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旭日东升,江涛带着小叫花往武当山而行,一路上遇到不少江湖人士,大家的目的很明确,都是要看一看这元教和武当到底会发生点什么,走江湖,闯江湖,有的时候比的不仅仅是武功高低,还要比谁的江湖经验丰富,谁更见多识广,而走江湖,为的就是与他人一同饮酒时,好有一个吹嘘的资本而已,江湖中人大多都是俗人罢了,而俗人才是这江湖,不然就叫世外高人了!
昨晚曹忠祥和谢烛来的快,走的也快。他们是肯定不会与这些人结伴同行的,但江涛本来就是一个俗人,他更喜欢这样闯荡江湖,反正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认识他,有这些人一同上山,路途还热闹些。
“我听说,元教这次公然叫嚣挑战武当,就是有争个高低的意思,谁不知道,武当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如果能赢了武当,元教声势名望,可就一飞冲天了。”一个武林侠客说道。
“你知道什么,我听说元教这次是为了武林同道伸张正义,才决定来武当山的。”另一个人不屑道。
“伸张正义?”
“最近江湖发生了几起血案,根据死者伤口判断,应该是武当派所为。”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前不久武当派的陆万龙道长被册封为朝廷国师。”另一人附和道。
“错不了,武当派就是已经沦落为朝廷鹰犬了!”人群中一人气愤道:“还好有元教替我们武林同道伸张正义,大家一起上山,为元教摇旗呐喊助威,一定要好好打压武当派的嚣张气焰!”
“可是武当派毕竟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名门正派,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呸!能有什么误会,这帮臭道士,整天就会装神弄鬼!”
“我看大家不如一同先上山,先静观其变。如果真的是武当派,有错在先,我们帮助元教也不迟啊!”
“这位兄弟说的不错,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上山吧!说不定这会都已经打起来了!”
“江大哥,你们元教真的打算挑战武当派?”小叫花小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刚加入元教,不过昨晚的元教高手,我都不认识,看来此时还是需要好好查探一番。”江涛道。
“嗯。我相信江大哥,你肯定是对的!”小叫花说道。
“对了,让你洗干净换身衣服,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看看这破衣服,破毡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江涛笑道。
“这个……这个,就是我都已经这样快二十年了,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小叫花支支吾吾道。
江涛倒也不疑心,“等下了武当山,我给你买几件好一点衣裳,然后我们再返回广陵。”
“嗯……到时候可不能还穿着这身行头了。”江涛道。
小叫花低着头,只顾和江涛上山,江涛心中暗暗想道:“难道小家伙这么感动,不过想来也是,他从小应该吃了不少苦头,也受到不少欺辱。但他对本门有大恩大德,等下了山,我就跟他结为兄弟,以后好好照顾他周全。”
众人为了不错过这场武林大事,一路急速上山,行程倒也很快。次此武林盛会的最终地点,就在武当山的顶峰,真武大殿前。
到武当山真武大殿前时,已经是下午四时。江涛仔细打量一番,这武当派不亏是名门大派,十分气派,武当山72峰,有如入云天,峰峰青翠欲滴。山围绕着云,云又围绕着山,再加上山中泉水叮咚,绿树红花,像是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站在这真武大殿前,武当山的风景尽收眼底有规格宠大的紫霄宫,有建于悬崖峭壁之上的南岩宫,更有傲立于金顶之上的太和宫。殿前,或座着的,或站着的,早已经密密麻麻,约有一千多人。而且还有不断陆陆续续赶来的江湖中人。
江涛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声势浩大,场中央一个年约五十的老道,正在负责安排着上山而来武林中人。
“这人是谁?”江涛向旁边的一位江湖人士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简直孤陋寡闻。”那人洋洋得意道:“这是武当七子中的老四陆万元道长,他的太和功以及八卦掌独步武林,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这真武大殿就是归他所管。”江湖上一向如此,但凡遇到了觉得不如自己的人,那就可以好好吹嘘卖弄一番,好显得自己比他人有见识一点。
江涛在人群中仔细查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昨晚看到的两位自称元教的高手,心里暗暗盘算道:“那二人先我们一步,赶往武当山,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到呢,难道是故弄玄虚,或者是等待什么重要的人,应该是了,昨晚他们不是说有一个少主吗!”
