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您不可贸然前去。”朝司冷静道。“既然他们能将渊灵主的灵息抽离锁在人类的身体里,那也可以将您变成那样。他们的目标是您,便是做好了对付您的准备。这种情况我也从未见过,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如果您也出事,灵域没有了灵主就等于没有了屏障,那才是真的会出大事!”
“我知道。”溟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冲动的。只是我对这些都毫无头绪,我总觉得,此番要找到阿渊带他回灵域远比我想象地要困难。不知是为何,感觉已经陷入了某个十分棘手的事情当中……也不知道,这和当年的动乱有没有关联……”
“朝司,你也得小心些,树灵本身就不善战,若他们发现你的存在,恐怕会对你不利。”溟渜担心道。“你可说不定还是我未来嫂嫂呢。还没和哥哥在一起,可不能就先出事了~”
“灵主您打趣我!”朝司娇嗔道。“您再这样我可不帮您了……”
“别别别,我错了~”溟渜笑道。突然间,房间里响起清脆的铃声。溟渜一惊,看向那系铃的地方,皱紧了眉。
“这是……”朝司明白这铃声是什么意思,“是谁?”
“二哥!朝司,快帮我看看,他在哪里?”溟渜着急道。这铃声不断,说明百里尧出事了!而且危及性命!
“在云山!灵主我跟您一起去!”朝司追着急着跑走的溟渜,毕竟溟渜是暗灵主,如果百里尧重伤需要治疗,还是她来比较好。
云山之中,百里尧来找因为查消息而失踪的密探,没想到遭到了伏击,对方设下重重陷阱,杀手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不知这次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消息,惹上了这般麻烦。身边的人已经死伤殆尽,自己也是重伤,再这样下去,估计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城中居然可以悄无声息地聚集这么多高手……”百里尧看向领头那人,那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二哥!”溟渜赶来时,见百里尧身上都是血迹,急着向他跑去。
“莯莯……?臭丫头,快走!”百里尧见溟渜向自己跑来,怒吼道。
领头之人见次情形,邪笑了一声,让其他杀手都朝溟渜而去。朝司在溟渜之后赶到,正见一波杀手向溟渜跑去。着急道∶“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朝司,救人。”溟渜将一枚铜钱丢给朝司,然后便迎上了那群杀手。朝司拉上百里尧的一瞬,两人便原地消失了。
“老大,那两人不见了!这是什么妖法?”其中一个杀手对那领头之人说。
“不要乱!先把这个抓住,那两人跑不远!”那领头之人看着一直躲闪的溟渜,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们不是杀手是死士?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在城中悄无声息地养这么多死士……难不成是皇族中人?”溟渜试探着问道。
“杀了她。”那领头之人眼神变得阴狠,改变了指令,要对溟渜下死手。
“看来,我猜对了。既然如此,放你们回去可就不行了。”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跟二哥他们对上,但必然不是好事。这些人背后是皇族势力,若是放他们回去,百里家必然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何况这些人竟然重伤了二哥,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溟渜不再躲闪,迎上了那些刀剑。不一会儿便被弄得遍体鳞伤。
“哼,不放我们回去?现在,是你回不去了。”其中的一个杀手冷笑一声,挥刀向溟渜砍去。
“……”溟渜淡淡地抬头看向那个杀手,眼眸中泛着暗红微光。
“啊——”突然间,所有除首领以外的杀手的浑身都出现刀伤剑伤,血流不止。溟渜淡然起身,慢慢向那首领走去。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那首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张。面前这个人——有问题!不对,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罚——不是我做出的决定,我只是个罚施展的媒介而已,是你们自己做的事害了自己……”溟渜一靠近那个首领,首领也感觉到皮肤上多处刺痛,鲜血淋漓,不一会儿便倒地不起,再也无法动弹……
“好累……”溟渜没有释放灵息动用灵力,周围也没有水域,这副躯体现在就如普通人类一般,失血过多,便会虚弱疲惫。于是溟渜感觉眼前一晃,便晕倒了过去……
