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空…燕长空...”
“...燕长空…燕长空...”
“...燕长空…燕长空...”
山呼海啸般的欢腾之声响彻云霄,排山倒海的仰慕之色蜂拥而来。
擂台之上,青衫猎猎风华正茂的燕长空宠辱不惊面色不改。
燕长空瞥了一眼零零散散倒在擂台四周的大夏俊杰们,傲然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们吗?因为还需要你们一年之后去百国之战发挥你们那微弱的荧光余热。我亦是大夏之人,不希望到时我大夏被人小觑。”
“咚”,一旁的夏崇霸以戟敲地,驱散了众人五味杂陈的心情,怒喝道:“本宫不才,愿来领教你的高招。”
“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啊。”燕长空毅然转身,冷笑道:“等我被众人消耗到精疲力尽之时,你再站出来堂堂正正的挑战,真是好算计啊,没想到大夏储君竟是个喜欢趁人之危的懦夫。”
意图被燕长空一语道破,夏崇霸亦不惊慌,大义凛然反驳道:“放屁,本宫只是不想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罢了。”
“当真?那等我歇息好了再战如何?”燕长空脸上一副揶揄之色,嘲弄道。
“哼,擂台比武岂可如此儿戏,休要多言,乖乖受死吧。”夏崇霸怕迟则生变,不再与燕长空作唇舌之战,提起金龙戟猛攻而去。
夏崇霸持戟大开大合杀机毕露,招招迅猛有力式式都是夺命之法,毫不留情。
体内元力所剩无几,看来得速战速决了。面对夏崇霸狠辣无情的攻伐,燕长空表面应对自如游刃有余,内心却暗暗担忧嘀咕道。
“破空碎元斩”
剑气重叠,寒刃凝聚。一道剑刃自燕长空的剑尖生成,飞快的朝夏崇霸激荡而去。
“霸钟罩”
夏崇霸似早有预备,以战戟于身前旋转,金龙战戟所倾泻而出的金光如同一口坚不可摧的金钟,牢牢的将夏崇霸护在身后。
“嘭”,随着一声巨响,矛与盾的交锋落下帷幕。被生生打退数步的夏崇霸猛的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臂。
“该死,这小子修习的是何种功法?体内窍穴又开辟了多大?怎会这般强大。”夏崇霸面色阴沉惶惶不安地嘟囔道,而后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看来今天不出全力是收拾不了你了。”
“燕长空,等死吧,能逼出我的底牌你足以自傲了。”夏崇霸露出癫狂的神态,而后突然用戟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了一条粗大的血痕,嘴皮颤动似在念动什么咒语。
浓稠殷红的鲜血如同瀑布一般笔直的倾注而下。鲜血喷涌在地上并未散开而是化作了一个狰狞的血色兽熊图腾。
“这似乎是血祭之法,我若强行阻止夏崇霸定会拼死给我一击,罢了,且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燕长空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地上的兽熊图腾“腾”地一下燃烧起来,熊熊烈火之中一支细小的血箭浴火而出,直射夏崇霸的眉心。
“血祭,唤体,狂化。”
一系列的动作须臾间便已完成,夏崇霸双眼猩红大喝一声,衣袍寸寸炸裂身体越发魁梧,粗壮有力的胳膊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整个人就如同一头嗜血的蛮熊猛兽。
夏崇霸声势骇人一拳轰杀而去,燕长空横剑相挡直接被击飞。几番相斗下来,燕长空落入下风被夏崇霸死死压制。
“好强的力量,他的实力提升了数倍不止。”燕长空稳住身形惊愕出声道。
燕长空身体一闪又躲过夏崇霸猛烈的一拳,而后一道剑气飞出,打在了夏崇霸交叉防卫的手臂之上,可惜剑气如同掉落湖中的小石子仅泛起了一丝涟漪,而后再无动静。
“给我死……给我死……”
夏崇霸双掌合拢化为一柄开山裂地的巨斧,左突右撞频频对燕长空发动致命的攻击。此时的燕长空力有所逮,只能依靠奇绝的身法避开,并时不时的偷袭以尝试找出其弱点所在。
瞭望楼内,国师寒浞倒吸一口寒气,难以置信道:“陛下,太子这难道是暴熊战体?”
