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好像过了很久？是手机的问题，还是我记错了？”她喃喃道。
“然然有什么事吗？”娄美兰道。
霁然想着，就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等下要出去一趟。时间还早的话，我等下再去吧。”
娄美兰握了握她的手，道：“好。”
接下来，娄美兰带着霁然认识了好些人，台上有助兴节目。
觥筹交错了大半天，主持人才上台致词。
“各位来宾，还有十分钟就是九点整，陶总怕大家玩儿得不尽兴，已经在酒店准备了包房供大家玩儿乐。微醺的客人或是喝醉的客人可以直接在包房歇下。接下来，会由大堂经理带领各位过去挑选包房，希望大家尽兴！”
霁然顿时是心如擂鼓！
手里的酒杯在听到九点整的那一刻，应声而下。
啪的一声！
整个杯子坠落到地上，散开了碎片。
娄美兰也是一惊，忙道：“怎么了？！”
霁然摇摇头，神色慌忙起来，心中只有和录明阳的那个约定：“没什么奶奶，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是的，她去晚了，距离她跟他约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还来不及问，霁然已经走了出去。
衣服都来不及换，去酒店门外叫了出租车，往海底月瞭望台赶！
夜色笼罩，天气渐渐湿润起来，车子的窗户打开着，一阵冷风袭来，霁然瑟缩了一下，才想起给录明阳打个电话。
电话拨过去很久，录明阳都没有接，霁然不禁催促着：“师傅，再开快一点，我有急事！”
“已经很快了小姐。外面都下雨了，行人多，再快就看不清人了。”师傅在前边道。
霁然看着窗外雨色，心乱如麻。
他不会等着的吧。
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不想接？
到达目的地后，霁然往瞭望台上奔去。
那双高跟鞋爬坡不太合脚，她干脆脱了鞋子往高处走，等走到瞭望台，全身都湿透了。
果然，栏杆前有一个身影，看身形，是他。
“录明阳！”霁然喊着，一边跑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录明阳回过头，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
霁然走近了，才发现他浑身狼狈，眸色猩红。
“等很久了吧，对不起啊，刚出了点急事。”她解释道。
录明阳伸手揽过她，抱在了怀里。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没有啊，我记着呢。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手机……”霁然道。
“别说了。”录明阳的声线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沉稳，“就这样抱一下吧。”
霁然拍了拍他的背，手上立刻浸满了水渍，便问道：“你等了多久了？”
“七点半就到了。”
“现在九点半，你等了两个小时？”霁然问。
“嗯，怕来得太晚，你等不到我。”录明阳道。
“你可以先走的啊，刚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早前不是说好，不见不散的吗？”录明阳道。
“啊，这次是我不好。”霁然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换衣服吧，雨下大了，感冒了不太好，你有没有吃晚饭，我今天参加了酒会，所以来晚了，我带你……”
还没有说完，录明阳拉开了霁然，那双眼睛平静地审视着她，而后，目光又显得极为复杂。
“怎么了？”霁然不禁问道。
“霁然，”他道，“我们分手吧。”
霁然还未说完的话，在唇边卡住了，整个笑容僵僵的，道：“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是你不爱我。”录明阳道，“你有爱上我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搞清楚这件事吗？所以，你爱上我了吗？你没有吧，要是这样，我没有理由强行留你在我身边。”
“你不是说那是一种感觉吗？时间久了，应该就有了。”霁然笑了笑。
“你也说了，是应该？而不是必然。”录明阳道，“霁然，你骗不了别人，你也骗不了你自己，你不喜欢我，虽然说我今天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一点，却好像也不晚。在你心底，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你是说我来晚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的，是手机的时间发生了错误，所以我才会晚到。”霁然解释着。
“为什么不是其他的时间，偏偏是今天？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只是不在意我而已。”
“没有的，不是这样。”霁然道。
“且不论这件事。你心里没有我。就上次的事情而言，我爷爷跟你爷爷的那件事，你真的能放下？还是你能替你的家人放下？”录明阳问道。
霁然沉默了。
录明阳摇摇头：“你不能，你不能替他们做出决定。要你爱上我，是猴年马月之后，再得到你家人的原谅，不知道还要多久。霁然，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关系她也能想得明白，只是，她没有打算开口，她要走一步，算一步。
他们都不要开口，她要看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太阳穴突然闷疼起来，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她瞌上眼，想阻绝情绪带来的烦躁和无力，道：“你确定吗？要这样做。”
“是，在这漫长的两个小时中，我已经想明白了。”录明阳回应道。
“好。”霁然红着眼，点点头，“就这样吧。”
“对不起。”录明阳道。
“是我不好。谢谢你。”霁然看着他道。
他知道那句分手她不太可能会说出口，所以他替她说了出来。
他也知道她在意他，不过，只是朋友的那种在乎。
可是在他这里，他不需要这种在乎。
既然要做出决定，还不如爽快一点，不爱就是不爱。
爱与不爱，都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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