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内,夜幕将至,寒风从屋脊上呼啸过,袁府里的书房点着几盏灯,袁炜霖正色看向坐在书桌前的自家父亲,皱眉道:“爹,近来萧家的动向有些奇怪。”
“这几个月来,萧家骨干和主事的变动都有些大,老一辈的骨干被陆续往西北,西南,东部几个方向派遣,燕都和附近的萧家主事都提了新人。”
袁炜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面色愈发严肃,袁老爹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正色回望向自家儿子,道:“你继续说。”
联系着这段时间以来各方各面的不对劲,袁炜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没办法精准的把握住事态,语气便有些犹豫,“萧家这举动实在是奇怪,看起来像是骨干换新,内部调整,但我总觉得令人起疑,萧家近来并无大事发生,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调度了起来。”
他猜测着,眉头越紧,“之前我们就隐隐察觉萧家古怪,也试探过萧大当家,但那女人三两下摸混打岔就糊弄过去了,总也问不到什么,她这般似有隐瞒的态度……让我一直很不安。”
袁老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萧家那个丫头,莫不是在避祸?”
“嗯?”袁炜霖仿佛一下被点通了,眸光一锐。
避祸是说的通的,萧家骨干的无故变动和萧渐离她不肯多言的态度,确实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只是不知道萧家是惹上了什么事,还是那女人知道有难要起。
袁炜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这些日子在南部做生意遇到的困难,连忙站起身走到自家老爹的身旁,问道:“爹,我们在南方的生意是什么时候开始受阻的?”
“什么时候?”袁老爹想了想,道,“这个说不上什么时候,只是这一段日子里南方运商官府查得比从前严了,我们的货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退回,不让过。”
袁炜霖神色上露出几分找寻到端倪的兴奋,“爹,萧家没有派骨干去南方!”
袁老爹发出一声疑问,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儿子你是说萧家的古怪与南方之事有关?”
“对啊,爹!你想想看,南方官府查的越来越严是这段日子里的事,萧家古怪也是,先前我们不是也察觉到了吗,南方突然有人打压我们的生意,我们去打探萧家古怪的时候,也试探着问过萧大当家这事。”
“但那女人的态度和我们问萧家古怪时一样,说上两句喝上两口,就把话题糊弄了,这难道会是巧合?”
袁炜霖越思索,灵台就越清明,他言论上找不到真正能是强有力的证据,但各个事件发生的巧合性,却让他即使找不到证据,也能顺理成章的将事情联系起来解释下去。
“还有萧家骨干的派遣方向,都避开了南方”,袁炜霖眸内波涛翻滚,言语愈发笃定,“如果真如爹你所说,萧家古怪举动是为了避祸,那她必然避的是南方的事,南方关卡变严,正也说明南方出了事。”
“萧家必然知道南方内幕”,袁炜霖目光锐利起来,“爹,我们得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