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车厢。
张初尧看到了在车厢的中间围了一圈人,于是他连忙跑了过去。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来看病人的。”
看着面前这群人将附近挤得水泄不通,张初尧只好嚷嚷几声。
好在,这群看热闹的人也比较识大体,没有坏事,听闻后方有人是过来看病的,也不管他是谁,便给他让出了一条小道。
小道不宽,但张初尧还是尽力才挤进了小道。
一个医生拿着医疗箱跪在病人旁边,坐着一系列的检查,而在医生身边,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制服,大腹便便,应该就是这辆列车上的列车长了。
“这个病不像是癫痫。”一个医生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猜测道。
“那是什么病?”
“不清楚,这里没有办法查脑电图,所以到底是不是癫痫也不好说,我只是感觉不像癫痫。”
“那病人有生命危险吗?”
“不好说。如果说是因为脑供血不足导致的昏迷,恐怕就会有危险。”
“看她的样子没有抽搐,的确不太像癫痫。”
“而且是她的表情很痛苦……”
“何医生,你可要好好看看啊,倘若此人在列车上出了什么事故的话,我是要担当一些责任的。”列车长站在一旁,紧锁着眉头,有些担心。
张初尧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中间,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个病人,皱了一下眉毛,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她就是刚刚占自己座位还十分狂妄的要自己等着的胖女人。
尼玛,还真让你给说准了。
你说让我等着,还真是被我等到了。
可你别躺地上啊!
张初尧叹了一口气,他看到地上躺着的胖女人,眉头紧蹙,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大概也猜出来了此人的病情,也知道,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恐怕她真的就有危险了。
“爷爷曾说过,医者仁心。救人一命生造七级浮屠,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不管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有病,在你眼里,他就是个病人。”
“你也不算太坏。”张初尧这样想着。
张初尧不计前嫌,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在七号车厢要座位的穷学生了,他现在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
他走到胖女人身边,抓起她的手腕开始搭脉,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想。
“你是谁啊?”列车长看到张初尧突然走到病人前面,还有模有样的搭脉诊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其实要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或者老爷爷什么的,过来搭脉,列车长倒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不是有句话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嘛,几乎都成为了格言警句:
永远记住一句话: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
但是张初尧的年纪太小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消退,任谁来看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穷小子啊!
张初尧没有理他,摸了一会儿脉搏,又查了查瞳孔和舌苔。
“这个人是得了脱魂症!”
“脱魂症?”一旁的何医生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病名,“什么是脱魂症?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脱魂症这种病。”
列车长一听何医生这么说,心中自然站在何医生这一边,连忙对张初尧说道:“哪来的小孩,在这胡编乱造什么,赶紧走,没事别在这耽误何医生救人。”
张初尧依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何医生,一脸郑重的说道:
“我不知道‘脱魂症’在你们西医界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她的脉搏和心跳都在不断地减弱,我猜测,不到半个小时,她的瞳孔就会溃散。”
听了张初尧的话之后,何医生连忙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脉搏和心跳,过了一会儿,果然也发现病人的心跳和脉搏都在减弱。
“没错,的确在减弱,只不过这种减弱的幅度不大,但是仔细一点还是可以发现的。”
“半个下时?”何医生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道:“距离到下一站还有三十五分钟的路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来不及了。”
何医生自然知道瞳孔溃散代表着什么。
列车长听闻何医生这么一说,连忙着急的问道:“何医生,这该怎么办啊!”
他可不想在明天上新闻头条,说K1879次列车一个病人突发死亡,要说这件事不会牵扯到自己,他可不信,网络喷子放过谁?
何医生就连病症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于是他看向张初尧,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
张初尧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一开始想到的就是‘脱魂症’,但是他真的不像这个胖女人患上这种病,因为这种病比较麻烦。
“有,不过……”
“不过什么?”列车长也不管张初尧到底会不会医术了,目前唯一的希望真的就寄托在张初尧身上了。
“我需要银针。”张初尧说道。
张初尧最拿手的医术就是针灸,要想救胖女人也得需要针灸,但是他身上并没有带着银针!所以他认为麻烦。
“银针?你想要针灸?”
何医生眉头一皱,他是学医的也是华夏人,自然知道针灸是只有中医才用得到的东西,不过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因为在张初尧搭脉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学的是中医。
而让他皱眉的不是中医,而是针灸,首先针灸缺乏理论依据,而且据他了解,说会用针灸的人,十有九骗。
不是他不相信针灸,而是他真的没见过几个真的能用针灸治病的医者。
他也曾遇到过一些真的能用针灸治病的老中医,但是他们无论从身份、阅历还是年纪都要比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更让人信服。
“快去仓库,看看有没有银针什么的,快!”列车长连忙派遣身边的乘务员去仓库。
何医生正与说些什么,但是依旧没有说出来。
这时,张初尧也不耽搁,双手在胖女人的胸膛上按压着。
“你在摸索什么?”
“我看看她的脂肪有多厚,是不是要比猪的脂肪厚。”
何医生还以为张初尧在说地上的胖女人是猪,于是笑着打趣道:“为什么要拿她和猪比?”
张初尧没有笑,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时候爷爷叫我练针灸,我在猪身上扎的最多。”
然后转脸对着何医生又说:“所以我想,等一会儿扎她的时候,应该会顺手一些。”
何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