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落音还在整理着线索，走路时正面碰上莫离，她礼貌地点了下头，却被莫离叫住：“龙掌门，你是不是真的认得我？”
落音回头道：“我自然认得你，五年前，我在昆仑听学了三个月。”
“可有同行之人？”落音不明白莫离为什么会这么问，向他露出疑惑的神态。
“龙掌门是否见过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
“红衣？”
“是啊，我的脑海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姑娘，她身穿红衣，扬着笛……记忆中她好像在一个常年积雪、梅花不败的山间，可昆仑附近有这样的地方么？”
落音似乎明白了，这不就是她们初次相见时的场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莫离注意到落音此刻的表情，激动道：“你知道她对不对？”
他抓起落音的手臂，迫切道：“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她么？”莫离等待着她的回答，落音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
莫离毫不犹疑道：“虽然我不记得她的模样，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时，沐风横过来拿开莫离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三更半夜的成何体统啊！”
莫离继续向落音追问，沐风挡在落音身前，阻着莫离：“穿红衣的不是妖精，就是女鬼，还吹笛子呢，那分明就是在勾魂，真瘆得慌，你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我请几个法力高深的道士给你驱驱……”
“偷听非君子所为！”莫离跟沐风提“君子”，简直就是白费口舌。
“那也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深夜揩油！”沐风带着讽意的言语难以入耳，表情着实欠揍，一副不折不扣的无赖相，幸得莫离天生的好脾气，换成能动手决不动口的人非得跟他大打一架不可。
沐风的话听起来别别扭扭的，像是在拐着弯骂她，穿红衣的不是妖精，就是女鬼，还勾魂！但话又说回来，沐风并不知情，可落音就是气儿不打一处来，照着他的腿给了一脚。
青瑶闻声而来：“莫离，笔录上有一处疑点，你帮我再重新验证一遍吧。”青瑶拉着莫离离开。
沐风横过身子，手摆在落音的面前，带着一股儿醋味道：“别看了，有我好看么？”
落音眼皮上翻：“比你好看！”
沐风将手交于胸前，眼睛好似长在莫离身上，过了一会儿，青瑶上前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他哪里比我好看！”
青瑶随着沐风的目光，仔细打量：“还别说，你俩长得倒是有点相像，尤其是那双眉眼，但神情和感觉却大相径庭……”
沐风压低声音：“你们姑娘家是不是都喜欢小白兔类型的？长得乖，看着怪，说话乖，做事乖……”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青瑶转过身问他：“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喜欢……”沐风一顿：“阿落那样的！”
天光乍破，落音闭目站在院中，将镖局的前后里外又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画面流转间闪过一尊神像。
生意人皆会把财神捧在手心，财神可以保佑他们财源广进，可香炉里供奉的不是新香，伏案上的供品寒酸，连神像都盖着一层薄薄的灰。
落音的目光向下，似有若无的指印在神像背部的底端，她顺着印记的方向转动神像，门挪动的巨声从仓库里传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