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偏远地方。
一个套着链子的奴仆偷看着教书院先生传授修习。突然被先生余光瞥到,先生立刻破口打骂,学生纷纷看向窗外见那奴仆踮起脚满脸沉迷的看着先生画的那些符文。学生们大都流露出鄙夷的眼神。
“一个奴仆也看得懂?”
“还不滚去打扫”,只听一声大叫对着奴仆吼来,正是那教书先生对着奴仆吼到,震的奴仆两耳轰隆,脑袋发晕。
赶忙提着扫帚打扫起来。生怕遭到毒打。在这个奴仆毫无地位的地方,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奴仆从记事开始就在这里打扫卫生,做些脏活,偶尔遭受先生毒打,学生的欺凌。
奴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定要爬上“顶峰”。
奴仆只是默默扫着很大的教书院。到了中午,烈日炎炎,奴仆脸上掉落着豆大的汗水,随便用脏手擦着,便继续打扫着,若是今日打扫不完,晚上不但没饭吃,且还要遭到咒骂殴打,直到扫完才能歇息。
中午时分,一处绿荫处。
这时,一双脚映入眼中,抬头一见,只见一小女孩笑着看着他,语气温柔地说道:
“累了吧,喝点水,小心别被发现了”。奴仆眼里难得闪过一丝柔光,这是整个教书院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小女孩,也是唯一一个把奴仆当人看的人。
奴仆看着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没有其他人眼里的瞧不起,鄙夷。脸色也没有其他人般如躲瘟疫般的神色。若是换作其他人,奴仆不敢抬头视之,否则定是遭来一顿毒打,面对学生的毒打,奴仆想过反抗,可是由于身份不同而造成实力差距,打不过,遭来的是更大的痛苦,惨的时候更是肋骨断了数十根,差点死去,期间小女孩偷偷看过奴仆,送过一些伤药,后来奴仆奇迹般活了下来。
后来只是遭受毒打的时候,奴仆没有再反抗,大概学生们觉得无趣,下的手反而不怎么重了,而若是教书先生打奴仆,奴仆别说反抗,连哭出声,掉眼泪都是罪过,教书先生真正的掌握他的生死,属于他的“私有财富”。奴仆若是与学生反抗,倒也没什么,只要打的过,不考虑学生背后的人便行。若与教书先生反抗,轻则断腿断手,重则定必死无疑。而前者同死无异。
满脸脏兮兮的奴仆辛苦挤出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偷瞄着四周,生怕有人发现这里,赶忙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女孩的碗,用手掌端着碗,一饮而尽。示意小女孩快点离开。而小女孩若被发现,则会被视为学生们视为异类。而异类,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要么与之同化,要么“消灭”。非我同类其心必诛,则会要遭受其他学生的排挤与欺凌。奴仆不愿唯一把自己当人看的好人因自己遭受不该遭受的灾难。
“…谢…谢…”
沙哑刺耳的声响传进小女孩耳中,好似不是“人”发出的声音。
小女孩接过碗,点头赶忙离去。
而奴仆弯腰继续擦拭,打扫着。突然一脚猝不及防的朝着奴仆踢去,奴仆毫无防备,被一脚踢出几米远,嘴角溢出些许血迹。
“碍眼的狗东西,挡着本大爷的路了,没点眼力见。”一人面露嫌弃,用平常的语气说着“平常”的话。
奴仆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那学生对着躺地上低着头的奴仆,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充满着鄙夷。大概觉得无趣,慢慢远去。
