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绾站在程灵心身旁，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是在……内疚吗？
可是，程灵心的昏迷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啊。
可是，若不是她的突然“失踪”，程灵心也不会失踪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坚注意到楚月绾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才应该是内疚的那个人啊。
“建城，我很抱歉。我……”
“没什么抱歉好说的。”程建城摇摇头，开口打断他，“该说抱歉的是我。”
赵坚一愣。
“是我没有掌控好自己的情绪，我之前不该那么冲动的。”
“我早就明白，我们这个职业会随时面临牺牲。我一直希望家里人能理解我的选择。”
“只是，当需要被理解的人换成灵心以后，我就不能明白了。”
程建城苦笑一声，又低下了头。
赵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任务进行到这，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鹰嘴和其他被抓获的还活着的犯罪分子，也早就被押送走了。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法律的严厉制裁。
***
飞机落地是第二天凌晨两点了，大年初三。
谁都没有想到任务会如此顺利的完成，除了程灵心和楚月绾的突然失踪这一小插曲。赵坚开车带他们先回了一趟基地，关于这次任务，参与人员都需单独做一次调查，尤其是失踪的程灵心和楚月绾。
凌晨两三点，市里的路面上还没有人。一路上，楚月绾安静的坐在后座，微微偏头看着窗外。
在飞机上的时候大家休息过一会儿，此刻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因此，他们很容易察觉到，楚月绾似乎有什么心事。
虽然她一向都是如此不苟言笑，但就连性格冷淡的王将宁在此时，却也能感受到楚月绾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压抑气压。不过没有人打扰她。
他们以为，她还在为程灵心的事心怀愧疚。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她到底在愧疚什么。
楚月绾脑子现在一团乱。谁知道，当她看见程灵心手臂上那个一模一样的印记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出现了。
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楚月绾陷入沉思。
君珏跟她说的那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明白是真是假。想要让她相信他说的一切，除非他能拿出证据来证明。
不然，她怎么敢轻易相信一个认识一天都不到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君珏说的都是真的。程灵心，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为什么还要再拉上一个程灵心？毁了她的一生还不够吗？又或者说是，害了那么多孩子还不够吗？
于翊，我好恨你。
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她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君珏的模样。
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真实的站在面前时，楚月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现在她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跟楚岑解释她是特工这事。
楚岑对于她现在的身份，似乎很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