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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心惋惟危

清晨的江上笼罩着一层飘渺的雾气,来往穿梭的船只画舫如入仙境一般,或隐于蒙蒙烟雨,或自九天虚无而来,朦胧清幽。

但甲板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打破这美感的吵闹与叫骂声。

接着楼道里也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响。唐庭远与芷兰相互会意,轻手轻脚跑到船舱门后,偷偷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两个仆人捂着被打肿的脸站在门前。

“真他娘的晦气!”一个仆人似乎终于忍不住,捂着腮帮子痛骂。

“就是,怎么咱俩兄弟就碰上这疯婆子!”另一个仆人抱怨道,“现在还被赶到这里看门。”

“你瞧瞧最近碰上的事,咱俩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船靠了岸,去找个庙拜拜。”

不一会,船舱对面的房间门被打开,两个仆人打着哈欠从房内走出,见到船舱门口的两位仆人,打趣笑道:“哥几个起这么早守门呢?”

“哼!你笑什么?要是今早你在甲板上清扫,你不也跟我们一样。”看守道。

“怎么回事?又被王教头骂了?”仆人道,“王教头就是那个脾气,你小子该认怂就认怂,忍着点,过几天到了苏州就没事了。”

“不光是王教头,还有一个疯婆子。”看守道。

“疯婆子?”仆人奇道,“这可有意思了,我倒想听听是哪个疯婆子这么厉害。”

“哼!你要是碰到她,也决计不会有好果子吃!”两个看守相互对视一眼,道,“今儿一大早,我在那甲板上打扫,突然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疯婆子带着一个小丫头上船。她们是和昨天那个毛头小子一样想搭一趟船。”

芷兰轻轻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唐庭远,带着笑意的眼睛似乎在说:“毛头小子,说你呢!”

唐庭远尴尬地笑了笑,在心里暗自道:“原来就是你。”

“老爷之前吩咐过,无论是谁都不能搭船。所以我就想把她们赶走,那疯老婆子想加价,我也说不行。她旁边的那个小丫头便不耐烦地骂人:‘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婆婆要搭船,又不是给不起钱,你一个下人凭什么拦?’我当时也气急,便回了一句:‘你个小丫头片子,老子说了不让就是不让,赶紧带着这老不死的快滚!’哪知我话刚说出口,那老婆婆就‘啪!’一巴掌打我脸上,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挨了这一掌。”看守道。

唐庭远闻言心道:“打得好!这种人就该被教训一下!”

“那疯婆子打了我一巴掌,甩下一句‘目无尊卑’便径直往船上走,小丫头就一直在旁边鼓掌嘲笑。王教头他们听到声响连忙跑到甲板上,对着疯婆子大喊:‘喂!老不死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让你快滚!’结果那个疯婆子倏地一下便到了王教头面前,打了他一巴掌。这疯婆子身手奇快无比,王教头也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那疯婆子已到甲板上了。其他的几个教头见疯婆子身手如此了得,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谭教头在一边问她:‘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疯婆子缓缓说道:‘老婆子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近老婆子有件急事要赶赴江南,这泸州一带的船家都不出船。昨日听闻贾老爷的船要前往苏州,老婆子便想借着东风搭一路顺风船。贾老爷乐善好施,泸州一带可都出了名呀。’听到动静的贾老爷早就和众仆人家丁来到甲板上,他看到那疯婆子的身手,便笑着说:‘老前辈想上船,贾某求之不得。只是最近江南水匪严重,路上不太安全。’

那疯婆子便说道:‘贾老爷尽管放心,老婆子既然想去苏州,便没人能拦得了我。’那一旁的小丫头傲气说道:‘我婆婆的厉害,你们可都瞧见了!有她在,什么水匪流寇都奈何不了她!’贾老爷笑眯眯说道:‘之前下人不长眼,冒犯了老前辈,请老前辈切莫与他一般见识。’疯婆子一边道‘好说好说’,一边缓步走向房间。贾老爷吩咐其他兄弟准备好酒好菜,马上开船。我见王教头仍愣在那里,便轻轻走过去问问他,谁知他一个巴掌又甩我脸上,骂我是个不长眼睛的玩意,就气呼呼的走了,还罚我们在这里守门。唉,你说说倒霉不倒霉!”看守道。

仆人闻言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不是不长眼睛,你是不长脑子。王教头都气成那样了,你过去挨揍?”

