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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秘战山域(1)

这座美丽的山峰之上却有着不一样的传说。在这个口口相传的往昔故事之中,有着一对身份无从知晓的夫妻。只知他们一位是百幕族人、一位是风使族人,种族的对立使立下誓言的两人不能安稳地生活,异族相恋,两族不容。于是,躲避追杀处决便成了两人的命运。这里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知他们出现之日,便是此地陷入血腥之时。

因为妖人莫辨,两人与常人无异,然而,直到他们的孩子降生,平静才被打破。仿佛天下妖物的合体,他们生下了一个“怪物”,紧接着便是比预想更加可怕的灾难。

多少年的躲避,却在幸福来临之时迎来了今生最悲哀的分离。夫妻两人被带出了风都城。听说,百幕族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杀了两人,而只是将其囚禁在灵魄海域。然而,人们却没有想到,那对夫妇所留下的女婴竟一夜成人。从此,她滥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了整整一个村落,一度嗜杀成性,当时的村民一度成了她的傀儡。妖物之事迅速传开,不久便传遍了整个国度,接踵而来的便是那漫天的预言——此妖物将来会拥有无上的力量,成为下一任神之主……而那个时候的到来,必定是七星泯灭又生、百幕风使大战之时,也是神龙死于她手之日!

她的到来似乎是注定的,又似乎预示着很多年之后的百幕风使大战……

这样似神的妖物不禁让人担心,担心今后的百幕会被一个妖物所主宰。神,没有人不接受;妖,却是万万不能。于是,百幕皇室开始大规模地招募屠妖者,联合追杀。然而,随之而发生的便是成千上万的屠妖者莫名其妙地死去。那些对战的过程从来都无人知晓,一战再战,却不见有人回来。

终于,妖物突然藏匿消失,寻找追杀之间又过去了很多年,直到她的亲生父母得了机会逃出灵魄海域。妖物虽嗜血无情,却还有亲情尚在,与父母的一聚成了最后一战。神龙的出现,将其终结,他用自己的力量沉静了那罕世妖物。听说,神龙早与那妖物相识,那一战妖物利用自己的美貌引诱了神龙,致使七具龙魂被驱散。

莫言便是那传说当中的罕世妖物,她与神龙苍弥的种种过往,这个世界似乎从来都无人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总在猜测,然后用自己的想象去填充。真的是神龙将当初的莫言沉静的吗?莫言真的是那般邪恶?

那场无从得知的对战,那场世人猜测的爱恋就发生在这片叫作凤靡山的山域之中。山域之中常年有各种野兽活动,等这些传说沉寂消逝,山脚下的村落又迎来了更多的村民,热闹与安宁又回到这里。山下的猎人们也不忌惮那久久不灭的传闻,依旧在那美丽的山间寻猎。

然而,每当有年轻的新猎手前来,老猎人作为前辈就会提起那个传说。

“这么说来,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那些屠妖者是怎么没了命的?”一个穿着裘皮的年轻人问着走在前面的老猎手,“那妖物能将胜了百幕族的风使族人给杀了?她杀了那么多人,不可能成为神之主啦……”

老猎人花白的头发下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模样早已年过半百,不过再看看那脚下的鞋印,依旧一步一个大坑。他望着那憨厚的年轻人,倒是硬朗得很:“那是,那东西虽然被称为‘怪物’,却长得十分美貌,一出生就有了妖、兽、神、人的力量。要取代神龙的人,你以为呢!”老猎人说得兴起,好像亲眼见过一般,讲得绘声绘色,“听说又像狐狸又像蛇妖,总之美得很!可是……”老猎人拖着长长的声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须,“你说得对,美又如何,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罪孽啊!神龙才是我们百幕大陆的主宰,过去多少年了,大战小战,最终还是换了不屠妖的风使族为领袖。”

“嗯……”年轻人蹙着浓浓的眉毛,也一脸思量。他没有作答,伸手从背后的箭筒里拿了一支箭,突而转移话题似的说:“是野兔!”

