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乘务员很干脆的告诉了老张想要知道的一切。
她们那辆车是跑长白山的线路车,昨天去的人不多,只有不到十人,而老张问的带小孩的老太太,正在车上。
乘务员对这两个人印象很深,因为俩人都不说话,中途进了服务区,也不下车去WC,那个孩子更是听话,上车坐到座位上就一下也没动过,她们是在终点站下的车。
老张接着又问了去长白山怎么走,乘务员也非常细致的告诉了他,最后老张非常感谢的拿出二百元钱给乘务员,人家说啥也不要,老张只得再次说了谢谢,开车去往长白山。
一路无话,等到了乘务员说的终点站后,便又失去了线索,他准备多问问人,看看有没有人注意过那个老太太和孩子。
刚要下车的时候,他竟然又感觉到了张丹林的气息,老张缓慢的开着车顺着气息走。
不一会儿,就从一个岔路口找到了一撮张丹林的头发,那头发正在岔路口的一条小路上,老张赞叹张丹林聪明,懂得给他留记号。
他顺着上山的小路开了一个多小时,便被茂密的红松树林挡住汽车,老张可以肯定张丹林跟那老太太进了树林,他把车门锁好,也一头扎进了树林中。
红松树林是一直往高处推进的,老张徒步走了一段,就又发现了一撮张丹林的头发,那头发仿佛对老张说:“走对了,一直这样走就行!”
老张在树林中快速的行走,开始很不习惯,因为这不像是平路那样可以毫无顾忌的走或跑,这里脚下又有石头又有坑,还要躲开树干和树枝,非常影响行进速度。
他突然想到了玉片里记载的【暴雨穿行步】,很快,老张就找到了已经烙印在大脑里,穿行步步法的修炼要领,以及配合步法的行功法门。
开始,老张是慢慢的边走边试探着运用穿行步的方法,接着,他一心一意的用穿行步步法走路。
随着步法越来越熟练,他在茂密的树林中也如同在公路上一般跑了起来!
时间过了半日,就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老张已然是如风一般在树林中穿行,那些脚下的坑坑洼洼,以及茂密的树干和树枝好像不存在一般,无法阻挡半分老张的行进速度。
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老张冲出了树林,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虽说老张视力在修炼以来就变的夜间也能看清东西,不过毕竟不能像白天一样肆无忌惮,他放慢速度朝着山顶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又发现了张丹林的头发。
奇怪的是,这次不是一撮头发在地上,这次是分散开撒了一个半圆!
老张开始认为是朝着半圆的开口处往前走,可走了十几分钟后他发现,越往前走,自己越是心神不宁,好像是错过了什么?
他当即回头,又来到了半圆那里,用神识仔细的探查着周围。
这次的仔细探查,让他发现了这里居然有一个阵法,这个阵法似乎是隐藏住了什么?
他查看着阵法的纹路,以及微弱的波动频率,然后拿出阵法大纲来,查找相对应的阵法,很快,他便找到了。
这是一个隐匿阵法,以他现在的阵法水平,只能找到阵法的薄弱处强行攻开,他拿出了那把有他神识印记的宝剑,耐心的探查了一番后,直接一剑劈出。
“咔嚓”一声,眼前多了一道一尺宽的缝隙,老张犹豫了一下,随即侧身进入到缝隙里。
进来后,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身后是他进来的地方,而且山洞里能够无障碍的看到外面。
他知道自己找对了,此刻更不敢耽搁时间,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朝山洞深处走去。
老张注意到,山洞是缓缓的下坡路,一开始的一段路,还是天然形成,可走了大约几里路,就有了人工开凿的痕迹!
又走了几里,已经不是山洞了,因为洞壁和地面已经都换成了石头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防空洞。
接着,又走了一段路,老张看到前面有了亮光,他更是高抬脚轻落足,没有半分声响的靠近亮光。
走的近了才看清,亮光是从一个石门发出来的。
就在距离石门十几米的时候,石门里发出一声咳嗽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那咳嗽之人的说话声,“慢吞吞的,得走到什么时候?既然来了,就赶快进来吧!”
