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
睁开眼睛,迷糊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他么的,她竟然为了救君九尘,被黑衣人刺了一刀。
她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善良了?就算君九尘跟她的神珠有关系,她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
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她可不想再轻易地死去。
她当时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啊啊!
这么想着,隐隐有疼痛从右肩膀泛了出来,她疼的直皱眉头,低头就朝肩膀看去。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却还是有丝丝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想来她是伤的不轻。
掀开薄被,她动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来,哪知才刚动了一下,肩膀就疼了起来。
皱了一下眉头,她哀怨着重新躺了下来,小脸也煞白煞白的。
“有人在吗?”她扭头,冲着门口喊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个身着蓝色衣袍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她行了一礼,抬眸看着床上的凤华,脆生生地道:“奴婢绿玫,奉九千岁之命,在此照料小姐,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两日前,九千岁当街被刺杀以及有位女子替九千岁挡了一剑的消息,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在大街小巷里飞走。
上至朝堂,下至百姓,都对此事有所耳闻,在千岁府做丫鬟的绿玫,自然也不例外,不仅如此,她知道的还比旁人要多。
一向有严重洁癖的九千岁,两日前,突然抱了一个女子匆匆回府,女子受了伤,止不住的血从伤口流出来。
九千岁不仅没有丝毫嫌弃那女子的意思,回厢房的一路上都抱着没有撒手。
这两天,九千岁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这里看看那女子。九千岁不在的时候,就由她守着。
想到这里,绿玫忍不住多看了凤华两眼。
原来这是那人的府邸啊,怪不得她这觉得这间屋子,干净整洁奢华大气,可比她那小破屋好的多多了。
“你家九千岁呢?”扭头,她看着自报家门的小丫鬟道。
“九千岁进宫了,还未曾回来。”
又进宫了?他怎么总是在她昏睡的时候去进宫?怎么不在她清醒的时候去呢,这样一来,她便有进宫的机会了。
她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绿玫上前两步,规规矩矩道:“晚膳的时间到了,小姐可是要用膳?”
凤华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果然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她正想点头,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闹了个大脸红,她有些尴尬地道:“好。”
见她的举动如此可爱,绿玫忍着笑意,退下了,心中对她的打量,也消散了几分。
待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凤华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正身处梦中。
前几日她还在想着该怎么接近君九尘呢,思索了几天,她也没想出个什么好理由,毕竟她的身份和他九千岁的身份,差不了不知道多少。
眼下,她摇身一变,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随时都可以接近他。这么一想,她为他挡了一剑,也不算亏。
再说了,当时她为他挡剑时,计算好了角度,黑衣人也正如她想的那样,刺到了她的肩膀,怎么着都不会死。
咧嘴笑了笑,她闭上眼睛,准备再休息一会儿。
门又被人推开了,她以为是绿玫带着晚膳到了,她眼睛都没睁开,就准备开口。
然而,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开口。
“她怎么还没醒来?女医不是说,她今天就会醒来的吗?”走到她床边,还没见着她醒来的君九尘,冷声对着身后的玄二道。
玄二也一脸不解,试着道:“应该是还没到醒来的时候,再等等或许就醒了。”
君九尘显然对玄二的回答不满意,眉峰拢起,他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却是没再说什么。
瞥到有一辔发丝落到了她的脸上,犹豫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就要给她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隔着细软的发丝,触碰到了她的脸颊,轻轻痒痒的,让她一下睁开了眼睛,抬手就要挥去那股酥麻的感觉。
睁开眼的那一刻,四目相对,他的手还未来得及拿开,便被她握住了。
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醒来的君九尘,微愣了几秒,染墨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轻松。随后,他便抽回了手。
“夫君,一会儿没见,人家快想死你了,你想我不想?”床上那人,眨巴着眼睛,语气又娇又软。
她还想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他的胳膊,结果才刚动了一下,右肩就传来了刺痛,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听到她又说些不知廉耻的话,他本想低斥她几句的,看到她皱起来的眉头,他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你已经昏迷两日了。”他道。
“啥?”凤华一脸疑惑,她以为她只不过才睡了一会儿,没想到已经过了两日了。
唔,看来她这伤,还是挺重的,估计要好好养一阵子了。
她换了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袍,笑眯眯地道:“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啊?”
眼前这人笑的一脸奸诈,君九尘隐约觉得不妙,不过,她说得也是事实,看了她两眼,他轻“嗯”了一声。
她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抱着他胳膊的手指又紧了紧,嘟着唇道:“按理来说,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好的非比寻常了,但我救了你一命,也算是你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黑了脸,他正要反驳,却又听得她道:“我自然是不想做你的父母的,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妄想!”他皱眉道:“就算你救了我一命,我会备一一些厚礼赠与你,但以身相许这种事,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吧。”
竟然不答应?凤华觉得有些遗憾,救命恩人的身份,都无法靠近他太多,这人的戒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重。
不过,他一个九千岁,想来送她的谢礼,一定不会薄了,最好是够她吃喝一辈子的,如此一来,她也算是落了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