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间屋子里,陆堂主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一个弟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石东伤成这样?”
“那个,我们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人,好像是西环镇的那地方的人。”弟子低着头小声说。他心里害怕极了,五师兄手被削了,又重伤昏迷。如果陆堂主把这一切都怪他们头上,他们就惨了。
听到西环镇,陆堂主阴沉的脸顿了顿,眉头紧锁。眼角的皱纹都堆到一块去,他挥了挥手,那名弟赶紧退了出去。
陆堂主背着手站在屋内上思索半思量半晌。才转身去陆石东的屋子。
五天后,朱昆昌回来了,他整个人神采飞扬,满脸堆笑,像捡到宝贝一样。
步履如风走到正厅,坐在主位上,倒了杯茶水,轻轻啜饮起来,闭眼轻嗅,仿佛茶水都比往日的味道好!
陆堂主听说掌门回来,马上匆匆赶过来。看掌门神色轻松愉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正踌躇着。
“有事?”朱昆昌问道。
“禀掌门,前几天一伙人经过鹤山地界,把我侄儿石东打成重伤。还削断他的手臂,他至今还昏迷不醒,望掌门为他做主。”陆堂主咬着牙说。
朱昆昌拿茶杯的手渐渐握紧,双眸晦暗不明,半晌:“可有打听到是何人所为?”朱昆昌严肃地问。
陆堂主躬手道:“属下盘问了门下的弟子,他们说这伙人来自西环镇。”
“西环镇?”朱昆昌眯眸思索半晌,嘴角渐渐绽出阴冷的笑意
看到掌门莫名其妙的笑起来,陆堂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站那看着朱昆昌。
“这事本门主自有主张,你先下去。”朱昆昌挥了挥手。
陆堂主也不好再说什么,径自退了出去。
“西环镇,西环山凌剑门。”朱昆昌独自琢磨着,笑容又渐渐放大,“卫松,这次要你凌剑门万劫不复。”说完又呵呵冷笑起来。
离烟一个人站在羽星殿外,望着远的高耸的群山,心底莫名的不安。
从月城回来,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一个多月,鹤山的人也没有找上门,离烟心底总有些忐忑不安。感觉有一场暴风雨正要来临。
她们去月城后,师父也出下山去别的地方办事,几天之后师父突然回来,他身中巨毒还受了重伤,当他装着若无其事遣她们回去时,离烟的毒镯竟然像上次在鹤山时一样,躁动起来,难道师父中毒了?离烟暗道。
她装着若无其事跟冷师兄他们回去。等他们身影消失不见,离烟才飞身返回羽星殿。
进到院子,看到师父口吐鲜血站立不稳,卫师兄扶着师父,平时淡然的脸此时盛满担忧,是离烟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离烟冲进去扶着卫掌门:“师父你中毒了?”
卫掌门看到离烟返回来,有一瞬怔愣,马上又了然,离烟身上有毒镯,他中毒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卫子霄莫名的看着离烟:“烟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别说那么多,先扶师父进去。”
离烟顾不了其他,帮着师兄扶起师父回到内殿软榻坐好,掌心抵住师父后背心运转真气,将毒镯释放出的解药混着真气输入卫掌门周身。一下子师父身上的毒就解了。
离烟收回手,想不到毒镯可以这样解毒,她也只是想试一试,原来真的可以。那天在鹤山莫名的解了姐姐她们的毒之后,离烟才知道这个镯子已经可以解毒了。
师父的毒虽解了,但是他内伤很重,此时他正盘腿坐在软榻上运功调息。
屋内静悄悄的,离烟低头不敢看卫师兄。
卫子霄盯着离烟半晌,眼里全是疑惑。
卫掌门调息完,整个人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看着他俩淡淡道:“为师中毒受伤之事千万不能传出去明白吗?”
