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人来了。”
一品楼坐落在西市最宽的一条街上，只要是来西市的马车都会从这儿走。
韦臻吃完了，便托腮在窗边看着，注意到印着石府的马车笃笃地来了，一拍留儿，重新戴上帷帽。
韦臻和留儿跨出了门，有个伙计盯着两人背影瞅了好久。
偏了头皱着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滚带爬地跑到后院去了。
“掌柜！掌柜！”
一品楼的掌柜拿着把蒲扇，躺在藤椅上眯着眼假寐，一听叫喊，不耐烦地一挥: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慌？”
那伙计话都说不利索了:“像！太像了！”
“像什么？”掌柜扇了两下扇子。
那伙计吞了口唾沫，指着外头:
“刚刚来俩客人，跟我当年在旧燕都伺候的几位贵人特别像！”
“什么旧燕都的贵人！旧燕都都灭了两年了！”话是不耐烦的语气，人却一下子神经绷紧了。
那伙计还在震惊没发现自家掌柜的不对来，只喘息着说:“两个客人中主子我没看清，那个身边跟着的丫鬟，特别、特别像……”
“话说利索了！”
掌柜一喝，那伙计身子一抖:“像那位皇女就是，现在那个太女身边的女官。”
掌柜的眼睛一眯，语气中带了几分森然:“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这女官经常来一品楼找那韦府的女君，次数见多了，自然就认识了。”伙计大喘气，没发现掌柜的神色已经变了。
“行了，你去做事吧。这事你不要说出去，万一你只是看错了，人长得像呢。况且——要真是，那也是大人物的博弈，搅和进去，小心你连命都交代在里面！”
这番话一讲，那伙计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哭丧着脸:“掌柜！掌柜救命啊掌柜！”
“行了，按我说的办。你咬死了嘴巴，自然不会有事。”
那伙计的腿肚子直抖，一脸惊惧地转身走了。
而那掌柜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去了后门，一卷消息递给了后门街角的乞丐。
没多久便被送回一张字条:
“寻机会，弄哑，废右臂，不得引他怀疑。”
不想徒增杀孽，所以留他一命，但是担心他说出去，也担心他会写出来，更怕他心生怨恨伺机报复。
自然也就有了这条命令。
而另一边，有人往街头一个卖竹蜻蜓的商贩那儿扔了张纸条:
一品楼伙计，王一，家住……，杀！
……
身后发生的一切，韦臻自然是不懂。
走了几步到了一家胭脂铺子门口，果然石敏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韦臻看见她的打扮，抿着嘴轻笑:“咱们还真是姐妹，这出门挑衣服都这么相似。”
可不是，石敏同样穿着身百蝶穿花的长裙，唯一不同的是这颜色不一样，是碧色。
不过颜色也很是想近罢了。
石敏笑开:“还真是！我前些日子一直住在寺里，回了府是母亲给置办的衣服，我想你这身肯定也是母亲置办的。”
韦臻浅笑:“是了，义母定是看颜色不同也没细看就这么一分了。”
对着同一个妈吐槽了一下品味，姐妹俩关系一下子亲近了。
“我就知道这店这个点开门，走吧，这时候人肯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