门后偷听的芷兰心念一动,忽而轻声道:“公子,机会来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出去?我们就躲在这里不好吗?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唐庭远疑惑道。

“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躲着呀。”芷兰轻声道,“那个贾老爷爱财如命,他一定会不断派人来这里巡查,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天便多一天危险。我们倒不如混进去,等船安全到了苏州,再悄悄下船。”

“好主意。”唐庭远轻声道,“可是我们怎么混进去?”

芷兰用手指了指门外的看守。那看守本来好好地站着,突然抱着肚子叫道:“兄弟,我想去趟茅房,你能帮我站一会吗?”

“我……我突然也想去!”另一个看守也突然抱着肚子。

两名仆人看着他们的样子,笑道:“你们可别演了,我俩还得去收锚呢,这时辰可以开船了!”

唐庭远转过脸看着芷兰,见她淡淡一笑,便知道这是她在搞鬼。

“没……真没骗你!”看守的肚子突然咕咕大叫,他连忙道,“兄弟你们帮我看一会,我马上就回来!”说罢他一溜烟向茅房跑去。

“我……我也不行了!”另一个看守也跑向茅房。

“这两人……”仆人看着他们无可奈何,“算了,算我们俩倒霉,等他们回来吧。”

芷兰朝唐庭远使了个眼色,唐庭远当即会意,捡起船舱中的一块木屑,用力丢在地上。门口二人听到船舱内有响动,心中起疑,打开门便要查个究竟。唐庭远和芷兰早就埋伏在门后两侧,待二人进舱,手刀用力劈向他们后脖颈,一把将二人劈昏。

二人拖着他们进了对面的房间,换上他们的衣服。唐庭远看着芷兰白皙的脸上粘上一撮胡子,打趣道:“原来你还准备了这些东西。”芷兰道:“有备无患。”说罢,她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给晕倒的两个仆人一人服下一粒,唐庭远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芷兰道:“让他们两个多睡几天。”

唐庭远无奈地笑了笑,正欲开门,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一惊,连忙躲在门后静观其变。原来是刚才那两个看守上完了茅房,他们回来只见舱门打开又见不到人,心中一奇。一人道:“他俩怎么不见了?”

另一人看着打开的舱门,说道:“我们去里面看看,别让他们把东西搞坏了,那贾老爷会杀了我们的!”

两人连忙走进舱门,细细查看,芷兰瞧见了空档,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又轻轻关上。而舱门里的那两个看守却因为背对着他们,便完全没看到。

二人暗自得意,却不料走上楼梯时恰巧与谭天复遇个正着。芷兰看到他的眼神便不自觉轻轻低下头,谭天复瞧着二人面生,心中起疑,便连忙开口道:“站住。”

二人停下脚步,唐庭远躬身行礼道:“谭教头有什么吩咐?”

谭天复上下打量二人,眼睛微眯,道:“你们要去哪里?”

芷兰压低了声音,道:“小的看到时辰到了,正准备去收锚开船。”唐庭远在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常年独身走江湖的女子,声音一压,模仿得真像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收锚开船?”谭天复疑惑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昨日王教头吩咐小的们今早卯时收锚。”芷兰道。

“王教头?可是这种事不是陈教头吩咐的吗?”谭天复道。

唐庭远心中暗叫不妙,芷兰眼珠一转,道:“大人的事,小的们也不敢胡乱猜测。”

谭天复正欲开口,身后传来王千鹤不满的喊声:“谭教头!贾老爷请你快入座!大家都等着你呢!”

谭天复转过身看着忙忙碌碌的客房,心中便想这王千鹤平时不长脑子,说过什么话自己也不记得,或许真的对他们讲过。比起计较这些,耽误了贾老爷可才是大罪,他嘴角一扬,轻轻拍着唐庭远的肩,道:“既然是王教头吩咐的,那我不过问了。好好干,让老爷开心了自然少不了好处。”

唐庭远躬身行礼:“多谢谭教头!”肩上却感到一股劲力袭来,他体内没有内力,突然受此内劲登时后退数步,摔倒在地。

“谭教头!”芷兰连忙躬身行礼,“若是小的们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谭教头恕罪。”

“不好意思,刚刚失手了。”谭天复道,“你们要小心王教头,最近他心情不太好。”说罢他嘴角轻扬,朝客房走去。

唐庭远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他刚才在试探我有没有内力。”

芷兰舒一口气,道:“果真是因祸得福,你要是有内力我们就被发现了。”

