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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稻香桃李熟

看着池塘中盛开和含苞待放的凌波仙子,宇明不禁轻声即兴吟诵出一首小诗来:

玉质兰心掩于深泥,默积全力勇冲塘面;亭亭正气枝举朵莲,翠青圆叶脉脉明朗;

不染尘来喜鱼流连,花开绝代谦留蓬心;高绝出尘雅资纷赞,悄然隐去藕留人间。

如果要问起明最欣赏什么植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那屹立于泥塘之中的莲花.

“明,在看书呢?下来吧,林松来了。”

宇明一听见爷爷招呼林松的声音,马上就从楼上跑到屋门前.

“嘿,松,你可是曹孟德啊,哈哈我心里还在念叨着你几天没有来呢,马上就出现啦?哈哈,敢问曹兄,骑的是哪一匹汗血宝马呢?”

“我骑的是一匹叫只吃脚杆油不吃原上草的自行马呢!”

“哈哈哈.真有你的也!”

宇明低头本欲去研究林松的那匹自行马.

“嘿,明,先给你介绍个人认识,这一位是我的表妹,她叫周惜莲.”

只见从林松的旁边走过来一位个头不太高,有些稚嫩,却清秀娟丽的小女孩.容颜中带着几分疏离和淡淡的冷清.

“惜莲,叫宇明哥哥.”

“宇明哥哥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松哥哥总是提起你,一天给我讲好几次呢!”宇明耳边出现甜甜清脆的声音.惜莲露出几分羞涩却明朗的微笑.脸上浮现了朦朦胧胧的淡红色,还有一个甜甜非常可爱的酒窝,惜莲是那种和生人比较冷清些,但是熟悉后就比较欢脱又爱笑的女孩。

“你好,惜莲妹妹,你今年几岁啦?”

“我今年八岁了,宇明哥哥.”

“在读三年级是吧?”

“是的哥哥.”

“好好读书呢,乡下孩子想读书还是不容易的.”

“恩,我会的.”惜莲点点头。

“她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非常听话懂事的,你别看她年纪很小,可是却每天帮我三姨作各种农活呢!”

“松哥哥,别乱夸奖我啦,你还不是每天放学完,给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各种干活的.宇明哥哥肯定也是这样的,我听外婆说起:明哥哥又勤快,又非常有才华,而且还特别懂事,讲礼貌的.比松哥哥懂礼貌,不像松哥哥老是爱逗人,开玩笑.”

“哎哟喂,听听,这打听了多少小道消息啊,这是有了一个新的明哥哥,瞬间不认我这棵松了是吧?伤心啦,难过啦.”

说话间,惜莲的脸上更加绯红一片.宇明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惜莲沉默了一会朝向宇明问道:“宇明哥哥,听说你爷爷给你留了很多好看的书,能借几本给我看么?”

“当然可以啊,请跟我来,林松我们大家一起去楼上书房转转吧.”

宇明有个大约十五平方的房间,里面有个普通大小的床,然后靠着墙壁有个实木书柜,书柜上摆满了各种经典的名著,古诗词,还有各种百科全书,也有天文地理书.全部书都摆放得整齐有序.

书柜的旁边还有一个书桌,书桌上面也是整齐的放着各种学生课本.纸笔,墨水瓶等等.笔有铅笔,钢笔,圆珠笔,还有几支毛笔.每周他都要练习下书法.他很喜欢书法,觉得可以练心.静心.偶尔也会写日记,写一写一些灵感和生活感受.记一记身边发生的有趣好玩,或者酸甜苦辣的杂事.他也经常想念逝去的奶奶和妈妈.也总是想念去住校不常回来的姐姐.姐姐已经上大一了,因为大学费用很高,靠地里种庄稼和农作物,即使也有一些蔬菜,瓜果卖了也不是很宽裕,何况宇明读书费用也不低.姐姐一年就中秋和春节能回来.其他的时候需要勤工俭学.攒一部分学费。

在书房选了几十分钟,惜莲拿了一本诗集.她看到里面有一首周敦颐的《爱莲说》心中非常喜爱.

“宇明哥哥这本书借给我看几天可以么?”

“嗯,当然好的啊,你拿去多看几天,诗是语言的精华.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谢谢宇明哥哥,女子亦不可夺人所爱呢,我知道哥哥也喜欢,我看完还回来给你.再来借其他的.”

