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皎周身布满杀气,举剑直指雷絮棠说道:“你敢伤他?”
“其实我想杀的只有你而已。”雷絮棠诡异地笑道。
“你找死!”辰皎说完持剑纵身一跃而起,直刺向雷絮棠。
雷絮棠将手中的弓一扔,缓缓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剑,两剑相交,当的一声,火星交迸,辰皎左右如凤,施展擒拿手法,抓住雷絮棠的手腕,雷絮棠大惊,只见辰皎同时右手举剑刺向他的双目,雷絮棠左手顺势向着剑的方向而去。
众人屏住呼吸,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到“滴答滴答”血滴落的声音,祖龙由于身份问题,只能在一旁暗中观察,见雷絮棠只一招之间便反守为攻,心中大愕,心想: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雷絮棠的武功竟然增长的如此之快,一下子就牵制住了辰皎。
双方互有牵制,且互不相让。雷絮棠不觉疼痛地紧抓住辰皎的赤霄剑,辰皎则左手暗暗用力掰他的手腕。
“你还有什么本事?”雷絮棠自觉已经让辰皎动弹不得。
辰皎不语,原本牵制雷絮棠的手腕转而被他强大的力量所震慑,变成了牵制自己的阻碍,她毫无惧色,“咯嗒”一声,她将自己的左手臂折断,雷絮棠大惊,与此同时,辰皎挣脱他的牵制,一个后空翻,与雷絮棠保持百步距离,只那赤霄剑还在他的手掌中。
“你果然非常人。”雷絮棠冷冷笑道。
辰皎压着左肩,“咯嗒”一声,折断的左手臂又恢复如常,即便是男子也不像她这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的手掌微张,在雷絮棠左掌中的赤霄,似有所感应,剑身不住颤动,连带着血肉从雷絮棠的左掌中直接拔出,再度回到辰皎的手中。
雷絮棠不紧不慢地撕下衣摆上的一块布,包裹着自己的手掌,右手提剑。
“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辰皎冷声道。
辰皎一脚踢起刚刚雷絮棠扔在地上的弓,一跃而起,在空中两指一并,赤霄变成无数小剑,辰皎拔开弓弦,隐隐发出红光,她大喝一声,一把小剑急速射向雷絮棠。
雷絮棠用长剑格挡,却见辰皎又射发出两把小剑,紧接着是四把,八把,十六把……饶是武功再高强,也经不起这样的攻击,雷絮棠稍显狼狈,他大喊:“东方阳炎!”
“啾”地一声,一道蓝光直射而来,打落了六十四把小剑,辰皎微微拧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少年款款而来,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这个男人……是苏晟所说的“小徒弟”。
东方阳炎拿着伞慢慢走到雷絮棠的身边,雷絮棠身中几柄小剑,怒声喝道:“东方阳炎,你怎么不等本世子死了再出手?!”
“既然如此,在下离开便是。”东方阳炎冷声道。
“你快点给我杀了她。”雷絮棠直指辰皎呼喝道。
辰皎轻轻落地,一副应战的架势。
东方阳炎一手背在身后冷笑道:“我记得你还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我只是奉了大监之命来燕京罢了,其他的事不再我的范围。”
“你可别忘了,你的大监也需听命于陛下,我们都是奉了陛下之命取辰皎性命的。”雷絮棠怒从心起,大喝道。
“况且你雷世子已入玄境,又何须我出手?”东方阳炎阴沉地看向不远处受伤的段凌风说道。
“东方阳炎,你的账我到了上京定会连同大监一起向陛下清算。”雷絮棠喝道。
东方阳炎一脸不在乎的说道:“请便!”
