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窝被安排在小洛影的门外,听首长先生的意思,是准备以后出什么事的时候可以保护小洛影?
我在心里笑,首长这里怎么可能出事嘛。
三年后,现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我每天在小洛影家里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每天不用训练,不用抱怨食物,军犬中还有比我过得更好的吗?肯定是没有了。
还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已经九岁的洛影因为首长先生长期不在而有些沉默寡言,每天除了上学写作业就是抱着我发呆,虽然电子产品什么的洛影也喜欢玩,但是也不能总玩嘛。
过了三年,已经五岁的我每天精力旺盛,恨不得每天都出去和兄弟们潇洒,哪知洛影每天就喜欢抱着我抬头看天,发呆。
有什么好看的嘛?我不满,产生了丢下洛影就跑的念头。
“小黑,你说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洛影抚摸着我的脑袋,食指从鼻尖划到脖子。
我怎么知道?我摇着尾巴,也抬头看天,一片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
又默默地坐了半个小时后,洛影困了,慢悠悠的躺到床上。而我因莫名的忧虑感睡不着。
我烦躁的在窝里打滚,爪子抱头。奇怪啊,我平常睡眠很好的,今天怎么睡不着?
想了想,我干脆起身,大晚上的翻墙出去潇洒去了。
来到平时弟兄们聚集开趴体的小巷,我大喊了几声,却没狗回答。
我疑惑,我的弟兄全都是野狗,也没有主人,今天怎么全都不见了?
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我无措地原地踏步,要不今天回去算了吧?
猛然间,我闻到了很少会闻到的味道。
这股铁锈一般的味道,莫非是血么?
城区里怎么会有血?联想到我心里的不安感,我还自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自己平常的预感一次都没准过,这回居然准了。
军犬的责任心逼迫我朝小巷深处去探索,但安逸了三年,我也怂了不少,刚迈出去的脚步像踩到了一块烙铁,又缩了回来。
有血的地方一般都有冷兵器或者热武器,要是我实力不济怎么办?
啊西,好烦。
我原地徘徊了不久,突然就冲出去。
算了,反正我也有一个没上战场的遗憾,今天就当满足那个遗憾算了!
军犬死在战场上也是死得其所。
但是我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什么鬼!我的弟兄们在吃人?!
“吼……”注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它们抬头,血红的双眸凝视着我,爪子抓得地板“沙沙”作响。
“汪……汪呜……”大概见我是同类,它们没有贸然动手,只是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我却从中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喊。
什么什么?那是八兔的声音!
我的耳朵轻颤,搜寻着声音来源。
是在……是在……唉?在别人家里?
不得已,我缓缓后退,尽量不引起昔日好友的杀意,退出了那条令狗作呕的小巷。
“汪!”我大声喊着八兔,而八兔听到了我的声音,喊的更大声。
经过重重街道和房屋,再利用我的弹跳力跳上别人家二楼,我终于在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里找到了血流不止的八兔。我大胆的猜测了一下,这里说不定就是那个死人的家。
它此时虚弱得很,身上尽是血淋淋的牙印,腿也断了一条,看上去凄惨异常。
“黑,黑子哥。”八兔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疼的哭还是感动的哭。
“你这是怎么搞的?”我作势要去舔八兔的伤口。“别!”八兔惊叫,我的舌头止在了半空中。
八兔喘了几口气,把事情缓缓道来。
今天晚上八兔本来也是想去找各位大哥们捡点剩饭剩菜吃,但是到达小巷时,敏锐的它就发现大哥们有些不对劲。
平日这里热闹的很,只要闻到八兔的味道大哥们就会有说有笑的表示欢迎,但是大哥们今天虽然在巷子里,却特别安静,也没有表示欢迎。
一开始八兔还以为自己被逐出群体了,大哥们不欢迎自己,后来发现不是,因为有其他兄弟来时大哥们也没做声,也没动静。
等的实在是不耐烦,八兔干脆靠着墙半合着眼睡着了。
这一睡,醒来就不好了。
八兔是被浓厚的血腥味刺激起来的,一睁开眼,它就看到疯了似的大哥们口中滴着涎水,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流着黄色的脓水。
腿要么断掉,要么只剩森白的骨头。
头……更是惨不忍睹,曾经的大哥们两眼翻白,口中的獠牙甚至突破了牙龈的防线根根暴露在外。脖子间还有不少绿色黄色的脓包,恶心至极。
我疑惑,是吗?刚才跑的太急,好像没注意到它们现在是个什么样。
八兔没见过这种景象,心理素质也不及我一样好,当即大叫一声就跑。
那群狗就嘶吼几声,追了上来。
偏偏狗血的剧情发生了,受到惊吓的八兔腿软无力,结果还摔了一跤。
身为一条狗你居然会摔跤也真是丢脸。
听着八兔的描述,我心里暗暗腹诽,却也替它惋惜。
它又喘了几口气,脑袋无力的靠在地板上,最后拼了一口气:“黑子哥,我看大哥它们也是互相舔伤口变成那样的,你别乱来啊。”“嗯。”我也没法给予两条前腿踏入死亡的八兔一点点安慰,只能看着它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死了。
……愿天堂没有怪物。
该走了,有那群怪物在,我不放心洛影单独在家。
我跳窗,加快速度回了别墅。
一进院子,听到洛影轻浅而均匀的呼吸,我松了口气。八兔描述的那种怪物,到底是什么?
不等我多想,我便看到有一群突然出现的人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洛黑。”沙哑的声音念出了我的名字。
啊,当真不好听,我还是更喜欢洛影叫我,小萝莉的声音多好听啊,像你们这破锣嗓子叫我名字难听死了。
哪怕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我还是在心里默默腹诽。
当然,我不准备让这群家伙停留很久,张嘴就准备大叫。
没想到的是他们率先开口说道:“洛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
我一激灵,闭上了嘴,自一岁后我就不再显露锋芒,他们怎么知道的?
“让你拥有意识的是我们。”他们说出了让我更惊讶的话。“桀桀桀,是我们,让你拥有了意识。”仿佛是怕我没听懂一样,领头的黑衣人重复了一遍,还伸手臂,作出了拥抱空气的动作。
我知道,知道!不需要你重复!我翻了个白眼。
“你的大脑是人类的大脑,身体经过了药物改造,你的一切都是我们给你的。”领头人偏偏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像给了我天大的恩惠一样。
哦,那你好棒棒哦。我继续翻白眼。
黑衣人叽叽歪歪地发表完长篇大论,终于进入正题。
“洛黑,你有你的使命。”我睁开眼,啊?你刚刚说啥?
这群憨憨像是看不到我脸上的疑惑,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两支针筒。一支蓝色的,一支绿色的。
紧接着,一支针筒便莫名其妙扎在我屁股上。
“嗷呜!”我暴起,这个滋味真的和三年前首长先生踹我屁股一样酸爽。
更酸爽的还在后面,那个绿色的药剂打进来后我的头就像炸开了一样,嗡的一下就空了。
后来我也疼的昏天黑地,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又清醒了。
但是黑衣人他们没走,天也没亮,而我像条废狗一样瘫软在地上,真真是憋屈。
黑衣人又是一阵“桀桀桀”的诡笑,把那支蓝色针筒塞到我嘴里,揉了揉我的狗头。
呕,恶心!你丫别碰我!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像是很满意,说:“那么你的任务就是让洛影那家伙打下这支针,然后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