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和让生走出了七年之痒,踏入了婚姻八年的平静生活。子雅挺个大肚子,行动没有以前自由了,很多事都需要人帮忙,让生又忙,她很少回自己的家。
眼看着预产期要到了,她让让生把她接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海文小时候的摇床、婴儿车、被褥什么的,还可以使用。子雅叫让生清洗干净,准备老二使用。
公公婆婆在的时候,子雅说过好多次要把这些扔掉,公婆都没有扔掉,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让子雅看到。
婴儿的东西只用一年半载,没必要再买新的,子雅检查了一遍,没有损伤,就留着给老二用。
“你把上面的布都拆下来,洗干净,放太阳光下曝晒半天,再装上去。”子雅跟着让生,监督他干活的质量,她要是不看着他,他就会偷工减料。
“你别老跟着我呀,我按你说的做就是了,跟着我我头晕。”让生一边说,一边清理。
“好!好!我不跟着你,你把上次你回老家的箱子拿下来,放到床上我帮你整理一下。”
让生有些不耐烦,可又不得不停下手里的话去弄箱子,他把箱子放下来,又去清洁他的婴儿用品了。
子雅看了看箱子上依然封着的机场封条:“你真是懒呀,上次回家的箱子现在还没有打开过。”
子雅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尘,把箱子打开,子雅嗅了嗅说:“你的衣服都臭了,也不知道洗一下,就等我帮你洗不是。”
她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突然掉下来一打钱,银行取出的,原封不动。子雅喊让生过来看。
“你是不是忘了给爸妈钱了?这钱怎么还在箱子里没动呀,我不是再三说一定要记住吗?”
让生从地上把钱拿起来,心想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整天都惦记着怎么补贴老娘的生活费呢。他不知道钱为什么还在箱子里。
“我已经给爸妈了,回来的时候,给他们放桌子上了,看着老娘收起来了。”让生有些疑惑。
“那怎么还在箱子里,压在玉米面下面呢,回来也不知道看看,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怎么把钱又带回来了,你做事我真是不放心。”子雅又开始唠叨起来,女人怀孕了就是喜欢唠叨,平时还可以跟她争执,现在又不能争执,怕动了胎气。
看着手里的钱,让生心如刀绞,母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坚持他们的信念,不顾不管孩子们的心情,钱是回来了,可是他的心却在滴血。
他用了父母三十多年的钱,现在长大了,想给父母一点钱表一表孝心,可是父母怎么就不给机会呢。父母常常教育孩子们要孝顺,可是他们又不愿接受孩子们孝顺的钱和东西。
他想起了母亲说得那句话,孩子呀,孝顺不是你给父母多少东西,而是你在于你对父母的关心,有这就够了。
让生想到父母在深圳的时候对父母不耐烦,动不动两口就发脾气,他心里越发内疚。
让生的心回到了周庄,他忘记了旁边的子雅,他用力把钱往床上一摔,不小心胳膊肘撞到了子雅的肚子上。子雅顿时坐了下来,直喊肚子痛。让生吓坏了,他赶忙把子雅扶起来,子雅说,快去医院。
送到医院,医生给子雅检查了一下,说是孕妇羊水破裂,尽快住院接生。
经过几小时的努力,孩子出生了,又是个女孩,医生告诉让生幸亏你们来的及时,要是晚了恐怕就会导致婴儿缺氧。
现在没问题了,不过婴儿因为早产几天,需要在新生儿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才能出院,让生连连点头。
因为太忙太紧张了,他竟然忘了通知岳父岳母,于是他打电话给岳母:“子雅早上不小心摔倒在地,羊水破裂,送到医院孩子就出生了,母子平安。”岳母听到摔倒、羊水破裂,就吓得只叫何方,甚至连让生后面说的孩子都出生了,母子平安都没来得及听。岳父拿起电话,问清楚医院和房号。
让生见到子雅的时候,子雅脸色苍白,嘴角毫无血色,眼角含泪,面带微笑:“让生呀,你到底上辈子有多少情人呀。”
让生对妻子笑了笑,“目前两个,目前知道有两个。”子雅有气无力地说:“你也不给我的情人留个机会。”
让生趴在子雅耳朵旁边,悄悄地说:”不能让他们来,我吃醋。子雅的眼皮再也锁不住那颗泪珠,泪珠滚了下来,滚到了耳朵上。
让生帮子雅擦了一下,假装正经地说:“这辈子你可要多交几个情人哦。”子雅脸上洋溢着少女般的笑容,轻轻地说:“好!”
让生突然紧锁双眉,撅起嘴,温柔地说:“你敢!”