唐庭远苦笑一声:“这叫因祸得福?我要是有内力早就和那个老婆婆一样了。”

“是咯,要是船上混进来两个高手,那他这个巡逻监察的人肯定担不起责任,那个王千鹤和他关系不好,肯定要在贾老爷面前说他几句。”芷兰轻笑道,“我们快走吧。”

二人跑到舷边,收起船锚,众船工齐声大呼,三艘大船前后开动,渐渐驶离码头。

“这江上真美。”芷兰靠在船边,看着江上来来往往的渔船和江边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禁感叹。她转脸看着唐庭远,见唐庭远脸上略显担忧,面对美景毫无兴致,便好奇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突然担心思贤师弟。”唐庭远遥望江边道,“不知道思贤师弟是否安好。”

正午时分,福建泉州。

两位背负长剑的布衣中年男子擦着汗水走在大道上,见前方有一个小茶棚,便开口问那守茶棚的老人:“阿伯,还有新鲜的茶水吗?”

老人笑呵呵地指着炉上的水壶:“只有热茶,冷的卖完啦!你们要是想喝冷的,我给你们一杯凉水吧。”

中年男子笑着找到一个地方坐下,道:“那就麻烦老伯了。”

“不麻烦,老汉我自己搭这个小茶棚也是为了天热的时候喝一口水,乘凉休息。”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听你的语气也不像是本地人。”

两名中年男子互相对视一眼,笑道:“老伯好眼力,我们是从渝州来的,说话和你们这儿自然不像了。”

“渝州啊,那也太远了。”老人端过来一碗凉水,“你们来这荒郊野岭的做什么?”

“多谢老伯。”中年男子接过凉水,一口喝下,说道:“我们来这里找人的。”

“找人?”老人笑了笑,“老汉我每天都在这里歇凉,也没见多少外人来呀。”

另一中年男子笑了笑,问道:“老伯,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这里经过?他也是我们渝州人。”

老人摇摇头道:“除了二位,老汉可一直没看到外地人。”

两名中年男子面面相觑,一人疑惑道:“莫非思贤在我们身后?”

另一中年男子道:“思贤比我们早出发这么久,我们都快到武夷山了,他还没有来。可能他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这两名中年男子便是唐家堡的四师父唐轻舟与六师父唐云寄。自出发以来,他们星夜兼程赶赴武夷山,只为在路上找到唐思贤。但他们寻找了一路却一无所获,如今虽然离武夷山不过咫尺,但仍然没有唐思贤的踪迹。

而现在他们询问路边老者,更加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唐轻舟抱剑行礼,正欲感谢,但还未开口,腹中便忽然绞痛不已。他心中一惊,马上反应出是水的问题,忍着剧痛拔出长剑指着老人怒问:“你到底是谁?”

唐云寄见唐轻舟突然嘴唇发白,他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唐轻舟,大声道:“师兄!你怎么样?”

“这个老头有问题!”在二人惊讶的眼神中,老人缓缓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阴险笑脸:“没错,从你们出蜀山开始我们一直跟着你们了,可惜你发现的太晚!”

话音刚落,十多名黑衣人从茶棚边一跃而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原来早有预谋。”唐轻舟冷笑一声,却再也架不住剧毒,“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捂着肚子缓缓瘫软下去。

“师兄,你撑住!”唐云寄连忙把唐轻舟扶在椅子上为其运功。

唐轻舟缓缓睁开眼,看着额上豆汗密布的唐云寄,艰难道:“没用的……师弟,你快走!你不能死……我们还没找到思贤……”

“师兄,你别说话!我带你出去!”唐云寄加大内力,帮他稳住毒性。

“你再这样浪费内力,我们谁都走不出去!”唐轻舟不甘地瞪大眼睛,“快走!”

“你们哪儿都去不了。”中年人胸有成竹地冷笑一声。恍惚间,他听到旁边的草丛传来声响,扭头喊到:“什么人!”

众黑衣人立即转身看向草丛,中年男子也绷紧神经。只听草丛中传来一阵声响,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面色惊恐地走出来,颤颤巍巍道:“各位爷……小的,小的只是路过,不小心打扰了各位爷……”

中年男子见只是一个小乞丐,恼怒地骂道:“滚!臭叫花子,再让我看到你我宰了你!快滚!”

