史老师水平太次，你就已经输了……”
他慢悠悠的说。
身后的班级同学中传来阵阵的骚乱。
“怎么？”
“历史老师走后门把她女儿送到这个班，讲题的时候为了照顾所谓大多数人竟然还讲那些简单得要死的题，不是水平次吗？”
楚浩坐起身。
他很不满刚刚身后的骚乱。
那是别人反驳他的标志。
而他。
不接受反驳。
四分了。
拾戚也站了起来。
和周围的同学一起。
他们是一个集体。
一个真正的集体。
“楚浩同学的英语，一百一十九。”
主任的声音有些粘稠。
刚刚楚浩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在听。
没错，这个学校，不能没有楚浩。
即便他说话如此恶劣。
在高考的赛场上，学校看的只有高分，没有什么平均分之说。
而楚浩。
他代表了高分。
他代表了学校的荣誉。
所以……
楚浩不能输。
他的自信心不应该被打击。
尽管，这自信早就发霉成了自负。
主任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他……
不能让楚浩输。
“拾戚同学的英语，一百二，满分。”
主任深吸了一口气。
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虚假的微笑。
拾戚也松了口气。
五分。
还有最后一科数学。
“呵呵，五分而已，根本不够你的数学拉。”
楚浩弹了弹指甲。
“有那种数学老师，讲那么简单的题，有什么用？”
“那些蠢人即使听了他们能听懂吗？”
楚浩冷笑着。
“楚浩，这个班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他身后一班的同学终于没有再忍受。
“我们知道你不需要听那些题，但我们需要，你所谓的简单题，我们都需要听，能不能不要再那样自私？”
“就是，历史老师讲的题也都是班级半数同学举手表决才决定讲的，你凭什么那么说老师？”
一班的同学也开始站了起来。
他们站在了楚浩的对立面。
他们与拾戚面对着面。
“楚浩同学的数学……不对，这是拾戚同学的，九十九分。”
主任眯着眼看了看。
“好了，你们输了。”
楚浩没有理会后面同学们的不满。
“我知道你们不满，我知道你们都很笨，但谁叫你们笨呢？”
楚浩摊开手。
“拾戚加油！”
一班的同学突然说道。
“加油！”
“拾戚加油！”
越来越多的一半同学站了起来。
他们想到了每一次问题，都会被楚浩以浪费时间阻拦。
他们想到了楚浩身为数学课代表却从来不发老师不讲题的答案。
他们想到了楚浩对他们的嘲讽。
他们想……
他们想让楚浩输。
“看到了吗……”
拾戚可怜的看着楚浩。
“你的世界真可悲。”
她的目光坚定。
尽管，这场战斗大概率会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但她已经赢了。
她赢得了整个班级。
这就是数学位面。
“呵呵，我的世界可悲？”
楚浩看着拾戚。
“在我看来，你们的世界才可悲。”
他指着拾戚。
他指着所有站起来的同学们。
“这是高考，这不是过家家，你们的周围你以为是你们的同学？呵呵，都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你们所谓的同学在考试中都是敌人，这就是你们的团结？和敌人团结？”
整个班级里，只有楚浩是坐着的。
“你已经不是人了。”
拾戚的眼中，是看机器的冷漠。
“你是一台机器，一台被学习控制的机器。”
她的声音也冷漠无比。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楚浩。
居高临下的目光让楚浩莫名的烦躁。
明明，该居高临下的是他。
“没错，每个人都是彼此的竞争对手，所以我们相互鼓励，相互扶持，相互成就。”
“高考是我们的梦想，我们没有再和彼此竞争，我们在和自己的梦想竞争。”
“他比我考的好，我们不会嫉妒，因为我知道他的努力，他的努力是不舍昼夜的学习，而不是损人利己的言语。”
“我们为彼此的成功而骄傲，这就是我们的骄傲。”
“你觉得老师看中的只是所谓的高分段？”
“没错，那些高分段确实重要，但凭什么你身为一个高分段就有权剥夺我们去进步的权利？”
“我们班数学老师讲的每一道题，都是为了大多数同学可以提升自己，怎么这样的事情在你的眼里成了浪费时间？”
“你以为所有老师都会注重成绩吗？他们站在讲台上，是在帮助我们实现梦想。”
唯一坐着的楚浩，在众人的环绕下慢慢站了起来。
“真是愚蠢至极的发言。”
他摊开手。
“你觉得一个位……社会的进步是大多数推动的？”
什一眯起了眼。
这个楚浩……
刚刚想说的是位面？
“太可笑了，一个社会的进步，根本就是一个人的结果。”
“为大多数人考虑？你觉得公平吗？”
“抱歉，你觉得公平。”
“因为你眼里的公平就是所谓的班级大多数人同意，就是所谓的少数服从多数。”
楚浩看着周围人。
“我强，所以我就要帮你吗？”
“我强，所以我就要等你吗？”
“我强，所以我就要心甘情愿的被你们拉后腿吗？”
“现在是高三，你们那些人有多少高一高二就是混过来的，到现在指望提一些成绩？公平吗？”
“公平，因为你们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楚浩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与其把资源倾斜到你们这些人身上，不如让我独享。”
“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
楚浩指着自己。
“只有我在高考的时候夺得状元，才会吸引到下届更优质的生源，而生源的优质才决定了学校的发展，这才是公平。”
“一个学校的平均成绩高和出一个状元，哪个能吸引到更优质的生源？你们自己想一想。”
“你们，在损耗着学校的资源。”
“所以，为学校的长远看来，真正自私的……”
“是谁呢？”
楚浩重新坐下。
周围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