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顾龙樱上下扑腾,横冲直撞,一时尘土四扬,碎石乱飞,树木折断,始终挣脱不得黑蛇纠缠,而那黑蛇被顾龙樱捏着脖子,也始终咬她不得,只能越缠越紧。
顾龙樱虽然不惧它,但也十分难受,又见三人分立树上,拦截去路,当下尖啸长唳,冲天而上,陈嘉峻大喊道:“别让她跑了!”
三人齐身飞扑,却见顾龙樱张开双翼,像个陀螺急旋,翅膀上的羽毛化作阵阵箭雨,向三人激射而去。
陈嘉树长袖翻飞,化作铁幕,陈嘉峻春雷剑以剑柄为中心急速旋转,划出一个圆圈挡在身前,陈嘉芸春水蜉蝣剑银光闪闪,乍隐乍现,织成一道光网。
只听一阵锵锵乱响,那羽毛如铁钉一般激射,三人心里皆想:“这一招倒是厉害,不过却是垂死挣扎,看你身上能有几根羽毛可射?!我等只需再熬片刻,便可取胜!”
陈嘉树更是好整以暇,取笑道:“兀那畜生,再射下去,可就成了无毛飞鹰了!”
三人心意相通,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眼底流露相互鼓励和喜悦之色,自三人下山以来,可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厉害的妖物,能够取胜实属不易。
不料那鹰妖身子越旋越急,射出了那么多羽毛,身上却一根羽毛也不见少,而且羽毛射出来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三人相顾骇然,勉力支持,没有多久,陈嘉峻最先坚持不住,春雷剑被那羽毛叮叮射得翻飞,失去了春雷剑阻挡,陈嘉峻身中数根羽毛,惨叫一声,跌下树来。
陈嘉芸大喊一声:“大哥!”心神一乱,蜉蝣剑应对不及,几根羽毛从光网缝隙穿过,射在她肩膀、胸口。
陈嘉树喝道:“黑孩儿,先救大哥要紧!”只见一道黑影,从顾龙樱身上甩落树冠上,正是伏波剑所化的黑蛇,只见它摇头晃脑,像个醉汉一般,听到陈嘉树叫唤,摇摇晃晃地往陈嘉树这边走来。
陈嘉树骂道:“蠢货,不是叫你回来!”当下拨开顾龙樱射来的一波羽箭,扑身去接陈嘉峻。
还没落到地面,只听一声长唳,如金石裂帛,急促高亢,顿时心神一震,举头只见顾龙樱已停止急旋,朝着陈嘉芸和她身前蜉蝣剑织成的光网冲撞而去。
只听一阵金属相击之声,一瞬间,蜉蝣剑在顾龙樱身上已不知砍击了多少次,但都如同砍在铜铁之上一般,火光四溅,发出尖刺声音。
陈嘉芸不解顾龙樱何故自投罗网,但见她居然毫发无伤,一时来不及反应,只觉身上一紧,已被顾龙樱箍紧,急旋着往树林砸去,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陈嘉树大喊:“三妹!”把陈嘉峻放躺在地上,道:“黑孩儿,看好大哥!”
正待冲入林中,抬头却见顾龙樱脚下双爪捉着陈嘉芸,向天边疾飞而去。
陈嘉树急忙捻起法诀,飞身追去,忽然觉得天空之上隐隐有什么不对似的,抬头细看,什么也看不着,疑惑间却见一滴水珠缓缓滴落。
这水珠来得奇怪,陈嘉树下意识地伸手一挡,那水珠落在指尖上,顿觉不妙,大叫:“不好!”好字还来不及出口,那水珠已蓦然变大,像一个水囊一般把他包裹在其中,咚地跌落在地上。
陈嘉树心忖:“这是什么邪术?!”运转体内灵力,向外震荡,但水珠犹如空气一般,丝毫不着力,灵力所化的冲击波透过水珠,把四周震得草石乱飞!
连连试了几次,皆无法把水珠震散,呼吸却越加困难,这才害怕起来:“莫非我要被淹死此处!对了,里面打不破,何不从外面打破?”大喊:“黑孩儿,快来救我!”
但他声音没喊出,却咕噜咕噜吞了几口水,幸亏那伏波剑与他心意相通,见主人有难,化作黑剑,疾飞刺来,但那水珠却像长了一层坚韧万分、富有弹性的表皮一般,剑尖刺在水珠上,咚地一下又被弹开,连续刺了五六次皆然不破。
伏波剑便又化作黑蛇张开巨嘴,露出两颗白森森的长牙,对水珠撕咬纠缠,却怎么也咬它不破,不由也是束“牙”无策,围着嘶嘶乱叫。
陈嘉树这才绝望心灰:“想不到我居然会被一滴水淹死,这是该笑还是该哭?!”
模糊中,只见头顶一片一片树叶悠悠飘来,贴在水珠之上,啪一声微响,水珠哗啦一下散作一摊。
陈嘉树憋得差点背气,终于逃出生天,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起来,那伏波剑所化黑蛇,依偎在他手臂婆娑撒娇。
陈嘉树道:“好了,好了,小爷福大命大,还死不了,不要像个女人似的!”
运转灵力,把身上衣服弄干,拍拍屁股灰尘,抬头一望,哪还有影踪,不由苦笑道:“这法术如此厉害,莫非那两人真有高人相护?不对,那两人还在岛上呢!”道:“黑孩儿,你看着大哥,我去把那两人找出来,看看这是何方神圣,手段如此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