“嗯好的啊,欢迎常来呢.”李宇明微笑的点点头,惜莲也点点头.

窗外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不远处田地里的稻花香,

“呀,稻子开花啦!”

“嘿,你们再闻,还有桃子和李子成熟的果香啊!”

“啊是的啊,真香啊,看来是吃桃子,李子的季节了.林松你和惜莲妹妹下周一起来我家里,去栽些桃子,李子吃,也顺便给奶奶,叔叔,婶婶带一些.”

“这可不好吧,我们家也是有这些果子呢,虽然不如你们家多,你们家还得给你们姐姐补一些学杂费的啊.”

“我们家后山前山那么多李子桃子啊,多得卖都卖不完.桃子李子在农村太常见了,也不怎么卖得起价钱.除了卖一些品质非常好的,剩下的还是家里栽掉的.不然烂了多可惜,而且每一年是越栽才越多的.我爷爷也说了,让你们下周有空来家里栽李子桃子吃呢.”

“恩好的呢,谢谢宇明,谢谢爷爷和叔叔啦!!”

这一天是六月的一个周六,宇明,林松和惜莲都放假啦,天朗气清,空气中的果香和稻花香更加浓烈厚重了.时不时的知了也在这里知啦知啦叫个不停,仿佛在催促这三兄妹早早去把快熟透的桃李栽下来,美美的品尝一番.知啦,知啦,对啦,对啦,快快栽果,快快栽果.只见三兄妹一人手提个大竹篮.欢快的走向前山宇明家的桃李地去.

几分钟就到了地里,抬起头啦,累累硕果的李子树早已压弯了腰.

“哈哈,宇明哥哥,这棵树的李子都能打到我的头啦,我这么矮还能打到我的头.”

惜莲摸摸被李子撞到的头,再抬头一看,每一棵三年的树上挂满了深紫红或淡青白色的果实,整棵树有至少三四百-个头大大的李子.哈哈松哥哥,我们这次要被李子吃撑肚皮.

“哈哈,莲妹妹随便敞开肚皮吃啊,吃不完也要再带着才能走哈.”

说话间,一阵更加诱人甜过蜂糖的芳香,吹入惜莲的鼻端,这个味道还是梦幻的冒着粉色泡泡的味道,惜莲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体会了下,然后睁开眼,哇原来是那挂在桃树上鲜艳欲滴的水蜜桃啊.这个可是莲的最爱啊.

水蜜桃熟得皮一拨就破了,流出香甜无比的桃蜜汁,啊,太美味啦!而李子本身果子上面带了一层薄霜,栽下成熟的李子,将薄霜用手抹掉,就相当于把李子洗了一遍,直接一口一个,一口两个李子把嘴撑得都是李子肉,哈哈哈,味道甘醇或清脆,或软糯,有些李子稍微晚熟就相对吃起来脆韧些,而全熟透的就软软的,口中带着李子特别的清香,后味清脆些的会轻微有一点点涩,却才叫更有嚼劲好吃呢!

三个孩子纷纷冲向一棵棵李树,桃树,吃得不亦乐乎,栽得不亦乐乎.吃得是满口充满李子,蜜桃香,“哎呀,明哥哥,松哥哥,我都要变成一个满身桃香的粉红蜜桃仙子啦!”

“哈哈.这小姑娘,吃了这么多桃子,乐得都快飞起来上天了是吧,哈哈,还小仙女呢,你扎不说自己是贪吃仙桃的齐天大圣呀?”

“我是粉色小仙女哪,人家是女生当然是小仙女哪,我都知道你们两位哥哥都想要当齐天大圣,我让给你们,一位当天蓬元帅,一位当齐天大圣好了啦.”嘻嘻嘻.

“宇明,快瞧瞧听听这牙尖嘴利的小妹娃儿,她还自称小仙女呢,你说说她像啥?是不是像只喝醉蜜桃的馋嘴小猪啰?”

“我觉得莲妹妹说的没错呀,她就像一朵喝醉桃蜜的粉红小散仙,而你林松就是那只吃李子酒醉昏昏的天蓬.俺就是那偷吃到蟠桃要升仙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二师弟,哪里逃.快快束手就擒.”哈哈哈.

桃李林中传来宇明和林松爽朗的大笑大闹声,和惜莲清脆如风铃的欢笑声.

