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主！”唐大对天赐倒是没有异议，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已是一个非常沉稳处事不惊的总管了。
之后，封潋滟遣退他们，自己回到房间。
刚点上灯火，不经意一瞥，却见床榻上，无尘正端坐在哪里。
封潋艳没有惊吓，只是斜睨了一眼，边走边褪去碍事的衣服，坐到梳妆台前，放下盘起的长发，轻轻的梳理着。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沉默着。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夜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抬进来吧！”封潋滟淡淡开口，几个仆人便将热水送进来，看到床榻上的无尘，却没有任何多余反应。而后退了出去。
封潋艳毫不顾忌的走向内室，身上的衣服完全退下，走近屏风后。
舒缓的热气，适中的热水，让封潋滟不禁舒服一叹。
轻轻掬起水擦洗着胳膊，而后移到肩膀，轻轻揉捏着。
忽然，一双大手代替了她的手，为她按摩着，力道适中的为她舒缓紧绷的肌肉。
封潋滟舒服的闭起双眼，任他为自己服务。
突然，封潋艳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拂开他的大手，毫无顾忌的从水中站起，一身水珠顺着她光果的白嫩肌肤滑下，完美的身躯，在烛光下摇曳着妖媚的光芒。
无尘的眸色转深，去没有动作。伸手为她取来毛巾，将她一包，从水中抱起，走向了内室床榻。
接着，俯身，挑落床榻围帘，掩盖住了榻内旖旎风情。
“知道我是谁吧？”封潋艳突然开口，状似随意的问出。
“嗯！”无尘应道。
“我不问你是谁，也不想知道。目前，你我看起来也相当满意对方的表现。”封潋艳抬头望向他恢复波澜不惊的眼眸，“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当然，你厌倦了也可以。那我们敞开坦承，各找各的路。但是，我的要求就是，只要你与我还有关系的一天，你就必须要对我忠诚。因为，我要求干净卫生。”
“你呢？”平静的话问出口。
封潋滟娇笑起来，“放心，男女平等。我亦然。”
清晨醒来，封潋滟的身旁，依旧没有任何人的痕迹。
瞥了瞥嘴角，封潋滟自嘲轻笑，自己这里还真成了他来去自由的温柔乡了。
起身，披上晨缕，洗漱之后，天赐来到她房间。
看着她有些暴露的衣着，封天赐的小脸儿有一刻的红晕羞涩，让封潋艳看到，不禁再次赞叹着：“天赐，娘不得不说，你的美啊，绝对是致命的。”
天赐羞涩的眼眸中，在听到她的话时，突然幽暗下去，更有片刻闪过诡异的光芒。
“呵呵……想来，你是已经见识过了？”封潋滟挑眉，拉过天赐坐下，而后慵懒道：“依你这张小脸儿，除非没有人发现，否则……谁也不会放过你。你之前的事情，我没有找人调查。是因为，不管你之前怎么样，现在，是我的儿子，你要做的就是抛弃过去，重新做一个的是封天赐。”
封天赐黑眸微眯，看向封潋滟，她妖媚凤眸中，闪着的是一向的自信和洒脱，仿佛世间任何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一闪而逝的烟火，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意。
“我娘是申国戍边将军李营，我娘是申国前相刘林宗的女儿。”封天赐突然开口，看向封潋滟，似乎已经要将所有的话倾吐出来，“我爹是外公的门生，与娘相知相爱，后来成亲后便带着娘去了边防。可是，爹掌握军权，却遭小人嫉妒陷害，加之外公的势力，引得申国皇帝的猜忌，将我家满门抄斩。娘拼劲最后一口气，将我生下后交给仆人，便自杀身亡。我被仆人带到晟国，隐姓埋名。可是，五岁那年，我好奇偷跑出去，却被一个好色老头看上，抓我回去。仆人为保我，丧命于刀下。”
“我跑出之后，一直流落街上。却不想，这张脸终究是祸害。我刚出狼窝，又出虎口。我被一个流浪江湖的剑侠要挟，从此做了他的娈童。”说到这里，封天赐隐忍的青筋暴起，小手紧紧握住，“他虽然武功不高，却足以控制我。而我，为了生存有依附，为了活下去，我隐忍，忍受他的屈辱，直到……他终于放下戒心，我便用他的剑，将他杀死。我一共刺了他一千九百八十七剑，那是我在他身边受到屈辱的日子。”
“自由之后，我便将自己抹黑，不再让自己这种脸成为累赘。本来，我真想毁了这张脸，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下手。”苦涩一笑，十二岁的天赐眼中，却像是老年人一般的沧桑，还有着彻骨的恨意。
恨什么？恨那个杀死他全家的皇帝？还是那个陷害他家的小人？还是恨那毁了他的一群混蛋？更是恨那天道不公？
是啊，恨，他的恨太多太多，他都承受不了。
十二岁的身体里，已经饱含太多的痛苦。
“哈哈……”封潋滟突然大笑起来，似乎对于他的痛苦毫无所觉，笑的那般畅快。
封天赐不明皱眉，他能猜到，自己的遭遇想来在娘眼中不是什么大不了，但却不是这般可笑？
“天赐啊，天赐……”封潋滟缓下笑意，凤眸扬起魔魅眸光，“也不枉上天给你这张脸蛋儿。你要是毁了，那娘可是伤心死了啊！”
封天赐知道，这张脸，在她眼中的重要性。现在，他不会再去毁掉。
“娘说过，让你做个像娘一样的花狐狸。你呀，还不懂吗？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样的人生已经离你远去。跟着娘，做个花狐狸，既然上天让你生的如此，又让你那前十二年过的悲惨屈辱，你就要告诉上天，那屈辱的生活不会打垮你，今后你的几十年，你都要用你这张祸害致命的脸蛋儿告诉所有人，告诉上天，你就是祸害，你就做个祸害给他们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