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从办公室出来后有些晕,闭着眼睛在墙边靠着,祁风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但南溪却听不清楚祁风在说什么。
祁风在一边说话,察觉到南溪不对劲,赶紧微微弯腰,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查看南溪的情况。
“南溪,你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说吗?”祁风在南溪眼前招了招手,急切询问,却迟迟没有等到南溪回应。
祁风赶忙扶着南溪坐下,认真检查了一番,南溪除了面色有些惨白,没有其她的,也没有发烧。
南溪缓了一分钟,睁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缓了过来,“头刚刚有些晕,现在好多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你要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孕妇,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平日里高冷的祁教授竟然都担忧的碎碎念,还好他是个医生,若换作旁人,恐怕现在都惊动急诊了。
南溪咧嘴笑了笑,认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祁教授紧张的蹙眉,平日里稳重的气质都没有,她还有些受宠若惊。
“祁大教授放心,我会好顾好自己的。”南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这两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孙渊明看了看时间,嘴里嘟囔着,有些焦急。
徐泽办理好一切手续,也没见南溪回来,心里担忧,他刚刚要陪着去,却被支配着去办理手续,徐泽拿出手机,拨通南溪的号码,却迟迟没有人接,让徐泽心里更加焦急。
交代好方正宴的事情,徐泽刚出病房,就看见南溪和祁风两个人走过来,徐泽眼神微眯,看着祁风闪过一丝狠绝,心里很是吃味。
徐泽一把拉过南溪,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看了一眼祁风。
在祁风的眼里,徐泽这个样子像极了护食的狗子,简直一个反应,南溪察觉徐泽的部位,尴尬的说“这几天辛苦大家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方正宴休息下,南溪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徐泽回去酒店。
徐泽轻轻的给南溪脱了鞋,把裙子撩起来,纤细的小腿的小腿肿得能有两个,脚背也高了徐多,徐泽心疼极了,亲自给南溪端来热水。
南溪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只觉得腿胀胀的比较难受,前几天在国内,就往研究所和医院跑勤快了些,腿就肿了,更何况今天又是飞机,又是医院里跑上跑下。
“现在舒服些了吗?”在外人面前还能强撑着,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南溪才得以放松。
“好多了。”看着徐泽蹲在一旁,轻轻的给她按摩。
孕妇本就不能长久站立,这几天南溪已经超支了不少,刚刚在医院,徐泽就已经发现了南溪的不适。
躺在沙发上,南溪闭着眼睛,享受这舒适的片刻,一分钟不到便睡着了,徐泽给南溪换上睡衣,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南溪在睡梦中,做了一个美梦,她生了孩子,是个女儿,方正宴的病也好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压抑久了,这样子的想法便异常强烈,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此时的南溪没有什么其他期望。
徐泽洗了个澡,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刚躺在床上,南溪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往徐泽的怀里挪了挪,徐泽抱着南溪,手轻轻的在她的肚子上抚摸,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给女儿打过招呼,怕是女儿都遗忘他了,赶紧发打招呼。
人家国外,一天都么有休息的南溪,有徐泽在身边睡得更加安稳。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两个人。
“南溪,你爸爸进抢救室了。”祁风急切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南溪。
南溪和徐泽穿着睡衣套了一个外套,急忙的赶过去,方正宴还没从抢救室里出来。
以前在医院里,有多少个夜晚,她们都在抢救着患者,也见过无数个熬不到手术的人,更是面对过许多焦急的家属,无能为力的样子,但南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作为一个家属,在抢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就算自己有一身的本领却无能为力。
“怎么会进急救室呢?”徐泽扶着南溪坐下,焦急的询问。
“两点多的时候,突然心脏骤停。”
祁风走到南溪面前,抿了抿嘴巴,有些为难的说“小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手术做不了了。”
若是出现多器官衰竭,手术就毫无必要了,作为医生,这些她都懂,最坏的结果也早已经预期过,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两个小时的抢救,南溪盯着抢救室门口闪起的红灯,心里无时无刻不期待着她灭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衣天使,告诉他们抢救很成功。
医生是人,不是神仙,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抢救,和死神来一场搏斗,是赌博就没有常胜将军,但他们却输不起,每输一次,就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门开了,医生出来了,徐泽扶着南溪赶紧上前,急迫的想要一个结果。
“人已经转到ICU,情况不是特别好,多器官衰竭,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在南溪的心上划了一刀。
南溪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以后一定不会管方正宴,更不会认他,若是方正宴生病了,她顶多送个花,但现在一切都发生在她面前。
没有以为的冷漠,心隐隐作痛,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南溪肆无忌惮的靠在徐泽的怀里,她突然不想面对这些了。
看着方正宴身上插着管子,瘦小的躺在谁抢到ICU里面,还在昏迷之中。
人的生命,有是很坚强,有的却很脆弱,祁风他们几个医生,连夜开会,会诊,评估手术的分险,南溪全程在旁听,他不是癌症医生,一些专业她也能听得懂。
讨论了许久,大家得出的结论就是先观察,手术直接取消。
进了ICU的患者,若是能醒过来,会逐渐好转,但若是醒不过来的那就便也醒不过来了,南溪不希望方正宴成为后者,但最还是成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