“宇明呀,今天好好和弟弟妹妹们把桃子李子吃个够哈,也让他们多带一些给王奶奶她们哈.明天老汉和你再栽一些给你姐姐寄一些,也挑一些看得[1]的,拿到街上去卖些试哈.”

“好第[2],老汉.”

三兄妹嘻嘻哈哈的栽桃子李子栽到快黄昏的时候,才歪歪扭扭的回到宇明家中,宇明让兄妹两多带些果子回去给王家爷爷奶奶们.兄妹俩再三感激李家爷爷他们,吃完晚饭才回去王家。

二天,天刚朦朦亮堂的时候,宇明就和爸爸一起去后山继续栽李子桃子去了,后山的两块地都挂满了这些果子,他们今天的任务可就没有昨天那么轻松了,今天需要栽至少一百斤李子桃子。

明天拿到镇上去卖.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些果子,只是每家每户多少不一样,这边村,就属宇明家里的果子最多,最好,也最好卖.两百斤果子一天栽完可是一件比较重的体力活.当栽到中午,大概有了四十斤,宇明累得腰酸背痛,腿都快要抽筋了.把果子背回家后,轻轻的倒在大圆簸箕上面,晾一下,以防窝着坏果.匆匆的吃完饭,一会又要和老汉去栽果子.

爷爷没去栽果子,因为李子桃子树都很高,爷爷毕竟也有年纪了,爬树这些如果摔了一跤那就很危险.爷爷在照顾前几天买回来的小鸭子,才孵化没多少天的鸭子,淡黄色的毛茸茸的小家伙们,甚是可爱,

宇明忍不住摸摸它们,呀,软软萌萌的小家伙们,真可爱啊.小小扁扁的嘴巴,小小短短的可爱翅膀,小小淡红色的小脚丫子.太小只了还不太会叫唤呢.

“明,走啦,切讨[3]李子桃子啦,”

还没踏出门口,林松和惜莲来了,

“爷爷,叔叔下午好,”

“林松惜莲好呢.李子桃子爷爷奶奶们喜欢不嘛?味气觉得可以的话,来再来拿些回切.”

“爷爷,可别再让我们兄妹拿了呀,我们今天是来帮明哥哥和叔叔一起讨(同摘)李子桃子的,不然光是明哥哥和叔叔讨的话要够弄一阵[4]哟.”

“明,那你和你老汉等哈子林松他们,一起去讨还是快些.”

宇明扭头看向林松兄妹,高兴起来,不过也向后扯一扯酸涩的手臂,

“今天可是有点任务的哟,还是有点累哟,你们真的要来迈[5]?”

“肯定来的呀,奶奶咋呼[6]了的.必须要帮你们一起讨哈果子,时间久了,怕树子上的果子烂了或者熟透了遭苍蝇蚊子嗷[7].”

“嗯好的嘛,一起讨还是快黑多[8].”

经过一个下午四个人不辞酸痛的一共栽了一百五十几斤果子.抬回到宇明家里,天都快黑了,宇明爸爸又给两兄妹塞了一堆果子,林松和妹妹千推万推,见状赶紧撒腿就跑,明爸爸急追都来不及,只听林松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说道:“叔叔爷爷也要舍得吃些果子哈,我们屋头自家也有好多的啊,再拿要遭回切砍手掌[9].”

“哈哈,这两个多乖的娃儿.”宇明爸摇摇头,大笑得回过头往屋里走.

“明,乘着天还没完全黑,给你姐姐写个挂号信,挑一些不错的果子,单独拿出来,明天我卖果子的时候,顺便去邮局给你姐姐寄些果子.”

“嗯好第,老汉.”

夜色更加深沉了,宇明揉了揉酸胀的手臂和双腿,打开橘黄色的灯.灯光照着宇明写下的字:姐姐,近来可好,我和爷爷,老汉都挺好的,请勿多挂记.你各人注意吃好,穿好,用好些,莫太节省了净惦记着给我们寄这么多钱,屋头都够用,这是寄的一些果子,你趁着新鲜早点吃完,愿姐姐一切都好,身体健康,学业有成.照顾好各人哈,好姐姐.

一会宇明关掉了灯,准备休息.夜又归于了宁静.作个好梦,兴许能见到奶奶和妈妈.

“明,睡了没得?”明爸问道.

“快了,爸怎么了,后天要准备去搓肥球育苞谷秧秧了,有时间一起去学习哈.”

“好,老汉,早点休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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