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金,你可知,师傅手中的是什么?”樵夫举着手里的砍柴刀问洛亦金
“刀呗!”
“嗯……师傅再问你,那前些日子路过咱们村的那群官兵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自然也是刀呗”洛亦金不耐烦的回答道
“同样是刀,我拿来砍柴,官兵拿来杀人。同样是功夫,我用来强身健体,你用来打豺狼。人可伤我,树可伤不了我。如同豺狼可伤你,你自己可能伤你自己?”樵夫语重心长的说道
“……亦金不是很懂”洛亦金面显难色
“呵呵呵……”樵夫笑着,同时拿出了一顶用偃甲做的木头帽子,递给了洛亦金。并说道
“其实师傅要告诉你的是,学会藏住锋芒。你的刀,你的功夫,只能用于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师傅的砍柴刀同样可以和官兵的朴刀一般置人于死地,可师傅选择用它来砍柴……杀人者,人恨之。砍柴者,人谢之。逞凶斗狠,人人都会。藏住锋芒,健体护人,才是大道”
“……额……”洛亦金一直在那思考着
“哈哈……亦金年纪尚轻,此等话语将来自会懂得。先来看看师傅给你做的帽子,戴上看看合不合适”樵夫停下手里的活,示意要洛亦金戴上帽子
洛亦金新奇的拿着偃甲帽,戴在头上。整个帽子正正好将他的紫发魔角遮住
“樵夫师傅,你这是一套吗”洛亦金指着身上穿着的偃甲护服问樵夫
“呵呵……你觉得是一套,那便是一套吧。今日天色不早了,亦金早早回去歇息吧”说罢,樵夫微笑着收拾手里的柴火工具,转身离开
洛亦金在回家路上,一会摸摸帽子,一会敲打护服。心里想着樵夫师傅真乃神人,上次有个猎人经过树林打猎,对着洛亦金误射了一箭,结果竟然毫发无损,箭头被护服结结实实的挡住,还被折为了两段。明明看着都是普通的木头,竟然能够阻挡刀箭之锋。
洛亦金自是不知,默默守护他的魔界金域掌旗使欧阳铄,化身樵夫,教他拳脚以自保,在谈天说地中教他人生哲理,与完整的世界观。并且经常用偃甲做一些实用的东西送于他,此虽然是一个下属在尽到自己保护少主的责任,但经历数年,小魔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渐渐长大,多少有了些感情,保护他也不单单是为了职责。
如此,三年过去。洛亦金已是十八岁少年
恰逢神州大地鼠疫横行,洛家村也受到波及……
洛家村十几户人家无一幸免,洛亦金体内流着魔王血脉,自是不惧怕凡间病症,倒是洛老夫妇双双死于鼠疫。二老临别前正准备筹集银子,送洛亦金去戏班子学戏,没成想这些银子竟成了二老留给他的遗产。
洛亦金安葬好了洛老夫妇后,想着要不今后跟着樵夫师傅,毕竟他是整个洛家村除了洛老夫妇,唯一会跟他说话聊天的人了。
“樵夫师傅?樵夫师傅?”洛亦金又来到了梨树林
此时,林子是荒草丛生,看样子是许久没人来过的痕迹
洛亦金顺着樵夫师傅往日里离开的方向寻去,来到一处破庙
“嗯?走了半天,都没见一座屋舍,莫非樵夫师傅住在破庙厉里”说罢,走了一天的洛亦金卸下包袱,在破庙里打算睡一宿
当晚,躺在地板上的洛亦金想起洛老夫妇,不禁失声痛哭。又想起樵夫师傅,他觉得樵夫师傅恐怕也遭逢鼠疫,不幸去世了。遂起身,在破庙内寻得一块木板,在上面刻上“樵夫师傅之墓”。然后堆起一座小土堆,弄了一个简易的坟。对着拜了几拜之后,哭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路亦金被破庙外的马蹄声吵醒,迷迷糊糊的起身出来一探。只见得一队客商打扮的人在此准备歇脚,其中一人正拿着水壶来到破庙的井口边准备打水。忽然看见了刚睡醒的洛亦金。
“小兄弟你好啊……看样子你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一位客商对着洛亦金说道
洛亦金摸着肚子,这累了好几天,确实没顾得上吃东西,面有尴尬的看着客商。客商笑了笑,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两块饼递给洛亦金,只见洛亦金道了声谢,便大口大口的啃着。
“呵呵呵……小兄弟慢点吃”随即客商将水壶也递给了他,洛亦金也赶紧大口吞了一股水下肚
话说众人围坐在破庙,客商聊着自己的见闻,洛亦金听得很是入迷,如此便到了夜晚
“我们来跳舞吧,你们中原人应该没有见过吧,哈哈哈”说着客商们围成了圈,在破庙里伴着篝火的微光,开始舞蹈起来,洛亦金也加入了客商们的行列
“这是哪里的舞蹈,真想去当地看看”洛亦金高兴的问着客商们
“哈哈,这是我们北疆当地的舞蹈,小兄弟可是想去北疆看看”
“当然!我如今四海为家,正愁不知道去哪好”
“哈哈哈,那就来北疆吧,咱们那儿不仅有舞蹈,还有塞北的白雪,和肥美的牛羊呢”
“哇!雪?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雪呢”洛亦金兴奋的说道
“不过啊,很不巧,咱们现在是来中原,不是返程。不然可以带着小兄弟一起回去”
“没事,你们告诉我怎么去,我自己去”洛亦金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动身了
“你往北走,先到河南地界,再往北走,直到看见大草原就已经进入北疆了”
“是啊,我们北疆非常大,你可以往大草原的西面走,会有沙漠。那面就是西域。你也可以往大草原的东面走,有一处大平原,再往北走,出了关外,那里的雪更是动人”
客商们纷纷介绍自己的家乡,洛亦金听得恨不得现在就连夜出发
翌日,客商们与洛亦金道别,离开破庙继续行商,而洛亦金一刻不能等,收拾好包袱,踏上了去嵩山的路。
洛亦金来到嵩山脚下,正好路边有家面摊。洛亦金便准备歇歇脚
“店家,来碗焙鱼面,嗯……再来壶酒”
“好勒客官,稍等”小二跑去后厨下单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饿坏了的洛亦金立马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来了,客官您的酒……哎呀!”只见小二拿来一壶酒,可还没端上桌,竟被一个小僧人撞倒,酒洒了一地,浸湿了小僧人的僧袍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连酒戒也……这下惨了!更是说不清了!罪过!”小僧见衣服沾了些许酒水,立即跟跳了起来
洛亦金见这小僧如此,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施主何苦讥笑贫僧?!”小僧着急的问洛亦金
“小和尚我笑你又怎么了?你这样子不招笑吗?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管你要酒钱?”洛亦金一脸坏坏的说道
“酒钱?何来酒钱?贫僧未曾买酒喝!”小僧极力辩解
“那当然不是你买的咯,是我!买!的!大爷我还没喝一口,就被你这毛毛躁躁的小和尚撞翻了一地。你说这酒钱是不是该你出啊”洛亦金说着,将双脚翘起交叉,搭在了桌子上
“阿弥陀佛……贫僧……贫僧身无分文。如何……如何帮施主出这酒钱啊”小僧着急万分,又想赶快离开,又无奈身无分文出不了酒钱
“我看你那个佛珠好像是紫檀的吧,要不就这个吧”跟着樵夫学了许久的洛亦金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佛珠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