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跑什么？我们都到这西园来了你怎么还躲着我啊！过来啊！”
是个年轻公子的声音。
声音刻意压低，只是没学得来成年男子的魅力，反而有种恶心的卖弄感。
韦臻脸一沉，迅速捂住了石梨儿的耳朵，又朝留儿使了个眼色。
若是巧合也就罢了，就算只是撞见，这种事在大周该避还是避着点，免得惹了一身腥。
韦臻的反应又快又对，王妈妈不禁看了她一眼。
韦臻眉一皱，对上王妈妈的眼。
王妈妈心头一惊，旋即反应过来，冲着两位小姐行了礼，一脸歉意:
“污了小姐的耳朵了，还请小姐稍等一会儿。”
韦臻颔首，拉着石梨儿往边上走了走，就见王妈妈点了后面两个跟着的两个婆子，一挽袖子上前拿人去了。
好一个幽会小情人的公子，可惜不是什么富家小姐，是个富人家的丫鬟;也可惜不是满腹经纶的穷书生也不是俊俏小郎君，前者占了半分——穷，后者占了半分——俏。
可不是俏嘛！
学那些小姑娘抹了粉，一张脸白得腻人，王妈妈伸手去抓人，不小心从脸上蹭过只觉得一手的脂粉。
也不知真俏假俏，反正这打扮挺俏的，至于说穷——
那一身白底青绣的衣服，看着能唬人，细细一瞧就发现是粗陋的针脚，大户公子的近侍都不屑穿在身上的，还有学那风流才子拿着的一把折扇，扇柄的木不像是好的，扇面看着也粗陋。
留儿不是正经的闺阁小姐，认真算起来也是个丫鬟，也就方便了她，跟着其他丫鬟婆子在那儿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看见那公子扬手要拉住那个一身浅红的丫鬟，被婆子一把抓住手腕。
丫鬟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跑，被另一个婆子堵住。
王妈妈冷笑一声:“明知道这里靠近老夫人的佛堂，还敢寻欢到这里来了。揪了人送到兰夫人屋里去。”
王妈妈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个蠢的。
这男的虽然不认识，但寻常男子哪里进的了别人家的内宅还这么肆无忌惮地调戏丫鬟，今日进府的左不过兰夫人的娘家人而已。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王妈妈手里一巴掌挥到丫鬟脸上，眼却横着盯着那个年轻男人:
“客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吗？这儿是西园！也不怕扰了老夫人清净！”
那丫鬟腿下发软，想跪下求饶却被婆子揪着手又跪不下来，慌得眼泪混着鼻涕流:
“王妈妈饶命！王妈妈饶命！是、是表少爷……”
话没说完，另一边脸也挨了一巴掌。
王妈妈冷笑:“哪里来的表少爷！夫人是家中独女，高堂又早早仙去。哪里来的表亲？”
那年轻人身子一抖，两个托着他的婆子手上一用力，硬是把人支住了。
那丫鬟狂摇头，张张嘴要说话。王妈妈又横了那边上的年轻人一眼，从婆子手里接过一块帕子塞进丫鬟嘴里:
“龌龊东西，塞了嘴巴拖过去！”
那丫鬟涎水浸湿了帕子，眼睛瞪得大大满眼是惊恐。
大周在这方面一年比一年严苛，如今她被发现和男人私会，再被主人家赶出去，她就完了！
口中呜呜地，王妈妈冷着眼，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留儿跑到韦臻身边轻声啧了下:
“这王妈妈干事真是利落，也够狠心的。那么大个漂亮姑娘，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