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欢和长河君莫谁都不想接这个河伯令。
一直到高欢觉得不能再这里再浪费时间,他才开口说道:
“我觉得就算你不想当河伯,你也应该去看一看这大河真正的模样。
你的父亲亲身经历过一切,他体会过其中的各般滋味所以最后才放下,在我看来那并非是一种厌倦,而是大彻大悟。
而你呢?年纪轻轻,却什么都不想做,不去看不去见也不去亲身体会,就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整天只想着胡乱的安排一个河伯然后跑路,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行为。
这简直有辱河伯的威名。”
高欢最后尝试到,他是真不想当这个河伯,真水神印既然把河伯令吐出来了,那么也就证明这东西碰不得,碰了准没好事。
高欢现在拿着是烫手,一些大河本源之力已经让他得到了质一般的提升,更不用说还开辟了妖府这种意外收获。
这个时候不走,以后再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你是河伯之子还是我是河伯之子?我爹亲口和我说的,说是当河伯没意思,说对不住我,让我背了一锅,你瞎掰掰什么呢?真以为我年纪小好骗啊,本君出生的时候,上辈子的你还没出生呢!”
长河君莫毫不客气的怼到,高欢一想,好像还真没毛病。
自己两世加起来都可能没这大河之灵岁数大。
越是活的时间长就越难对付,这几乎是不变的道理,无论从智谋还有实力上来说,高欢还太嫩了一些。
高欢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呆在这里,这河伯令你不要也没关系,我就暂且收着,但是提前说好了,这个河伯我是不当的。
等你那天想通了,你就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都行,到时候把东西交给你,事情也就算是圆满了。
我走了啊,长河君莫,我,苍狼高欢,觉得你还是很不错的,下次再见。”
高欢说完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是没动静,于是打开河伯水府大门,就真的走了。
高欢这一番话其实也是给长河君莫交个底,但是听着总有那么一股不要脸的味道。
高欢出了水府,先是收起了河伯令,来的时候让他感觉到的那种无所不在的沉重水压已经完全不能令他感到丝毫的不适。
高欢对于自己肉身的提升满意到极点。
可是高欢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透明的石蛋总是悬浮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不光是高欢怕长河君莫跑了,长河君莫也怕高欢跑了啊。
到时候他将河伯令一丢,自己上哪里找去,这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他登天而去的美好愿望就彻底破碎了。
这还了得?
高欢从大河之地游上岸的时候,如眼所见的已经不是那荒芜一片的沙土地带。
想想也是,两仪阵法和山河图撤去了好久,这天地的自愈能力还有生机的韧性,足以在一段时间里就将这里逐渐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这里的气候适宜,水源充足,只是灵气被大河锁住,日月精华被阵法抽取,现如今一切都恢复了原状,那么这种程度的绿色覆盖也是正常。
高欢还是更习惯行走在大地之上,虽然没有地气可以吸收,但是就是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走兽的本能吧。
一路向东,高欢逐渐又能看见那片广袤的被树林遮盖的群山。
高欢停下来想了想,他掏出了龙驹给自己的令牌,又想起了快要饿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果子。
或许对于龙驹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忙,但是高欢却时刻记在心里不敢忘却。
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多,但是雪中送炭的少,更何况他们还并非同族,只是同为走兽。
高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蛋也不得不加快速度。
长河君莫自己感觉到了高欢的心情不错,但是他很难理解高欢的这种突然加速的傻叉行为,在他看来,这样做就是在浪费没必要的体力。
而高欢作为一只血肉生灵更应该明白这样的事情才对。
高欢敏锐的直觉老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上了,甚至时不时还能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恶意,但是仍凭他将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反而是在快临近万寿之森的时候,高欢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想起来当时被千藤猎杀的场景,山林之中怎么会这么安静?
高欢将神魂之力缓缓的平铺开来,时刻注意着境界距离内的一切异动。
蛋中的长河君莫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感觉到了个屁呀,就大惊小怪,老子骑在你头上你能感觉到吗?弱的一逼,还老想着有人想害你,凭你这修为也配?”
不过骂归骂,对于高欢的实力来说,长河君莫也是很认同的,从他出水府收了河伯令,长河君莫就知道这个家伙不简单。
要知道那个深度就算是妖丹,甚至是妖魂境界的大妖都不一定能受得住。
但是高欢那家伙却是轻松惬意的很,又想起了莫名其妙被吞了的日月精华,长河君莫就知道幺蛾子都出在这苍狼身上。
怎么可能仅仅是变大了那么简单,实力果然增长了不少。
不过长河君莫并不认为高欢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只是这家伙对危险似乎格外的敏锐罢了。
慢慢走入万寿之森,高欢轻轻的嗅动着鼻子,一股熟悉的味道带着血腥味传来。
高欢将精神力收回到方圆百丈,狼爪收起,周身似乎被气流微微拖举。
行进过程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但是却速度极快。
而且长河君莫还惊奇的发现这家伙完全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甚至连他自己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跟丢了。
高欢很快就来到了他从未涉足的万寿之森的密林深处。
他躲在暗中悄悄的看去,一匹神骏的龙驹此时正倒在地上嘴角吐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