夏皇兴奋之余带着一丝遗憾,缓缓颔首道:“没错,这正是先祖大夏开国皇帝夏翊哲所拥有的暴熊战体,可惜后代子孙血脉愈发稀薄,竟无一后人觉醒继承其体质。
太子也只是有幸觉醒了几分并未完全继承,因而才需要采用血祭这种自残的方法来完全唤醒暴熊战体。”
天元大陆血脉称雄体质称尊,身怀特殊体质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就算太子只含有些许暴熊战体的血脉,那比之寻常武者也已是云泥之别。
难怪夏皇如此宠爱太子,百官到此时才心中了然。
老将军呼延战紧盯擂台,素来爱惜人才的他白眉紧皱,担忧道:“燕长空经过接连几番战斗元气即将耗尽,而太子体力充沛元气充盈,此消彼长之下,燕长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场诸人亦是修为高绝战斗经验丰富之辈,也都看出了问题所在,纷纷颔首以示应和。
擂台之上,被夏崇霸逼得节节败退的燕长空神色一凝,轻蔑一笑:“靠血祭得来的力量,何足道哉。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体质。”
话罢,燕长空将长剑插于地上,双眼紧闭体内血脉翻腾,整个人竟腾空飞升数丈之高。霎时间,燕长空周身狂风大作、剑气纵横。
“血脉技——流光碎金”
“叮”,长剑自主从地面飞出直奔正欲赶来的夏崇霸而去。腾空而起的长剑剑尖上闪烁着毁天灭地的白芒,耀眼的光团让人不敢直视,生怕被刺瞎双眼。
飞剑后的燕长空化为一阵厉风,其身法之快已非人肉眼能看清。
呼延战骇然起身,手中的茶杯寸寸龟裂,大惊失色道:“伴风而起、行而无影、流光碎金,这是...这是风影流体。”
周遭大臣看着失态的呼延战疑惑道:“老将军此言何意?”
呼延战稍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可目光仍紧盯擂台之上那道令人心悸的白芒:“很久以前我听手下一老兵曾提起过此体质,他说东域有一宗门大能就是这风影流体。
此体质拥有者在速度方面有极强的造诣,更有传言说修炼到极致者,上天入地纵横大陆均无不可。”
众人惊愕,国师寒浞锐利的双眼微微一眯,低声呢喃道:“一开始我就好奇以燕长空的年纪,绝不可将身法与出剑速度修炼到这等地步,原来是身负特殊体质。”
擂台之上,疾驰而去的夏崇霸看着迎面而来的白芒竟有些胆寒,此时的他,有一种若让白芒刺中便会粉身碎骨的错觉。在白芒的渐渐接近下,夏崇霸那庞大的兽体开始瑟瑟发抖。
“贼子,休要伤我家太子。”
一座璀璨夺目的九层金色光轮,自擂台之下曹国舅的体内窜出,眨眼间便挡在了夏崇霸的身前。耀眼白芒轰击在灵轮之上,好似昙花一现的烟火一般瞬间化为乌有。
泯灭了白芒之后,硕大的灵轮并未停止而是浩浩荡荡直冲燕长空而去,似乎想要将之碾压至死才肯善罢甘休。
“国舅住手...”
“不要...”
“你敢...”
这擂台之上三番两次的变故,让瞭望楼内与观众席上的诸人应接不暇瞠目结舌。灵轮境九重的曹国舅突然插手,引起了众怒,可却没人来得及援手。
力竭的燕长空佝偻着身子,靠着长剑勉强站立,璀璨的金光让其睁不开眼。在近在咫尺的致命威胁下,燕长空嘴角却露出了戏谑嘲弄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若隐若现的虚幻小剑横空出世,一剑将九层灵轮斩为粉碎。灵轮崩碎的曹国舅刹那间沦为废人,吐血倒地生死不知。
“既然夏人如此不遵守,那我想这夏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观众席上一个青衣白发老者腾空而起在空中缓步而行,如同天上仙人。
老者威言既出所有人都感觉置身一片阴云之下,颈脖之上如同悬着一把无形利剑,随时都会人头落地,压抑诡谲的气氛让人胆寒绝望。
“凌空而立,踏天而行,这是通天境强者的手段。”夏皇惊恐万状,拼命压制着老者所散发出的滔天气势,急忙率领呼延战三个洞虚境破楼而出:“前辈且慢,晚辈乃大夏之主若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通天境之人可是足以称霸整个百国域的人物,因而老者说要灭夏国此言并非妄语。
青衣老者无视夏皇的讨好,缓缓落地径直走向燕长空,一粒红色丹丸从指间弹出:“服下吧。”
燕长空接过服下气色霎时间便红润起来,展颜一笑,施礼道:“多谢长老。”
青衣老者愠怒道:“夏国比武他人都可随意插手吗?”
夏皇额头上不自觉的被汗水布满,转头大怒道:“高伦。”
大太监高伦会其意,手中拂尘节节攀升,一下子便已缠绕在奄奄一息的曹国舅脖子上,用力一拽将其尸首分离。
“哼,你以为这样此事便可了结了吗?”青衣老者背负双手冷哼道。
夏皇赶忙抱拳道:“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前辈恕罪放过大夏子民,其余罪责由在下一力承担。”
燕长空苦笑一声,劝慰道:“长老,首恶已除,算了吧。”
青衣老者颇为无奈:“老夫乃东域幽州灵溪宗外门长老段圭。长空已是我灵溪宗弟子,若不是他执意要参加这什么龙虎榜之争,我们早已回宗。如今长空为你们求情,我且放你们一马,望你们日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