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的茶……”前些天打听到溟渜姑娘的行踪,主子便带着他跟出来了,没想到,溟渜姑娘真是百里家的小姐。不过,从刚才听到林大公子和百里公子的话,怎么周围气氛这么压抑呢……云羽看着整个人都冒着低气压的北堂文璟,背后有些冒冷汗。
“渜渜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突然,北堂文璟有些疑惑,他知道溟渜喜欢的零嘴在这附近都有卖的,按理来说早该回来了。想到上次溟渜被云奕救回的模样,北堂文璟心中十分不安,便向云羽交代∶“云羽,你给我听着他们说什么,回去之后禀告。”之后便离开去找溟渜了。
溟渜这边确实是出了些状况,本身她确实只是出来买个零嘴,可就在回梦月楼的路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灵息波动,而且那灵息——是阿渊的灵息!
溟渜寻着灵息找去,到了空境居——一间乐坊,那里正有人在演奏萧曲。“阿渊!”溟渜眼眶微红地朝着那人跑去,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袖,喊道。
“姑娘,我们认识吗?”尘渊茫然地看着突然跑来拉住自己衣袖的人,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溟渜抬头,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跟北堂文璟相反,尘渊一点也不像阿渊原来的模样,可是他体内却有阿渊的灵息波动!但那双陌生的双眼现在满是疑惑,他不认得她……
“阿渊……你……不认得我?我是溟渜啊!”溟渜拉着尘渊的手,将灵息释放了些,可自己的灵息不能跟那人体内的灵息交融。
尘渊突然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熟悉,不过确实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对不起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何时见过你。之前我大病过一场,所以有些事不记得了。”尘渊解释道。
病?灵怎么会病?灵要是真生病,也就是被腐蚀然后恶灵化而已。难道……
“你之后还生过病吗?”溟渜问道。
“之后倒是很少再有疾病缠身了。不过小的风寒倒是得过一两次。”尘渊如实回答道。
会生病——他是人类!阿渊怎么会变成人类?不对,是变成了人类为何体内还有阿渊的灵息?而且,刚才自己释放灵息,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溟渜用灵识看了一眼尘渊体内的灵息,发现这灵息虽然是在他体内,但是与他的身体不不相融,更像是被阻隔在他体内一样……
“尘渊哥哥,小梓来听你吹箫啦~你是谁?干嘛拉着尘渊哥哥!给本郡主放开!”一个长得极可爱的女孩过来一把将溟渜推到一边。而同时,溟渜也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
“渜渜……”北堂文璟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溟渜。溟渜抬头,便见到那张滑稽面具,还有面具下那双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的双眼。
“郡主,你怎可这般推人呢?”尘渊冷声对那女孩道,后又满是歉意地看向溟渜∶“姑娘,没事吧……”
“没事……”溟渜刚回答尘渊,北堂文璟见溟渜一副快要哭出来却忍住的样子,抱她更紧了些,眼中的幽怨更深了。
“你干嘛?”溟渜转头看向北堂文璟,却见他那双委屈的眼睛有些泛着泪光,要哭出来似的。
“渜渜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担心你,几天几夜睡不安稳到处找你,结果你是来会新人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咳、咳咳、看来,是我多余了……”北堂文璟幽怨地说。溟渜听得眼都直了,什么鬼。这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知不知道这种话很让人误会啊!
“你说什么?尘渊哥哥?她是谁?跟你什么关系?”平阳郡主——北堂梓气呼叫呼地问尘渊。
“这与郡主无关,在下的事,郡主还是少管为妙。”尘渊着实不喜这位郡主,也不想回答她莫名其妙的问题。
平阳郡主见尘渊如此便更是误会溟渜了,气的上前就要对溟渜动手。北堂文璟淡淡地看了一眼北堂梓,暗中射出一粒微笑的石子打中了她的膝盖,让她摔倒在地。别来把渜渜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个尘渊身上。这个人,难道就是渜渜一直找到阿渊?可是他和自己可长得一点也不像。渜渜刚才的样子,他可从来没见过,那么——让人心疼……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般牵动渜渜的心绪……
溟渜见平阳郡主怒火中烧的模样,感觉再留在这里会麻烦得不得了,趁她还没爬起来,还是先赶紧走好了……于是拉着北堂文璟先离开了。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出来后,溟渜问北堂文璟道。
“我说了,渜渜不辞而别,我很担心渜渜,所以这几天都在到处找渜渜,没想到……渜渜是来见别的男人……”北堂文璟十分委屈幽怨地说。
“我们明明说好了,治好你我就不会再赖在你府上的。之后我怎样与你无关。”又说奇怪的会让人误会的话——这人今天什么毛病?!
“渜渜这么着急离开,是为了找他么……原来他就是渜渜喜欢的人么?……”北堂文璟黯然道。
“我什么时候走是我的自由,你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我了。你管我要找谁。”这人为什么还跟着她?难道还是跟之前一样怀疑她是奸细所以不放心?溟渜想起上次被人怀疑都还有些气。
“也是……渜渜不是一直想找叫阿渊的人么,住在我府上也是为了找他。现在渜渜找到了,也不需要我了……”北堂文璟黯然地说着,面具下的双眼充满了落寞。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渜渜到他身边来的原因,为他治疗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阿渊?”溟渜疑惑道。她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她是为了找到阿渊来的人世。就连哥哥们也只是知道她是来找人的而已。
“因为——渜渜在我昏迷的时候,叫我阿渊……”北堂文璟靠近溟渜,摘下面具看着她,“因为这张脸,长得像渜渜要找到人……所以渜渜才会那样叫我。所以渜渜才会照顾我,救我。不是吗?”
今日北堂文璟戴了面具便没有抹脂粉,现在的面容是干干净净的。溟渜与他即使离得近了,看着这张脸也是天衣无缝地像。现在,如果不是北堂文璟身体里仍没有灵息波动,她几乎就认为是阿渊站在她面前了。
“渜渜,我是北堂文璟。”北堂文璟看着溟渜盯着他发愣的模样,心中有些酸楚。她如果真的是这般专注地在看他,而不是通过他看的是另外一个人,那该多好……
“我知道。你不是阿渊。”溟渜看见北堂文璟眼中的黯然和落寞,突然有些心疼,不自主得抚摸上他的脸颊。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阿渊了,可为什么……还是受不了他伤心难过?只是因为不忍心看着这张脸露出这种表情么?还是因为……不想让这个人伤心难过呢……
“渜渜,男女授受不亲。”北堂文璟靠近溟渜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溟渜回过神∶“我,我、我只是……!”转头的一瞬,旁边的人也转了过来,四目相对,双唇相依,溟渜愣愣地看着那双熟悉的双眼,周围都被淡淡的檀木香给包围了。北堂文璟先离开了她,微微咳了咳,有些被人欺负了一般可怜巴巴地说∶“没想到渜渜居然……对我做这种事……”
“我、我、我、我……你、你你——”溟渜感到一阵热烧上了脸,结结巴巴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面红耳赤地跑掉了。留下北堂文璟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地笑了一下。她刚才那样看着自己,是在心疼他么?这样的话,他可就不想轻易放弃了……
一方雪白的世界中,某个溟渜一直在找的人,此刻面红耳赤,眼中满是慌乱。这小子,居然对渜渜做这种事情!太乱来了,太乱来了!溟渊在里面踱来踱去,越走,耳根越红。想起刚才溟渜的模样,溟渊却有有些傻傻地愣在了原地,手慢慢覆上自己的唇。原来,这丫头现在也知道害羞了……当年可没少折腾他呢……溟渊想着想着,就微微笑了,眼中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