老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自己都如此小心了,还是被里面的人发现。
既然发现了,索性光棍些,迈开大步走进了石门。
石门里,是一间角落里只有一张石床的石屋,屋子大约三十平米,石床上坐着一个顶着剪发头的丑陋老太太,老张仔细的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张丹林,他随即问道:“你就是闫飞燕吧?我孙子呢?”
丑老太太诧异的看着老张说:“倒是小瞧了你,竟然打探到了本祖的跟脚,土著之人能达到练气中期也算不简单了。”
老张见这闫飞燕不说张丹林在哪,便急躁的大声喝问道:“老子问你我孙子在哪?再不说,小心老子......”
老张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闫飞燕说了一句“聒噪”,然后便见她挥动了一下右手,一股奇大的力量轰在自己身上,瞬间倒飞出去,撞在了墙上!
老张被这一下打的气血翻涌,但他强压涌上的血气祭出宝剑攻击闫飞燕,只见宝剑化作一道寒光,冲着闫飞燕脖颈削去。
闫飞燕表情轻蔑,抬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夹住了宝剑!
她哼了一声说:“你这二把刀的印记怎能配得上这下品灵器飞剑,不过你也算是个伶俐之人了,自己能琢磨成这样!但也到头了,你自杀吧!本祖不愿费事。”
说完把宝剑扔到了老张面前。
老张此刻内心有数万头羊驼奔腾,他自修炼以来,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在人家面前自己就像是个婴儿一样!
现在这老东西让自己自杀,莫非他张援朝真要分分钟切腹给她看?
老张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这老东西自称本祖,那个柳荫贤也是自称本祖,可柳荫贤有回去的办法,不知这个老东西会不会对那个什么破界符感兴趣?
“真要等着本祖动手?”闫飞燕不耐烦的看着老张。
老张拿定主意,没有理睬地上的宝剑,嘿嘿笑了一声说:“飞燕老祖果然利害,不过比起我师父来......还要差点儿意思啊!”
闫飞燕戏谑的看着老张说:“就你这半吊子修真者还是师父教出来的?那我倒是高看你了,说说是哪个半吊子师父教的你。”
“稍等!”
老张随手从荷包中拿出一瓶矿泉水,不慌不忙的拧开盖子,往嘴里倒了一口漱口,吐出水后,把手里的水也扔掉,冲着南方抱双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嘴里大声喊道:“师父啊!徒弟今天给您老人家丢人啦!现在性命攸关,只得说出师父的名讳,望您老人家体谅徒弟!”
喊完后,转身对着闫飞燕说:“我师父,乃是金刀宗太上,柳荫贤!”
坐在木床上的闫飞燕听到柳荫贤三个字后,闪电一般的冲到了老张面前,双手抓住老张前胸的衣服,激动的说:“你说你是柳老鬼的徒弟?是不是?”
老张盯着这张眼前的丑脸,他不确定丑脸现在的表情是恨还是爱,或是别的什么意思,现在已然开了弓,也就没有回头箭了!
他用自豪的口气说:“当然是,怎么?你不信?”
闫飞燕紧盯着老张的眼睛,盯了一会,她放开老张的衣服,转回身慢慢的走到床边。
她现在也拿不准老张的话是真是假了,本来刚才看老张又是漱口又是鞠躬的像是演戏,不过看他的眼神坚定且真诚,又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她缓缓的坐回到床上,语气竟然轻柔的说:“说说你师父吧!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现在什么境界?还有他在哪里?”
老张想都没想,直接说:“今年春季,我朋友的媳妇被歹徒劫持,我和朋友开车追那歹徒的车,一直追到一个叫墨竹寺村的地方。
谁知那里还有两个人,我们俩人打不过对方三个人,正在要被杀掉的时候,师父到来,他手刃了三个凶徒。
后来师父说跟我有缘,便收了我为徒,师父悉心教导了我几个月,说去找一件东西,还说那个东西可以回到净水州,至于师父的境界,他老人家并没有说过。”
闫飞燕听完了老张的“合理叙述”后,先是“嗯”了一声,不过她马上圆睁双目,说了一句:“你撒谎!”
接着,她指了一下地上的那把宝剑,只见那宝剑腾空而起,横着劈向了老张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