“这元教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我看是元教怕了吧,武当好歹也是武林泰山北斗,高手如云,输了也不丢人!”
“我看未必,我听说元教也是卧虎藏龙,一定是有什么事,路途耽搁了。”
“奶奶的!这样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人群纷纷议论之时,一声长啸破空而来。
“元教少主,特来武当派,向诸位道长讨教。”来人运用功力,人未至声却早已传到。
此人功力深厚应该与我相差不多,江涛在心里暗暗盘算到。忽的一人飞身直入殿前,江涛忍不住喝彩道:“好一个英雄少年,”来人身穿一身白衣一袭白衣,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短剑白玉为柄,握着短剑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头上束着玉冠,穿着改过的锦袍玉带。微微眯起的眼睛,嵌着琥珀色的瞳孔,让人好奇他是如何生的如此好看。
“元教少主,拜见陆万元陆真人,陆真人久候。”来人对着陆万元微微施了一礼。这白衣少年便是鹰门少主,胡戎青青公主,朱青青。
“少主大驾光临我武当山,简直令我武当蓬荜生辉,老道有失远迎,还请勿怪!”陆万元也打了个稽首,还了一礼。
“江大哥,这些人明明是来找麻烦的,干嘛还客客气气的?”小叫花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吧!江湖人最重脸面了,所谓输赢小事,脸面大事,这江湖客套,礼节礼数都是江湖人最看中的脸面,要不然会有很多人对你口诛笔伐!”江涛笑道。
“不过我才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呢,做人就应该洒脱一点。”江涛道:“何况我师门被灭,这些满口正义的江湖君子又都去了哪里呢?”
“他们都是伪君子,江大哥,你不要生气!”小叫花道。
“嗯,我早就想通了,我会靠我自己,查明真相,报仇雪恨的!”江涛点头道。
忽的又是一身长啸,一人负刀飞身而来,只见其身长七尺,穿一身黑白色长衫,身法之快,由在白衣少年之上,来人正是刀魔谢烛。
“老夫乃元教长老,特来向武当大真人讨教几招。”只听两声长啸,龙天竹和曹忠祥也飞身来到这白衣少年身旁。
这白衣,江涛自然是印象深刻,当日自己多管闲事时,差点被他一剑削掉脑袋,还是沈大哥及时出现救下自己一命,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元教少主。
“万元真人,今日我元教连同武林众多豪杰,特来武当山拜会,想必真人也知道所为何事。”朱青青微微一笑道。
“老道长年在这武当山,已经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了,所以还真不知道少主此番前来,到底意欲何为,还请少主明示!”万元道长道。
“既然万元真人故意装糊涂,那在下也只有撕破面皮了,上个月海沙帮帮主被人持剑所杀,半个月前青竹帮长老也惨遭毒手。这二人都是死于两仪剑法之下,敢问这两仪剑法,是不是你们武当绝学。”朱青青质问道。
“两仪剑法……”
“原来是两仪剑法……”人群中一阵骚动。
“不错,这两仪剑法的确是我武当绝学,但是本门弟子众多,这两仪剑法又不是什么高明武学,几乎人人可以练习,就连我武当俗家弟子,也有传授,怎可因此断定我武当派人所为。”万元道长道。
“万元真人要这么说,在下也无话可说,但这武学的确是你武当传授,也得给我武林同道一个说法吧!”朱青青道。
“无量天尊,试问哪一个门派敢说自己本门武侠没有伤过人性命呢?武学本来是为了匡扶正义所教授,何错之有。习武之人交手,伤人性命有时也在所难免。难道就因为这些,就不传授他人武学了?”
“万元真人说的有道理。”
“这江湖交手,本来就是生死由命。”人群中也议论纷纷。
“诸位武林豪杰,且听在下细细道来。”朱青青道:“江湖交手,的确生死有命,但海沙帮帮主和青竹帮长老,明显是遭人暗杀,而且凶手行凶手段极其残忍。有失江湖正义,乃是邪门歪道所为,而教授这些人的就是武当。”朱青青道。
“武当云外钟鼓清。澄心寡欲是长生。”只见一老道飞身而来。
“师兄,这元教少主言辞犀利,口口声声污蔑本派。”万元道。
“无量天尊,老道武当派掌门万才!”