一个人在溟渜倒地之前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中。“……把这些人,哪儿来的扔回哪儿去。敢在我云山地界动手的,让他们知道后悔有时候是来不及领悟的。还有,派人去百里家报个平安,但是不要告诉他们人在我这儿。”
“是,阁主!恭送阁主!”黑夜中,一个个黑衣人齐声道。
……
溟渜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微微转头,却看见一张不能再熟悉的脸。只见北堂文璟安静地躺在她身边,好似还没醒,有微微的安稳的呼吸声,那么近——就在她面前。
他睡着的样子,真是和阿渊一模一样……溟渜伸手轻轻掠过北堂文璟的眉眼,又小心地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见他仍然没醒,便微微靠近了些,悄声喃喃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么……谢谢。”
“嗯~我听见了。”突然,北堂文璟抓住了溟渜的手,睁开眼睛笑着看着她。
“你是醒着的、你——”溟渜慌乱地看着北堂文璟。
北堂文璟看着溟渜慌张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我只是有点累了,所以闭目歇息一会儿。”
“你没睡着,那我——我……我那个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反应……”溟渜想起来刚才对北堂文璟又摸又戳的,有些耳根泛红。
“嗯……我只是好奇如果我睡着了的话渜渜会对我做什么。不过……渜渜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看着北堂文璟的笑,溟渜就想起上次不小心亲到他的事,便耳根烧红地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之前都是不小心的,我没有故意要对你干什么——我只是——!”
被窝里环住溟渜腰身的手臂收紧了些,两人便靠的更近了。溟渜一惊,下意识地想推开北堂文璟,却被某人先抢一步,一下把她捞到了怀里,以至于她要去推他肩膀的手一下没推到,倒是彻底跟某人靠近了……
“可我是故意的。”北堂文璟看着柔声在溟渜耳边说。“你说……什……”“么”字还没说出口,话语便消失了……溟渜看着北堂文璟的双眼,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回响着那句——“可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意思……”北堂文璟稍稍离开溟渜时,溟渜愣愣道。
“对渜渜做的事情,都是故意的。”北堂文璟一字一句道。北堂文璟微微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溟渜。溟渜愣愣地看着那双熟悉的双眼,现在里面全是陌生又熟悉的情绪,那种……她一直在这双眼睛中看见的温柔,和从来没有见过的——别的什么她说不出来的陌生情绪。
“唔~”溟渜被轻轻地咬了一下,回过神正对上那双此刻还多了几分幽怨的双眼,便是更加面红耳赤。
“渜渜,你在我的床上,将我看作别的男子——我会生气的……”北堂文璟幽怨地看着溟渜,溟渜想要躲避他的眼神却也躲避不掉。“我生气了可不好哄~”
“北堂文璟,你闹够了没有?”溟渜一把捂住北堂文璟迷惑人心的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大声道。
“……没有~”北堂文璟握住溟渜捂他脸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腕。
“你适可而止啊!”溟渜触电般地收回手,抓了一把被子盖住北堂文璟的脸,吼道。
……北堂文璟被迫放开了溟渜,溟渜想要起身时,感觉身上被绷带缠的紧紧的,动作困难地起来了,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被包扎了起来,衣服也换了新的。
“我衣服谁换的?”溟渜咬牙切齿地问北堂文璟,如果是他,他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咳、咳……府中的婢女信不过,所以——”
“北堂文璟!你这个变态——”溟渜正要发飙,某人继续道∶“所以找了女暗卫,来给渜渜处理伤口和换衣……不过,没想到渜渜希望我亲自来~下次我——”溟渜本来停住没扔的枕头还是扔到了北堂文璟脸上。
一方雪白的世界中,溟渊已经不能冷静了。这小子……放他在外面简直是——祸害!可若是渜渜不被牵引而来遇见他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从沉睡中醒来——千百年来溟渊头一次这般无奈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