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皇后娘娘,属下已照您说的将徐家绳之以法,也请皇后娘娘大发慈悲,看在属下与莺儿多年来苦苦煎熬的份上,给我等一条明路。少卿,感激不尽。”说罢手中官袍一撩,立刻下跪。
见状我冷笑:“多年?慕状元,据我所知,你与莺儿不过去年这个时候相识。好吧,就当你们郎心妾意,时间不算问题。或许你觉得横在你们中间的我,龙遂君是真正的障碍。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活人从来比不过死人。蔡家的二位高堂一因莺儿少不更事,与男人私订终身双双气病,后又因你延误提亲时日转而去娶镇国公千金在后,二老病重气绝身亡。你现在该做的是怎么求得他们的原谅,而不是整天堵在我的面前一步三跪。”
说完我就打算绕道离开,因有些事情要找大舅子先商议一下。
不想慕少卿竟然跪走拦住,颜面沉重:“娘娘说的属下都明白……”
“跟你说过叫我洛公子!”狠狠厉斥住,这货耳背是吧?我最讨厌这些阳奉阴违,表面把“皇后娘娘”挂在嘴边,其实眼神里时刻射出轻蔑与鄙夷之光的“正人君子”。慕少卿虽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过,可他每每做的事,说的话都令我不悦。
特别是“奉旨”迎娶姬芷如一事。我不是同情姬芷如,只是哀叹,为什么千金贵胄之女多数都逃不过利用,或利益的深渊。而且那些利用之后将她们弃如敝履的男人享受着高官厚碌,荣华富贵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哼,会利用女人的男人,哪怕面对自已心爱的女人表现得再深情不移,我龙遂君照样不稀罕。
他被我喝到怔滞,我拍拍衣角,冷冷瞪眼,甩腿就走,谁管他跪不跪,反正不是真心的。不过也千万别惹火了老娘,小绝的剑可是不长眼的,老娘这左护法是假,他那右护法可是真的。
何为魔教?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吃喝堵抽,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是也。
火急火燎的直奔大舅子书房,彼时他破天荒地的在练书法,桌上,地上,满屋子里横七竖八堆满了写好的大字,正散发着浓浓的墨香。
“油?妹夫?怎么生这么大的火啊?”匆匆搁了笔,大舅子一脸不悦,旋即拍胸脯:“谁把你气着了,说出来大哥给你出气去。”
“矮!没什么,都过去了。”顺手倒了杯茶灌下肚去,我定睛一看:“咦?大舅子在练字啊?”
“是啊,妹夫,你是读书人,帮我看看写得怎么样?”献宝似的取过一两副,我随意瞅了两眼,一口茶就这么直接哽了喉咙里,憋半天才好不容易咽下去。
看着大舅子兴奋到红光满面的脸,估计他大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如此兴致勃勃提起文房四宝?让身为妹夫兼知已的我应该如何开解才不致于抹杀掉那堆满整张脸的憨厚的笑容。
不是我痛骂,这货摧残文墨的本事就如同城西菜市口那卖猪肉的肥伯摧残杀猪刀下一只只“嚎嚎”尖叫的待宰的肥猪一般。
抹去满额头的汗,我连笑都觉得眼角抽抽,轻轻将两副“墨宝”摆到桌面上:“这个,大舅子,照我说呢,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心,用情,凝结在笔墨上去肆意挥霍您的意境。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自已用心写出来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生怕他不信,我又重重点头,然后挺直胸膛。
大舅子一脸迷茫,摸摸头又搔搔后脑勺:“妹夫,你说的这个什么仙啊,龙啊,比如,水要是不深的话龙不是就给憋死了吗?我一点也听不懂。”
“这没关系,你记住,用你的心去体会,写出来的东西即便比不上别人,但是,至少超越了自已。”
“矮?你们这些读书人说的话就是文绉绉的。我这种大老粗还真是听不来。”随即把字都理好:“算了算了,本来想写点好的送给你和莺儿大喜。这还不如请夫子过来写呢。”
读说大舅子粗人一个?这不是挺机灵的吗?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一想到来的目的,我放下茶杯继续道:“大舅子,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
“我打算先搬出蔡府去住,您以为呢?”
“怎么?”大舅子手上动作停了,转头眯眼望过来:“是不是那姓慕的狗官逼你了?哼,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于是摩拳擦掌:“妹夫你等着,该搬出去的是他不是你。我这就找他算帐去。我就不信了,一个刚刚上任四品的官儿敢目无王法。”
“矮?别……”
不想就在这时门外坦然走进一个人来:“不用你去找,我已经来了。”这不正是刚刚还在跪着的慕少卿吗?何时起来的?瞧他一脸正气,静得跟死水一样的表情,瞎子都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最要命的还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你老母的,终于做到原形毕露了,好吧,说出来吧,老娘对不起的是大舅子这个掏心掏肺的“知已”,从不是你和莺儿。
“姓慕的,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胆敢在青天白日吼出这种话的除却蔡公子还能有何人?
仿佛没有将他的警告听入耳中,慕少卿则是将目光锁住我,然后高深莫测牵起唇角,然对上蔡大舅子时却是极度诚恳:“在下即然敢独自前来,就不会轻易放弃莺儿。蔡公子,你我都将莺儿视如生命,欠蔡家的,慕少卿发誓,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