接着“嗖、嗖”两下,箭声凌厉地传出,年轻人的箭射到了野兔逃开的潮湿地面上。这时,坐在嶙嶙水晶砌堆的山洞里,隔在厚厚冰墙之外的声音风宿神引听得一清二楚。他一脸淡淡的笑,仿佛听着好戏。而在他跟前,是褪尽了衣衫浸泡在血池中的莫言。

蓝色的纱裙整齐地叠在一旁,寒气逼人的山洞冰冷刺骨,淡淡的幽光好似映了月光那般皎洁明亮。风宿神引穿着一身金色镶边的黑袍,坐在山洞口,有时风起,那一头及腰的黑发便会被穿墙而入的风拂起,淋漓尽致地呈现出那神一般的傲视。他饶有兴趣地听着洞外的对话,耐心地等待着莫言的复原,却又不去看一眼光洁的对方。

那原本浮满血液与尸首的血池已是净化得干干净净,没有了腐臭之味,却多了一股清新的甘泉甜香,清亮得发着淡淡的蓝光。

秋过了,入冬了,这是深秋与浅冬的交界时。

今年的冬季似乎来得特别早,年轻的猎人跟在年老的猎人身后,一点点靠近水晶山洞。突然,那年轻人说:“嗨,你看,这个山洞怎么被雪给埋了?这几天下过雪吗?我怎么不知道……”

老猎人正在专心找着野兔的身影,年轻人这样一吼,他“哎呀”一声眼看着不远处的几只兔子蹦跳着逃走了。他有些不悦地转过脸来,看着年轻人所指的方向,有些不快地道:“你看花眼了吧,哪里来的雪?什么山洞?!这才刚入冬呢!”老猎人说着,又握紧了箭弓,在没有明亮阳光的情况下进了那湛蓝之下的林中。

“这……”年轻人回头又看了看风宿神引与莫言所在的山洞,眉头蹙得更紧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不在这里吗?他看不见?年轻人也没有再去招呼,看着老猎人快要消失的身影,他一个转身跟了上去,又说:“还有水晶呢!你仔细看看,就在那几棵枯树后面。”

“不看,不看!”老者忙着寻猎物,没心思和他闲扯,“我大半辈子都在这山头跑来跑去,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山洞!还水晶呢……你以为高高在上的风使族会来这里不成?咱们这种小旮旯地儿有水晶就发了……”

风使族对水晶有着难以言表的崇尚,在所居所葬之地都会附上水晶。而那百幕族刚刚相反,喜黑暗,有着黑夜白昼眼,厌恶水晶那般通透明亮。甚至有传闻说,他们之所以那般厌恶水晶,是因为风使人可以激发出水晶之中蕴藏的力量,然后加以利用。更清楚的,还有人说,百幕人在死后一旦有水晶在坟墓周围,魂魄便会被水晶的光芒所镇压。

风宿神引好似打发时间一般听着老者与那年轻人的对话,时不时有些轻笑,却不回头去看莫言。莫言的脸色渐渐好转,却又不见一丝要醒来的苗头。

其实,在这个深不见底的血池之下,隔着一层清幽,依旧还是鲜血澎湃,尸首凌厉。

这些身躯,便是当初死在莫言手上的屠妖者,这个深渊血池中浸泡着他们最后的模样与神情。而这山洞周围的水晶就如传闻一般,是用于镇守怨念骇人的他们,让他们的魂魄不能回到自己的种族,让那日的大战成为永远的秘密。或许,他们还会醒来……只是,中间必将隔着漫长的等待与沉睡。

然而,突然之间一阵敲击的声音从厚厚的山洞口传来。

“你在干什么?”老猎人站在远远的树林中,拎起刚刚猎获的野兔,朝着这边的年轻人喊。

“你看到了没有,这里有山洞!”年轻人不依不饶,边奋力地凿着,边朝老猎人喊。而从那老猎人视线看来,他不过是傻乎乎地凿着粗壮的树干。于是,他有些不耐烦,又有些好笑地说:“好了,好了,下山吧!”

年轻的猎人不去理会老猎人的不耐烦,继续不甘心地凿着眼前的厚厚冰墙。

明明就在眼前,怎么会花了眼?瞧这腾腾袅袅的寒气,这冰冷刺骨是真真实实的沁人心脾。年轻人凿了几下,忽然觉得有些响动,于是贴着眼前的冰墙细细听来,越听越激动:“嘿!有流水的声音,有流水的声音!”然而老猎人却不以为然,冷不丁大喝一声:“臭小子,我老了可还没有老眼昏花,想骗我……”老猎人一撇嘴,将野兔挂在腰上,几个大步走过来,一拍那冰墙,说:“什么水声?!这是树干,大树干!”老猎人“啪啪”几下的瞬间,年轻人便傻了眼。那几个敲击之间,确实是树干……可是,当老猎人的手掌离开之后又成了先前的山洞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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