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楠慌忙的拍着白卢森的房门,语气几乎是要哭了出来“Sunchy,你快开开门,你快开开门呀”一声更比一声大的敲门声,让屋内的人意识到了不对劲,白听眠走到玄关处,拉开了门,皱了皱眉头“若楠,怎么了?”
若楠深吸了一口气,用着稍稍平静一点点的语气说:“Sunchy,爷爷他,他,走了”后来说完后没忍住,便哭了出来。
白听眠低下了头,抿了抿唇,缓了一会儿,故作平静的说:“若楠,这是骗我的吧?爷爷,爷爷身体那么硬朗,怎么可能”
若楠走上前一步抱住了白卢森。“这是真的,就在今天早上”,白听眠靠在若楠肩上,便哭了起来。
“爷爷他走了,爷爷他走了”
白老爷子的葬礼没有太多的形式,只是邀请了关系好的几个家族。葬礼那天,天空一片阴暗,浓郁的黑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气氛似乎要让人窒息。
白听眠跪在墓前,低着头默默流泪。在其他人行完礼数离开后,白边程这才蹲了下来轻声说道:“爷爷,你最宠爱的小眠她回来了”
白听眠回到老宅后,便日日夜夜守在灵堂前,油盐不进,连口水都没有喝。现在的她,眼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韵色,深色的黑眼圈,凌乱的头发,她慢慢的抬起头,试探的问:
“哥,为什么连爷爷病重都不告诉我?”
白逸梵仿佛是听了一个国际性的笑话,不禁放声大笑,是冷笑?是嘲讽?是挖苦?白听眠却听不出来,只是那笑声太响亮,惊得那树上的鸟儿飞来飞去。
白逸梵用手抓住了白卢森的衣领,狠狠的提了起来。他毫无语气的问:“白听眠,你这大设计师的梦做完了吗?”随即,又松开了手,白听眠因为跪久了,两腿麻木,无法支撑不了她那沉重的身体,便顺势倒了下去。
“哥,我”
白逸梵冷冷的打断了白卢森的话“白听眠,你从小就是家里最让人放心的孩子,可确是家里最让人担心的,爷爷是在你走的那天住院的,可笑的是他居然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不能成为你追逐梦想的阻碍,真是个笑话呀!”
白逸梵用手蒙住了脸,心仿佛像刀割一般,爷爷那和蔼可亲的面容出现眼前,他是那么的慈祥呀。
“白听眠,哦,应该是Sunchy,谢谢你来参加这次葬礼,回去吧”,说完后便坚决的走了,那个挺拔的西装背影,消失在远处。
白听眠像丢了魂一般走回了家,无数个未接电话出现在屏幕上,白听眠瘫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还有之前她没扔的垃圾,最明显的,是那张诊断书——重度抑郁症。就像报应一样,她刚刚凭借自己的实力有了成绩,可接二连三的,却是像暴风一样的打击。
在参加完葬礼的第3天,她带着自己未完成的作品,来到了海边,她穿着刚设计好的新衣服,坐在石头上。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露出了笑容,那种久违的笑容。朝着大海深处走去。
一个叫傅池的男人抱着她的尸体,她穿着一袭白裙,在他的怀里像睡着了一样。“…傅池,抱歉,之前答应你的婚礼,我想现在是不可能了,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伴着我,我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在为数不多的好事里,送你那套西服从而认识你便是我最大的幸运,在你我之间,我就像是彻头彻尾的逃兵,要有来生,我一定紧紧的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放开”傅池抱着她的尸体。看到信里的文字,不禁潸然泪下,他无声的捶打着地面。
他为她办了最盛大的葬礼。葬礼的那天,他看着黑白照片里那个笑着的女孩,他说:“白听眠,下辈子你一定不能再做个逃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