他一点也不担心大监莲玉会因为雷絮棠的三言两语而遭到陛下的斥责,更何况雷絮棠私自动手暗杀辰皎,到头来陛下会如何惩治他尚未可知。
“你……”雷絮棠气结,转念一想:现在还不适合与东方阳炎翻脸,等到了上京,一切向陛下禀明,大监莲玉包括天机阁都会遭受惩罚。
雷絮棠转而笑道:“你不出手也出手了,不如我们连同桑庆联手,定能取得辰皎人头。”
“那是你的决定,还是庆王?”东方阳炎皱起眉头说道。
雷絮棠微微一愣,说道:“我在琼山下偶遇桑庆,想到若与其合作,定事半功倍,再者桑庆是使者身份,也不敢在云国境内大开杀戒。”
辰皎手掌微张,赤霄小剑化作成一柄长剑,回到她的手掌中,不等他们说完,右手长剑挺出,剑走龙蛇,白光如虹,一团白光滚滚而来,东方阳炎一脚踢开雷絮棠,辰皎大喝一声,长剑忽地飞出,嗤的一声,插入了他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中,剑刃直没至柄。
东方阳炎扔掉手中的雨伞,拿出背在身后的落月弓,箭头发出微寒的蓝光,“啾”的一声,射向辰皎的眉心,辰皎足尖轻点,急速向后退,空中整个身子腾空翻转避开,其间,辰皎两指一并,赤霄从大树中抽身而出,向着东方阳炎的身后心刺来,却见东方阳炎早已洞悉,左脚微动,周身环绕起一道蓝色屏障护体,如同辰皎刚才的手法,射来两柄箭,威力之大,所到之处树木倒塌在地,箭身灵活掉头,紧跟辰皎的身后而袭。
辰皎纵身一个前空翻,箭头向前追了一会,又掉头飞向辰皎,此时的辰皎只有避开箭头还想不出办法应对,一连几个来回,她显得有些疲累,地上泥泞,脚底一滑,引得她重重的往后倒地,箭头却没因此掉头,而是直直的定在她的头顶处,她发现一道细长如丝的线整齐地割断了一棵大树,她想了想,拿着赤霄对准丝线从下而上一挥,原本追逐她的箭头如死物一般,咣当几声,掉在地上,而东方阳炎则眯起双眼,缠在指尖上的丝线落在地上。
辰皎起身,一身泥泞,头发上,脸上均沾满了泥土,雨水浇在她的身上,手中的赤霄剑却依旧发出耀眼的红光。
“赤霄一剑……”东方阳炎看着她手里的赤霄剑呢喃道。
辰皎举起赤霄剑,剑身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只见一双赤红的双眸,杀气腾腾,长发经由雨水浇打显得乌黑亮泽,一些发丝粘在她的额间,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合她姣好曼妙的身躯,脚上的黑靴满是泥土,却丝毫没有令她的动作显得半分迟钝。
东方阳炎则一派处之泰然,虽然年仅十九岁,却已是玄境阶品,回想当日在醉生梦死时,只是先苏晟一手,小试辰皎的身手,虽会被人所诟病,背后使阴招,但依照莲玉的指示,他也知道辰皎的武功深不可测,好像可以有无止境的开发,难怪段凌风对她如此情深,想必也有这层原因。
“似乎你的箭术也很高明?”东方阳炎笑道。
“论箭术,在我看来你算是第一人了。”辰皎甚少夸人,但东方阳炎的表现的确令她刮目相看,不算他那次暗箭伤人,再较之雷絮棠,他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东方阳炎苦笑着摇摇头道:“由你嘴里说出来,我倒觉得你在挖苦我。”
“无所谓。”辰皎说道。
东方阳炎将缠在指尖上的丝线悉数取下,丢在地上,脸上的笑意不减,多少时间没遇到过一个用箭的高手了。
“我的这个招数是从一个人身上习来的。”东方阳炎缓缓说道。
辰皎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
“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六十年,当我知道自己是个使箭高手,并想着用他的方法来试试,没想到这样的小把戏还是被你识破了。”东方阳炎轻轻叹了一口气。
辰皎略略皱眉,想了想道:“蝉之翼?”
东方阳炎脸上露出惊喜的样子,点头沉吟道:“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此时东方阳炎已经拉开弓箭正蓄势待发,辰皎举剑,长腿一扫,将土中的几个石块尽数抛掷半空,东方阳炎的四发箭齐齐射向辰皎。
辰皎大喝一声,双手高举赤霄剑,横劈向石块,与箭头同时进发,双方相交发出“咚咚咚”地几声巨响,箭身损坏,石块粉碎,全数落地。辰皎乘胜追击,赤霄剑闪出几道剑影,辰皎手腕微转,将如同轮盘一样的剑影向着东方阳炎而去,而东方阳炎也同时射发出八支箭,向着剑影袭去,两方相交,“砰砰砰”地几声,闪出耀眼的光芒。
部分侍卫捂着双眼满地打滚,指缝中渗出血来,东方阳炎再度射发,此时已经是十六支箭,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极限,但是难得棋逢对手,他真的想看看辰皎的实力和极限究竟是怎样的,她能不能做的上段氏的一门主母。
辰皎已经是气喘吁吁,她眼看着东方阳炎的十六支箭羽蓄势待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下来,每个人见到她都觉得她是个练武的极品,可她仍旧就有很多人都敌不过,已入玄境的雷絮棠,她不曾视作对手,但面前的这个东方阳炎,武功虽是玄境,但与雷絮棠有很大的不同,他的武功非常精炼,可想他曾经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