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离并不太想继续，更何况还是在马车里，于是她眉目上有些冷，也不皱眉不抿唇，她只是动了下眼皮，眸色冷漠看着许素，重复道：“这是马车里。”
见阿离如此冷漠，许素有点委屈，他也不退，反而更加靠近萧渐离，他微弯了腰用下巴在她胸口处蹭了蹭，眸子向上抬着看她，目光几分可怜，几分恳求，惨兮兮的。
萧渐离没说话，倒也没推开他，有些静观其变的意思。
许素咽了下唾沫，唇舌都干燥，萧渐离身上的熏香味，还有她冷清如神女般的无欲神色，都是能令他抓狂的毒。
他迟迟得不到解药，便抓心挠肺般的难耐，甚至神智也并不那么清明，不然他是哪来的胆子，竟敢搂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撒娇般哼哼唧唧的说“可是我难受”。
萧渐离不是没见过这种阵势，但她向来温顺腼腆的小夫君，还是第一次如此胆大妄为。
萧渐离神色上终于有点波动了，她瞥眸看向自家满脸恳求的小夫君，问道：“素儿，你多大了。”
许素不知道她问这个干嘛，怕她是嫌他年纪小，于是连忙接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十九了！”
过个年便加一岁虚的，算来确实是十九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萧渐离觉着让他违背本性，强压下去也不行，但又不太想在这个场合里继续，于是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许素正难受呢，胆子便愈发的大，他知晓阿离最喜欢他什么模样，便敢耍了心思撩拨她心弦……
到最后萧渐离也妥协了，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只说了句“动静小点，外头有人”。
许素得到允许，惊喜极了。阿离虽说不常拒绝他的要求，但也不是凡事都有求必应，今日被如此纵容，是不是也意味着阿离开始为他退让底线了呢。
外头车夫是聪明人，他不管里头究竟有没有什么动静，他只管自己老实驾车，甚至连句话都不说，除了扯着缰绳，他也就只是扬扬马鞭了。
而里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旁的声响，两人甚至衣着俱全，看不出太多缠绵的痕迹，仅是相拥着罢了。
萧渐离向来隐忍，她抱着许素的肩膀，像是有些累了的微闭着眼，也不曾忍耐着咬唇，只有一双眼睛被睫毛半遮掩着，藏住了以往的清明。
倒是许素的话多些，他搂着萧渐离，稍有些凑近她耳边，小小声，细碎着，不停重复着喊她的名字，“阿离，阿离……”的，像是撒娇。
萧渐离这才忽然意识到，她的小夫君其实很喜欢这样喊她。
马车颠簸，抱着许素的手慢慢使了力抓着他，五指抓紧，微微颤抖，阿离的呼吸全部洒在他脸颊上，像是最轻柔的羽毛拂过。
许素真感觉自己耳朵都痒，心里头更是猛敲起了大鼓，他动作放缓了，故意逗弄她。
萧渐离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样坏心眼，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身子紧绷着颤抖，隔着衣物都几乎要将指甲掐入他皮肉里，她声线不稳，气息混乱，有些恼怒道：“退，退出去……”
“那不行。”许素忽然像是个顽劣的孩子，侧着微低下脑袋在她脖颈与锁骨处亲吻，情到浓时便恨不得将她化作自己的血肉，他柔声喊她，“阿离。”
“你看我一眼。”
萧渐离正头脑混沌理智半失，听到要求，便茫然的喘着气看向他，她素来冷静无波澜的眼眸不知何时蒙上了水雾，迷离着，茫然着，透露出些许的懵懂来，愣愣的应他，“嗯？”
许素见着她的眼，只觉得心脏被利箭击中，雀跃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按照本能的猛然凑上去，亲吻她，将她口中的支离破碎全部吞入腹内。
阿离刚刚的神情，真漂亮啊。
能永远看到她那样的神情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