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然睁开眼看去,就见蒋斯泽站在面前,看着她们。
梁艳压着胸,拍了拍:“我去!是你啊蒋斯泽,吓了我一跳!”
蒋斯泽笑了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
“你来干什么?”梁艳问道。
“我来看灯会的啊,那你们来干什么的?”蒋斯泽问。
“我们、我们还不是过来看灯会的,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有灯会啊,我们还不是知道!”梁艳道。
“哦,那遇见了,可不可以和你们结个伴一起走?”蒋斯泽又道。
“结个伴?”梁艳往他身边看了看,“你没跟其他人一起来啊?就你一个人?”
“是啊,就我一个人,我出来没带别人。”
“你这也太孤独了吧。”梁艳嘲笑道,“我们才逛完,已经不想逛了,你自己去逛吧。”
“你不才说我孤独吗?就不打算陪我了?”蒋斯泽道。
“陪你?呵呵,”梁艳笑,“你是流氓吗?说这种话?什么陪不陪的?在坐的都没空,看不见吗?”
“好歹,”蒋斯泽道,“有一个人陪我也行啊……”
谈小雅看了看他,知道他什么心思,他能这么快找到这儿来,还不是因为这里有某个他在乎的人。
“你想要谁陪你啊?”谈小雅道,“我没空,梁艳也没空,你自己问问霁然吧。”
“哦,那,霁然,反正你都逛过了,了解多一些,你能跟我一路去看看吗?”蒋斯泽小声道。
霁然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蒋斯泽出现的地方,多少都有点怪异。
“我也没空,累了。”霁然敷衍道。
“哦,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呢,那……那你不去,我怎么说出口?”蒋斯泽磕磕绊绊道。
有话说?
“有什么话说?”霁然问。
“啧,霁然,你跟他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呗。”谈小雅摇摇头,道。
“你们俩,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霁然看着谈小雅和蒋斯泽说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你才不对劲。同学邀请一下嘛,多正常,我们等你,你先去吧。”谈小雅催促道。
无奈,赶鸭子上架似的,霁然站了起来,默默走在前,一边道:“走吧。”
“你想去哪边看?”走了几步,霁然又忽然问道。
“就前面吧,那边的灯好像很好看,人也多。”蒋斯泽道。
“嗯。”
两人走了一会儿,霁然也不见蒋斯泽要说什么话,就问道:“不是说有话说吗?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说?他怎么敢说啊!
那要怎么说啊!
要说我初中时期就喜欢你了吗?
还是说我这次来参加同学聚会完完全全就是为了你?初中一路默默关注着你,爱慕你,自己却像一个胆小鬼一样一直无法开口?
话到嘴边,忍了又忍,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无从提起。
他在霁然面前,根本就像是陌生人,没有共同语言,连说话,总共都没有超过二十句。
蒋斯泽拢了拢眉,终于鼓起勇气道:“你初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嗯,还有呢?”霁然看着路面,接着问。
“那时候的你长头发,眼睛很漂亮,当然了,现在也很漂亮。开学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不知道而已。”蒋斯泽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头发剪短了,人的性格似乎也变了很多,更冷漠了,但是,我还是一样很关注你。”
“如果你关注我,”霁然停下来,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帮助我,那时候,明明大家都看得出来,我很难过。”
她想说的是,为什么有些人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他不曾站起来,跟她述说衷肠,表达自己的喜欢?让她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更或者,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一句“要好好站起来”的话?为什么都关注她了,还没有?
“对不起,”蒋斯泽痛苦地皱紧眉,“那个时候的我,太年轻自负,虽然心中一直想靠近你,又介于大家对你的态度而止步不前。是我太懦弱了,如果可以从来,我绝不会像那时一样,选择当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