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沉,魔都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天云大厦楼下,一款银色最新款的豪华加长林肯已然停了片刻。后车窗打开着,凉凉的雨丝顺着车窗飘进了车内,打湿了男人精致的袖口。
雷凌平静的坐在后座上,修长的手指夹杂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间,分明的五官在淡淡烟丝笼罩下显得晦涩深沉。
一个保镖轻轻的敲了敲车窗,随后打开了车门。
保镖恭敬的说道:“大师兄,那个女人叫任无双,很神秘,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大厦内有人见过她,第一面是在宴会厅的卫生间里。”
雷凌皱了皱眉头:“阿虎,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我总裁,而不是师兄!”
阿虎点了点头,恭敬道:“好的,总裁。”
“任无双……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想起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雷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黯淡危险的光。
“总裁,要不要……”阿虎伸出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雷凌像是没听见一样,沉默了片刻才抖了抖指尖,两只晶莹的手指微微用力,生生掐灭了雪茄的烟头。
“不用,小角色,无须挂齿。”雷凌淡漠的说道,抬起修长的手腕,准备看一眼时间。
然而,雷凌常年冰川一般的脸色突然动容,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手腕上那个常年佩戴的伯爵名表,竟然不见了。
在宴会厅时候,雷凌还看过时间。
何况,这块腕表对他也有非凡的意义。是他第一个女人送给他的,这些年一直他一直佩戴着,不曾离身。
如今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顺走了。
再摸摸,钱包也不见了。
回想到在大厅,那个任无双扑过来的一瞬间……
雷凌面色一沉,车内仿佛开了冷气,温度直线下降,冰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阿虎,把那个小賊给我抓来,带去江畔别墅。记着,腕表!”
雷凌的声线没有任何温度。
阿虎浑身一颤,大师兄这是生气了。想起雷凌的发火时候的恐怖状态,阿虎忍不住打了个战栗,大声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
大街上,罪魁祸首任无双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炫目的灯光,移动的钢铁怪兽,五颜六色漂亮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冲击和改变着她的世界观。
这里,绝对不是大清。(声明:此大清纯属虚构,并非清朝。)
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该死的,又饿了。自己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便是生存问题。
对了,在大师兄身上,用妙手空空盗来的东西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吧?
任无双先拿出那块限量版的伯爵腕表,看了看随手便装进了怀里,在任无双看来,这只是一个虽然精致,但是有杂质的装饰品而已。
任无双开始翻看钱包。
一厚沓红色的钞票。
她抽出一张红色大钞,好奇的抖了抖。
她刚才看见,这里的人都用这种东西进行买卖和交易。这是这个世界的钱吗?好奇怪,竟然还有一个老爷爷被困在上面。
“您好,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任无双扭头一看。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剑眉星目,两眼炯炯有神,正上下打量着任无双。
警察,看这装扮应该类似于大清的捕快吧?
盗门自古和官家捕快就是死对头。任无双自然对警察有着天生的排斥。
任无双摇了摇头,语气淡漠:“不需要。”
“确定不需要吗?”指了指任无双破破烂烂的夜行衣,年轻警察明显不想放弃。
任无双左右看了看,走进了一家服装店。
从服装店出来的任无双,已经焕然一新了。破破烂烂惹眼的夜行衣,换成了T恤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辫,胸口还挂着一个太阳镜。
如果不是年轻警察刚才见过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个靓丽时尚的都市女郎是刚才那个狼狈的女人。
“现在可以了吗?”任无双目光略带挑衅。
年轻警察讪讪的离开了。
任无双可不管那些,造型问题解决了,该解决温饱问题了。
买衣服花了十几张红票票,钱包里还有一大沓呢。花大师兄的钱,任无双从来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
沙县小吃。
在一众食客呆滞和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任无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好吃是好吃,就是包子太小了。
她旁边放着大概小半人高的笼屉,桌子上还有十多个鸡腿骨。
潇洒的扔下几张钞票,吃饱喝足的任无双心情愉悦,一天下来累死了,是时候找个客栈休息了。
这时,任无双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阴影。
“任小姐。”
阿虎面无表情,强壮的身躯如同一尊黑塔,填满了小吃店的整个过道。
是大师兄身边的那个黑衣保镖。
任无双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
“还请任小姐归还总裁的腕表。”阿虎盯着眼前这个时尚靓丽的女人,心中充满怜悯。
回到国内,大师兄的脾气已经变了很多,很久没有发火了,上次发火,带着他们直接灭了东欧的一个小国家。
但是阿虎知道,这次不同。
那个女人,如同雷凌的逆鳞。只要牵扯到那个女人,不知道暴怒的雷凌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这个吗?”任无双从怀中掏出那块伯爵手表,放在手指尖轻轻的摇晃着。
“对。请任小姐给我,这块腕表对总裁有非凡的意义。”阿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放在任无双身前。
“非凡的意义?他很在乎这块……腕表?”任无双略微有些惊讶。她第一次低头认真的观察这块手表。
精致而简洁的陶瓷表盘,散落着一些璀璨的碎钻,纤薄的轮廓,镜面上有些细小的裂痕,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力打击过一样。
“是的,这是总裁最钟爱的东西。”阿虎解释道。
“唔……最钟爱的东西……”任无双轻轻的笑着,突然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腕表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啪!
本已经有些破碎的腕表,顿时四分五裂。
“我把它摔碎了,然后呢?”任无双抬起头,笑魇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