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堆积！
果然又是平面堆积。
看着眼球中嵌合的一层又一层平面，沈越就感觉一阵脑壳疼，这血眸真身果然不是这个世界本身的产物。
目前看来，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具有神秘的第四维属性。
那一个整体的四维空间，每减少一个维度，就是一个三维空间，所以与现在的三维世界并存的，还有另外三种类型的世界。
而只看平面存在的方向，这个血眸和通感素应该来源于同一个世界，所以是魔幻世界？
沈越并不确定，因为这只是他的猜想，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他开始仔细观察血眸真身的样子，虽然是一个个平面组成，但它似乎占据了整个眼球，从单个平面上来看，似乎能够看到一个个斑点凭空出现，慢慢变大，变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再慢慢缩小，直到消失不见。
两个三维空间必定叠加两维，所以现在沈越观察的切面，也是血眸本身存在的切面。
从一个切面上来看，一个东西从无到有再到无，从小到大再到小，那这件事情本身代表什么？
运动？
一个实物经过一个切面，经过之前什么都不存在，接触的瞬间是一个点，截面越来越大，离开时再度归寂为虚无。
这个假设很有可能，也是沈越能想到最合理的假设。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血眸真的是另一个三维世界的产物，那它为什么能够形成一个个高度不一的平面呢？
明明不存在于这一维度，可偏偏还具有这一维度残缺的属性。
所以，它是3.5维？
“芽哟！老子不行了，脑子不够用。”
不过沈越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因为他中心问题还是搞清这个血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以及如何克制它。
目前可以肯定，血眸的截面能够监测到有东西移动。
而血眸不具有完整的四维属性，所以说刘宇眼球里的血眸，并不是完整的血眸。
换句话说，血眸只有一部分，也就是那一层一层的截面才处于刘宇的眼球里。
大致情况就是，一张张悬空挂着的纸，被一根针线一层层穿过，而刘宇只是其中的一张，刘宇的眼球就是那张纸的针孔，而这个针孔又企图通过神经传递的方法，来控制住整张纸。
所以，血眸的感染，真的是繁殖寄生么？
还是说它本身就是像针线一样的生物，从一个人的眼球里，穿到另一个人的眼球里，为的就是将养分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自己身体中。
但它是如何通过针孔控制住整张纸的呢？
沈越仔细观察着血眸的3D成像，发现的确有不少物质有通过截面的迹象，通过截面前后，这些物质似乎发生了少许变化，可不仔细看又看不出来。
于是……
沈越足足观察了大半夜，依旧没有什么头绪，不得已之下只能放弃。
反正刘宇眼睛中血眸已经读取完毕，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或许将萧暮雨眼球中的读取出来以后，有东西做对比，可能会得出更多的结论。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出了卧室，轻轻敲了敲萧暮雨的房门。
“师妹，睡着了么？”
里面很快就有了回应：“还没，门没有锁。”
沈越心里一咯噔，一个小女生，在跟自己“同居”的时候不锁卧室门，这……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是压力太大，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多，整个人都变猥琐了。
卧室里的灯是亮的，打开门以后，果然发现萧暮雨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此刻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眉眼之间的戒备和阴郁已经消散了不少，整个脸颊的线条都柔和了很多，像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妹妹。
“你怎么还没睡？”
萧暮雨眼神中略有倦意，摊了摊手道：“用药以后对危机的感应会变迟钝，你现在可是大宝贝，我可不放心你跟刘宇共处一室，万一他半夜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沈越不禁失笑：“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刘宇身上的样本我已经采集完毕了，现在是让他继续在那边昏睡着，还是……”
“夜长梦多，你稍等一下！”
萧暮雨飞快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淡然却又不容置疑：“鼎韵花园，二十七栋504，带走刘宇。”
挂掉电话，她嘴角又噙上一丝微笑：“师兄辛苦了，研究得怎么样？”
“有些头绪了，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沈越如实说道。
“别一直站着啊！”
萧暮雨看沈越站姿有些不自然，顿时就乐了，拍了拍不远处的床沿：“师兄坐！”
沈越心中微微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人家小姑娘都不怕，自己害怕什么，便坐到了床沿：“对了，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同化的事情？比如……同化必须要经过被同化者的同意么？”
萧暮雨思索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据我目前的感受，的确是这样的。从我眼睛中血眸成熟的那一刻开始，我无时无刻都不想同化别人，但如果对方打内心完全抗拒，同化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
“那有同化成功过么？”沈越继续问道。
萧暮雨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小得意：“当然没有！我这么克制自己，怎么会主动去同化别人？你都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
“多辛苦……”沈越下意识地问道，出口以后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问题，萧暮雨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那么长时间，已经不能用辛苦形容了。
这不是戳人痛处么？
萧暮雨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冲沈越挑了挑眉毛：“师兄想知道么？”
“这也能知道知道？”沈越有些诧异。
“当然了……”
说话间，萧暮雨眼眸里忽然泛出一丝红色，不过并不是之前的猩红，反而是像桃花的粉色。
沈越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恍惚，而萧暮雨也越凑越近，光洁的脸蛋在灯光下愈显妩媚，灵动的眸子像一汪春水。
在两人脸庞相距不足十厘米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沈越只觉脸庞酥酥痒痒，不断有温热的气体扑打在上面。
望着她丰润的唇，沈越……
“看吧！就这么辛苦！”
萧暮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向沈越的眼神中盈满了笑意。
沈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