奴仆轻轻在肮脏破烂的衣裳上寻了块瞧着较“干净”的布块擦拭着嘴边的血迹,而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奴仆慢慢爬了起来继续打扫着。
到了傍晚时分,奴仆终于打扫完成,拖着疲惫的身躯,提着扫帚,一手捂着还有些疼痛的胸口,慢慢走去。
教书先生擦了擦油腻的嘴巴,起身正巧看见那奴仆朝着这边走来。教书先生在角落用脚踢出一碎了小半截的破碗,在桌上找了盘有些清淡的残羹及剩饭倒在破碗里,顺道吐了口水进去。
待奴仆走近后,教书先生不耐烦的眼神示意奴仆端走,并挥了挥手。
奴仆赶忙蹲下,端起破碗如捧“宝贝”般赶忙离开。
链条在空中“翩翩起舞”,嘎吱作响。
奴仆见今日多得了些“饭菜”,赶忙捧着饭碗朝着自己住处走去。
一处邋遢的草堆地方,蚊虫肆虐。旁边则是一些动物死尸发出淡淡的恶臭味。只见一奴仆少年狼吞虎咽着,吃着吃着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夹杂在米饭中,奴仆强忍着痛感,和着米饭与献血吞了下去。吃完饭后,奴仆将自己的碗随便在小水塘边涮涮,收在一草堆里。慢慢端坐起身子,仔细回想今日偷看到的符文,身体渐渐起了淡淡光芒,突然消失。奴仆叹了口气。身体渐渐沉重,昏睡了下去。
第二日,伴随一股难闻的气味,奴仆被一道黄色水流冲醒。奴仆睁开了泛红的眼睛,慢慢看着一模糊不清的影子,只听那影子说道。
“赶快起来拖车,装死?”那人说着一脚朝脸色苍白的奴仆踢去,踢完奴仆后,面露嫌弃的擦了擦脚靴。
奴仆一下惊醒,赶忙起身。眼睛有些混浊,看不清,眼珠微微泛白。
“是”,奴仆发出刺耳沙哑声响,赶忙答应了一声,钻出草堆,爬起身来,看着模糊不清的道路跑着去拉拖车。
奴仆躲避着人群多的地方,找到拖车后,慢慢将马吃的粮草装上车,拖着车朝教书院后门走去。奴仆浑身散发着尿腥味,路上所遇之人,纷纷避让。奴仆低着头使尽浑身力气拉着,进了后门之后,只见一衣衫华丽的男子在那等候,看见奴仆到来之后,面色铁青,大怒道:
“给你偷懒,仔细你的皮!”
说着一脚把奴仆踢至马肆下,撞的马肆下木柱破裂。奴仆艰难抬头,只见那奴仆满头血迹,左边的眼睛更是插着两块木屑,从眼睛处慢慢流至脸下,猩红色的血痕。
奴仆强忍着疼痛,艰难摸着眼睛处的木屑一下拔了出来,顿时血流不止,喷射而出。有些血迹溅到了那男子华丽衣服下,男子更是勃然大怒,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木棍,向着奴仆一顿毒打。
打的奴仆奄奄一息后,华丽衣服男子才罢手,在粮草上擦了擦充满血迹的双手,神情冷漠地说道:
“真的晦气,白白浪费的一件上好绸缎的衣服。”
华丽男子走后,奴仆一只手捂着流血的左眼,一只手向着四周胡乱抓着,然后身子慢慢向远方爬着,路上留下了一行行血痕。时不时传来链条拖地发出的声响,格外刺耳。
几日后,教书院的人们好似遗忘了这么一个奴仆,又或者从未记得过。期间教书先生找过,跑哪偷懒去了,最好别被我逮到,不然非要剥皮不可。
唯独一小女孩记得有一眼睛明亮,声音沙哑刺耳的奴仆。小女孩第一日如往常一样,端着碗在那教书院绿荫处等着奴仆,却是没等到,小女孩把碗放在那里,想着奴仆看见会自己拿来喝的,随后一脸失望的回了去。
第二日,小女孩按旧来到此处,那碗依然在那,水也还在。小女孩想到,奴仆也许跑掉了,所以便不来了。想到这小女孩有些高兴又有些伤感,但由衷祝福着那已逃离这是非之地的奴仆以后好好生活。可小女孩又想到,或许奴仆是在其他地方做事,明日就回来。
自那开始,小女孩每日会在绿荫处放上一碗凉水,每日都会去看看,总期待着有那么一道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