“哼!”朱青青道:“万才真人有何指教。”
“施主所言,老道尽已知晓,姑且不论这江湖血案到底是我武当弟子所为,还是江湖别用用心之人,栽赃嫁祸。老道都会给大家一个说法,只是不知道施主,你想要什么说法。”
江涛暗自盘算道:“没想到这海沙帮帮主和青竹帮长老居然也惨遭毒手,不过此案与当初掌门人身死,以及本派一夜之间被灭,行事手段几乎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当年之事极有可能是朝廷所为,难道这次也是朝廷所为?可是武当和朝廷关系一向密切友好,朝廷又怎么会嫁祸武当,陷武当于水深火热。看来当年的事,确实有很多蹊跷之处。”
“哼!”朱青青道。“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我也只能依着江湖规矩,斗胆向武当讨教几招。久闻武当乃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高手如云,我这边也有几位,习了几年不入流武艺的手下,我们四人不自量力,还请武当挑选四位,本领高强的大真人指教一下。”
“这元教什么来头,居然敢挑战武当派,武当派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高手如云啊!”
“你知道什么,元教既然敢挑战,想必也是卧虎藏龙好不好!”
“我听说这万才真人的无极功功力早已登峰造极,无人能比。”
“这万元道长的太和功,也是功力深厚,太极八卦掌更是炉火纯青,极其难对付。”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万元道长的六师弟,紫云观万达道长,一手九转玄功,收发自如,而且能借别人之力生力,反击对方。当真让人防不胜防!”众人议论纷纷。
“元才真人,您是武当掌门人,还是由您决定武当人选吧,当然如果元才真人,要是亲自和我们这些小辈过招,那也是我们的荣幸。”朱青青道。
“哼!你想领教我武当派武学,何须掌门人亲自动手。”
“原来是元里道长,失敬失敬。”朱青青道:“曹老,就劳烦您,上去向元里道长讨教几招。”
曹忠祥道:“好!今日能和元里道长神功,也是我曹某三生有幸,请!”
只见曹忠祥,大踏步抢出,举臂向元里道长走去,这曹忠祥武学以拳掌见长,曹忠祥抢步上前伸臂出击。那知他伸臂出击是一点不错,却没抢不上前。一面踢出一腿这一腿又是虚踢,离对方身子仍有丈许之地,但脚法精妙方为奇特,当真匪夷所思,躺是近身攻击可就十分难防,元里道长赞道:“好脚法。”以攻为守,挥拳抢攻。曹忠祥,侧身闪避还了一掌,一时之间但见二人拳来脚往,斗得极是紧凑,可是始终相隔丈许之地,虽然招不着生一切全是虚打。但旁观众人不少是武学高,两人人哪一掌失利哪一招占现,各自心知。只见曹忠祥大开大合,招数以刚为主。原里道长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拳脚出手却是极快。忽见元里真人招数一变,双掌飞舞犹若絮飘雪扬,软绵绵不着力气,正是武当派的“绵掌”。曹忠祥呼喝一声,打出一圈,两人一以至柔,一以至刚,各逞绝技。斗到分际,元里道长左掌拍出,右掌却后发先至,跟着左掌斜穿,又从后面抢了上来。曹忠祥见自己上路全被他掌势所封,大吼一声双拳挥击出去,两人双掌双拳便胶着在空中,呆呆不动。元里道长当下双掌一错,抢到曹忠祥身后,发全拳往他后心击去曹忠祥斜身反勾,元里道长已然跃开。只见元里纵起身子,凌空下击。却见曹忠祥右手斜翻姿势妙到巅豪,正是对付敌人从上空进攻的一招杀手。只听咔咔两声。元里道长双臂已被曹忠祥施展擒拿手折断,摔在数尺之外。旁观众人见曹忠祥手段如此残忍,无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