两人点头应声。
“为师这次伤得很重,明日便前往独角峰那边闭关,你们要守护好凌剑门。”卫掌门交待着。
这次外出碰上两名高手人,一个用毒高手,一个武功高手。这两人都阴险毒辣。那个武功高手肯定认识的他,虽然他蒙着脸,但卫掌门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一直在隐藏着自己武功,才让卫掌门有逃脱的机会。
“爹孩儿听说鹊医谷有加快治愈内伤的良药,孩儿明日下山去鹊医谷为爹取药。”
离烟听到鹊医谷的眼眸闪了闪。一瞬又恢复淡然。
“鹊医谷。”卫掌门看了眼离烟,见她无恙才道:“此去路途遥远,怕是不太妥,凌剑门还要你们守着。等为父出关再另做打算吧。”卫掌门担忧道。
卫子霄只得答应了。
送离烟出去时,卫子霄看着离烟背影,烟儿居然一眼看出父亲中毒,还会解毒,而且这事父亲好像早就知道了。心中疑惑重重,联想到去年她痛苦万分的旧疾,肯定跟这事有关。想到这他的手不由得握紧。
离烟看着卫子霄露出浅笑,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还是等时机成熟时再说:“大师兄我的事以后会告诉你,请你现在别问。”
“烟儿不愿说的事,师兄不会勉强。”
“大师兄我们明天一起送师父过去”
“好。”卫子霄轻轻应道。
秋风吹过,拂乱他的发丝,嘴角挂着宠溺的笑看着离烟离去。
离烟好像看不清他的脸,在他满是笑意的眼底看到了落寞。
离烟飞身下去。
看着离烟消失的身影,卫子霄转回殿里,看着父亲。
卫掌门知道他想问什么:“烟儿的事为父不好说,她改日会告诉你的。”
卫子霄了然点点头:“是何人伤了父亲?”
“父亲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两人中有一个用毒高手。”
说完两人都沉默着。
第二天早晨,太阳虽然出来了,但秋天早晨的风刮过,带来一阵阵冷意。
离烟和卫子霄一起送掌门去闭关,对门里所有人则称掌门闭关潜心修炼九阶剑术,卫掌门凌剑术八阶中期以后,每年有一段日子会闭关修炼。
凌剑术分十阶,越高阶位越难突破,修炼到八阶中期,想突破就要闭关潜心修炼。
离烟这些年勤加练习加上天赋,才刚刚突破六阶,二师兄到了六阶中期,三师兄和四师兄的天赋比二师兄好,他们达到六阶顶峰。大师兄已经突破了七阶,在几人中大师兄武功最高。
独角峰是一座独立的高峰,拔地而起,底下是万丈悬崖。山上到处遍布岩石,有一块大岩石由大到小从山峰那边延伸过来。和这边的山峰连成小路。远看像是一个牛角一样,山峰那边有道石门,卫掌门按下机关,门轰隆隆打开,卫掌门进去后,门又轰隆隆关上了。
第三天卫子霄就留书下山了,离烟知道他去鹊医谷求药,突然想起来忘了跟师父和大师兄说她们在鹤山发生的事。心下懊恼不已。
三师兄家族里前些日子来书信,让他回家族里一趟。二师家里人也传书来,让他回去一趟。他祖母病重。四师兄在一个多月前告假下山回了东海迪洲。
空荡荡的羽星殿每天只有离烟一人在上面练剑。
羽星殿建在西环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此时已是深秋,秋风渐冷,一阵冷风刮过,树上的枯叶到处乱飞。发出寥寥落落的的声音。山边上的荒草呈现半青半枯色,远处那座荒山中,长着几株红枫,那些火红的枫叶像一团团火在燃烧,从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像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在空中自由的飞舞。给荒山增添一抹色彩。
羽星殿有三层高,此时青瓦上,院子里,院外的练武场又落下一些树叶。
往日里师兄几个和离烟轮流扫瓦上的落叶,一边练轻功,现在每天上这里练剑,离烟都先扫一遍落叶,再去练剑。
突然一名弟子飞落在殿前,他神色慌张:“不好了,鹤山掌门带着弟子攻到山上了。”
离烟身形一顿,便纵身飞掠下去。
远远看到鹤山的弟子和凌剑门的弟子站宽大的练武场上,一个个手握长剑,气氛剑拔弩张。
高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背着手面向前方。
凌剑门的高岩师叔,曲心师姑,云雅师姑,卢杰师叔举剑与他们对峙。
“朱掌门你这样带人来围攻我凌剑门是什么意思?”高岩师叔高声问。
虽然这事杜师妹本打算禀告掌门,谁知在掌门一回来就闭关了,杜师妹只好告诉他们几个,大家共同商量对策。谁想,没两天鹤山就找上门了。
“什么意思?你们凌剑门的人打伤我鹤山弟子这事怎么算?”
中年男人一脸休闲带着不屑,“让你们掌门出来,给我们鹤山一个交待,不然这事,我鹤山是不会作罢的,定要你们凌剑门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