“谢谢爷,谢谢爷!”乞丐连忙跑开,但却没有跑远,只过转角,便绕到一颗树后继续偷看。

唐云寄二人一开始听得草丛后有动静,以为是有救兵前来,谁知只是一个小乞丐。二人心中均略有失望。唐轻舟苦笑一声,道:“看来今日我命数已尽,但师弟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找到思贤。”

“我说了,你们谁都走不了。”中年男子道,“怪就怪你们那个大弟子多管闲事。”

唐云寄冷笑道:“庭远惩奸除恶,消灭你们这些江湖败类,我为他感到骄傲!”

“你们师兄弟的感情真是太让我感动了。”而后,他话音一冷:“动手!”

十多名黑衣人手持刀剑齐齐砍来,唐云寄大喝一声,长剑出鞘,剑锋凌厉一扫,瞬间逼退上前众人。

“今天我在这里,谁都休想上前!”唐云寄长剑斜划,气定神闲。但这十几名黑衣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武功修为并不逊色,加上唐轻舟中毒在旁,唐云寄并不能离开他太远,因此活动范围便受到很大限制。

十几名黑衣人刀剑齐攻,唐云寄将唐轻舟护在身后,寸步不离。他运起内功,手上长剑如燕飞舞,一阵金玉之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尽管黑衣人人多势众,但唐云寄却越战越勇,不落下风。

“‘剑胆琴心’唐云寄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你不止是琴技高超,剑术也着实了得。”中年男子赞道,“可惜你今天也走不了!”

“那你就试试!”唐云寄怒喝一声,抬手一剑“落日追星”,剑气纵横,剑刃凌厉之至。两名黑衣人只因收剑不及,便被他一剑斩断手腕,伤口处顿时血如泉涌。

如此一来,黑衣人的包围被破开一个缺口,若是他朝着缺口冲杀,肯定可以突围出去。但想到身后的唐轻舟仍瘫软在椅,不欲抛下他独行,便按住不动,守在他前方。

中年男子见唐云寄如此勇猛,再这样下去,伤亡会更大。他心生一计,假装对着旁边的黑衣人道:“前几日我们抓来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黑衣人当即会意,道:“那个小子死活不肯开口,兄弟们下手不知轻重,晕过去了。”

“什么?”唐云寄听到“穿白衣服的小子”几个字,当即心神恍惚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一把刀向他头部劈来。唐云寄猛然清醒,侧身躲开一刀,但左臂却登时被划出一道口子。

中年男子见起到了作用,继续道:“你们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人家是专程来找我们的,是我们的客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专门来找他们?”唐云寄心道,“莫非是思贤?”

“那小子出口不逊,被打断了手脚经脉,关在地牢里,也是活该!”黑衣人道。

“打断经脉?”唐云寄担心是唐思贤惨遭毒手,越发心浮气躁,手上招式也逐渐凌乱。

“等会我去把他舌头割下来,他就没话讲了。”中年男子道。

“住手!”唐云寄猛喝一声,长剑一扫逼退众人,他怒视着黑衣人道:“你说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子,是不是思贤!说!是不是他?”

“师弟,冷静!”唐轻舟道,“他之前不是说没见过思贤吗?”

“对啊,我是说我没见过他。”中年男子笑道,“你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总之无论如何,我待会要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唐云寄正暗自猜测,耳边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啸,若是平时唐云寄定能躲开,但此刻他心系唐思贤安危,又被中年男子一番话扰得心神大乱,此刻纵使他感觉到,也反应不及。那一瞬间,他只觉右臂肘处传来一阵剧痛,一支锋锐的弩箭洞穿他的右肘。他痛叫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师弟!”唐轻舟惊呼一声,但话音未落,又听见“嗖嗖!”两声,两支弩箭洞穿双腿膝盖,唐云寄痛叫一声倒地。

“师弟!”唐轻舟痛哭流涕,“是我……是我害了你!”他明白,若非为了自己,唐云寄本可以离开。

中年男子拿着长刀缓缓走近,他看着倒在地上痛叫的唐云寄冷笑一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根本就没有抓到那个小子,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抓你们,去引诱那小子上当!”

“你混蛋……”唐云寄话未骂出口,右手手腕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中年男子抬手一刀,将他的右臂砍下。

“你砍了我弟子的手,我砍你的手,不过分吧?”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再一看去,唐云寄左手捏着断臂处痛苦大叫,冷汗直流。

中年男子转过身,朝着黑衣人轻描淡写道:“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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