让生慢慢在子雅的唇上吻了一下,子雅甜甜地、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旁边的两口看了,感觉甜得发腻,女的不断示意她的男人也来一下。
“子雅,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外面传来了子雅母亲的声音,能听得出非常着急。
“你别着急,让生不是说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吗?”父亲抱着文文在后面跟着喊。
子雅睁开眼睛,指了指床头:“让生,把床头摇起来一点点。”让生摇起床头,看岳父岳母进来,就迎了过去。
岳母也不理他,“子雅,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父亲何方嘘了一下,轻轻地说:“小声点,别吓着孩子!你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他说的孩子指的是子雅。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子雅伸手去拉母亲的手,母亲拉着子雅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眼角有些湿润。子雅是父母的命根子,她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妈妈,妈妈,小弟弟呢?”文文在姥爷怀里喊,姥爷示意文文要小声点。文文的话提醒了岳父和岳母,他们俩几乎同时瞪大眼睛问:”孩子呢?”
子雅轻轻地对文文说:“文文,小弟弟没来,来了个小妹妹,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小弟弟不好玩,爱打架,我喜欢小妹妹,我可以帮她化妆、穿衣服,还可以教她画画。小妹妹呢?”文文很开心,她要掀开母亲的被窝,看看有没有小妹妹。
让生抱着文文,带者岳父岳母,来到医院的新生儿保温箱外,他指给文文看保温箱里的小宝宝,用小孩说话的语气问:“小妹妹漂亮不漂亮?”文文嘟着嘴,摇摇头说:”小妹妹没有辫子,没有衣服,不漂亮,文文漂亮。“
姥姥跟着问:”小妹妹可爱不?“文文回答:”小妹妹不可爱,她不会说话。不过电视上说了,等小妹妹长大了,头发长长了,穿上衣服就变得又漂亮又可爱了。”姥姥继续问:“那你喜欢妹妹不?”“喜欢!”
让生看了看抱胳膊上的文文,自豪地说:“这孩子都是从哪里学的知识,什么都知道?”
何方也开心地笑了笑,“你以为家里那么多绘本和电视上的节目都是白买的呀。”
何方问让生有没有给你父母报喜呀。让生这才想起来老二出生的事还没有告诉父母,老二来的匆忙还没有名字,让生刚好也问一下父母,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
……
让生打来电话的时候,周守义正在和三弟守礼聊天。周守义听说儿媳生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周母见他那么开心就问谁的电话,周守义说老二的。
可是说着说着周守义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有那么高兴了,他想让生得个儿子,可是让生却又生了一个女儿,他的笑容收敛了。
让生叫父亲给孩子起个名字,周守义几乎没有思考,就说:“现成的,艺雅文华,就叫海华吧。”堂兄弟家的女孩们一个叫艺,一个叫雅,让生的两个孩子一个叫文,一个叫华。
母亲问:“男孩女孩?“父亲不耐烦地说:“我已经说叫华了,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母亲从父亲的脸色上可以看出来子雅生的是女儿。她说:“男孩就不能叫华?”周守义说艺雅文华是我们早就起好的女孩名字。
周守礼盯着周守义,周守义叹了口气说:“唉~~,又是女孩。”
周守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给俭生吧,让生再生一个。”周守义呆住了,他觉得三弟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可以一举两得。
周守礼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就连忙解释说:“我开玩笑呢,开玩笑。”
周守义却说:“不,不仅仅是玩笑,说不定是两全其美。”
母亲知道周守义又在想歪主意,连忙劝阻:“你可别胡思乱想,让生和子雅肯定不会同意的,别瞎折腾。”
周守礼也跟着说:“让生不会同意的,我是说要是万一同意的话,就给俭生吧。”
母亲瞪了一下周守义就进屋去了,她去寻找早年织好的粗布,给孩子准备些尿布。文文刚出生那会儿,她对尿不湿过敏,用多了就会红屁股,拉屎拉尿都会痛,就会拼命地哭。
多亏她拿的那些粗布,做成尿布,给孩子垫上。孩子的红屁股消失了,也不哭不闹了。
她建议子雅,白天在家的时候,给文文用尿布,晚上睡觉和出去的时候给文文用尿不湿,子雅见粗布确实好用,就同意了。
母亲又准备了一些,如果子雅还需要的话,就让俭生帮忙寄给子雅,或者她去的时候可以带过去。
周守礼心里酸酸的,不太自在,就告辞了。周守义还在盘算着刚才周守礼的话,要是他能做主,就来个狸猫换公主,让子雅再生一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