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饼负气地鼻子里面直哼,索性别开脸,但却没再说些什么。
一连几天,我衣不解带的照料着假小绝,我龙遂君是谁?好歹也是历经过狂风巨浪的九命老猫。大不了等他醒了之后把话挑命,若还纠结着“龙脉”不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还回去也不算什么;又或者老娘改不了怕死的劣根性,大不小把玉佩送出去,反正只有半块,另半块有本事找得到宝藏全算你的。
想我龙氏一族就剩下我这个不带把儿的,龙脉再留个千万年照样也是堆烂泥扶不上墙。
一但打定主意,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当我兴冲冲去采药时,小饼已经别扭的抱着满怀草药回到小屋,一脸便密的表情把东西放地方一放:“药我都采好了。捣一捣就行了。”刚踏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中午炖了野鸡烫,别忘了喝。”
你老母的,非得这么别扭吗?老娘之前的误会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眼下又差点误会开了。我以为小饼是催我去吃午饭,正纠结着走不开时,那货又端着饭菜径直送了进来,不管我俩的意见出现了多大的分歧,他心里还是关心着我的。
我道了声谢,心里暖洋洋的,眯起满眼笑意正要开吃,哪知小饼大叫:“笨蛋!”摔门而去。
剩下我一个张着大嘴,几乎能塞进一个大鹅蛋,呆在那里盯着被摔起来的门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
晚上趴在床畔睡意正浓的时候,脑袋边传来细嗦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拱我的头发,痒痒的。
狸狸?不像,它不是跟大叔睡吗?
揉揉眼睛,对上一双黑亮,凝笑的眼睛。
“司徒绝?”我惊醒,刚想点灯查看他的伤势,不想被他拉住手腕:“别走。遂君,别走。”
急切的哀求,弄得我哭笑不得。只能安慰:“我不是要走,我是想看看你的伤,乖,别乱动。”
边说边点亮蜡烛,而后轻手轻脚拉开被子,对着烛光仔细检查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撕裂或者流血,才放下心来。
可是司徒绝像个耍赖的小孩似的紧紧抓住我的手,丝毫不松,那眼神更是坚定灼灼,不把我烧穿个洞出来不会甘心。
想到他长时间的期骗,我一时间恶胆从心起,此时不抱复,更待何时。哼哼。
于是搓着他苍白的脸:“少装可怜,我根本没有原谅你。所以成亲的事不算。”
“……”我原本以为会惹来这货瞪眼或者反对,谁知他不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痛苦的蹙紧眉:“背上好疼!”
“什么?我看看。”顾不得其他,着急得欲伸手掀被,却被他连双手紧紧攥住,当然满腹不解之时对上一双清澈的黑眸,顿时恍然大悟。
“你骗我!”
“骗你什么了?都担心到心坎里去了。不嫁我你还想嫁谁?”说完挤眉怪笑:“说穿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只是担心会不会‘死’。”
矮芽?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不置可否:“那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小绝呢?”
没有回答,却有一股悲凉在我们之间流转,那半垂的眼睫毛仿佛无力翩飞的羽翼,我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死了,当时就死了。”淡淡的回忆着。
“刷!”脸色惨无血色,我当即便明白他指的是“宫倾”当日,是啊,是我太意想天开,腰都差点被确断了,哪怕大罗神天,都无力回天,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人呢?
小绝,终究还是……
“那你又是谁?”
“司徒恨!”
蓦然惊心:“那你们是……”
“孪生兄弟。”司徒恨冲我邪魅一笑:“不怨你认不出来。”
我就说嘛,怎么七年过去,小绝不止武功强了,连性格也变了许多,感情不是同一个人。话说如果当年给我做护卫的是这位仁兄,凭着这身功夫,那他俩是不是都能活下来了?
想到惨死的小绝,一股浓浓的悲凉流入四肢百骸。
我低叹一息,伸手摸摸司徒……恨的额头,不烫,问:“饿不饿?祸里还有鸡汤。”想了想,还是补充:“野鸡汤。”
他脸不知怎么的黑了半边,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
望着高悬的银月,心里中充满对司徒绝的思念,终究早就天人永隔。
此刻已值子夜,我不想吵醒小饼和大叔,于是摸着黑把祸灶点着了,待汤热了之后盛了一大碗端回屋里,彼时司徒恨正奈心等待,看见我回来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雪亮的大牙。
“吃吧。”把碗放到他面前,里头搁了个勺子。鸡肉都把骨头剔了,一口吞都没问题。
谁知他开始耍无赖:“你喂我。”
“自已吃,又没伤到手。”我说着就要趴到桌上睡觉。实在太困。
可人家不干,又是自怜:“一抬手背后就疼。遂君,好歹你这条命也挺值钱吧?就喂一次而以,你不会就这么心狠,要我喝完汤后再添一身新伤吧。”
“没事儿,你就欠伤。”
“我大哥……”虽然是叹息,但那瓦亮瓦亮的眼睛里一片笑意与确定。他就是料准了我会像老妈子似的伺候自已这位主子。
“我喂我喂,把你那张嘴张大!”算你狠。除了这张脸外,哪点都不像老实的小绝。
原以为一口一口吃完就没事儿,可这货总是有意无意出夭娥子,一会儿要喝一口汤吃一块肉,没喂两口又出叉子,吃两口肉泯半口汤,还没等我从一个边缘飞到另一个边缘完全适应过来,他又嫌肉硬,只光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