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许抱着洛初霁,将她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自己上了驾驶位。洛初霁看着顾泽许,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尽的心酸。
顾泽许发动了车,一阵风驰电掣。洛初霁看着旁边男人的侧脸,脱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只剩下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味。脸庞的线条也硬朗了很多。
“我们去哪儿?”洛初霁刚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要被顾泽许带去哪里。
“处理伤口。”顾泽许冷冷的回答。
“别去第一医院。”洛初霁想到刚才的事还有点后怕。
“知道。”顾泽许还是没有好脸色,看来是生气了。但是气什么呢?洛初霁很困惑。
“谢谢。”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嗯。别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冲上去。有些事不是你能控制的。还好伤口不大,如果伤的严重,你让我……”顾泽许又蹙起了眉,一脸严肃的看着洛初霁。似乎觉得有些话不该讲,就没再往下说了。
“哦……对不起。”洛初霁低下了原本仰着看他的脸。突然抽泣了起来,先是几滴眼泪,接着越哭越大声。顾泽许看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心里慌了神,他就怕她哭。一哭,他便缴械投降……听到了路边,正好在桥上。
“我知道我不该贸然冲上去,你为什么还要说我啊!你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刚见面,就说我,还板着一张脸,我——我——”洛初霁一双擒着眼泪的眸子,满含委屈的看着他。
“我——我也不是想凶你,我就是担心你,我——我这么长时间……对不起”顾泽许没说他这么几年干什么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一点办法也没有,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去后备箱拿出了急救箱。走到副驾驶,打开了门。将女孩白皙的腿拿出来,放在了腿上。动作熟练的那酒精消毒,止血,拿纱布缠了起来。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才抬头看着洛初霁。她已经没再哭了……
洛初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突然很委屈,她很久没哭过了。好像高三那年,哭完了所有眼泪。顾泽许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这么凶她,她知道他是关心她,可是……女孩子情绪上来了,谁说的准呢?
顾泽许将急救箱送回了后备箱,走到桥的栏杆前面。看着江水连绵不绝,拿出了一根烟,熟练地叼在嘴上,烟气缭绕。
洛初霁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总感觉他变了,说不清楚哪里变了。变得她又熟悉,又不熟悉。她不知道他这么些年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敢问。她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她……她怕真相,她怕撕开真相的那一刻,她会后悔没有找到他。
就像潘多拉魔盒放出一切罪恶之源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放出来的是欲望还是痛苦,但是那些许希望却被永远封存在盒底。
洛初霁踉踉跄跄地下了车,小腿还是很疼。她一步一步向着前方的顾泽许走去。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是顾泽许一步一步走向洛初霁,不论他曾经多么高高在上,不论她对他多么排斥。他向她迈出了100步,不用她走一步,只需要她轻轻回头。
如今,她要向他走去。她爱他,她无法割舍这份爱。所以,如果他不愿意,那么便由她走向他!洛初霁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背影走了过去。失去了母亲,使她更加懂得珍惜的意义。她不管,当初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说,她不问。
就在刚才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似乎想通了……是啊,真相和理由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心!她感受到了,他没放下她,还是关心她的。
洛初霁站在顾泽许身后,一双受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头靠到他的后背上,轻轻地蹭了一下。顾泽许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到了,脑袋“嗡”的一声,黑眸空洞的看向远方。叼着烟的手僵了一下,将烟扔进了江里。
“外面很冷。”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有磁性,此时因为抽烟的缘故,变得沙哑起来。
“唔,我很想你。”洛初霁似是没有听到一样,撒娇似的蹭蹭,吐出了一句。
“你很犯规。”顾泽许低下了头,任由她抱着。
“我今晚去你家吧。”洛初霁毫无征兆的来了这样一句。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太露骨了。手臂微微松了一点。
“以什么身份?”顾泽许暗暗地勾唇一笑,像是在嘲讽洛初霁,又像是在嘲讽自己。
洛初霁怔了怔,对啊……她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她的手从他的腰上耷拉下来,转头准备打电话给宋黛。
顾泽许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猛的回头,大步走向洛初霁,将她手中的手机关机放进口袋。将她横空抱起,洛初霁正想问他想干什么,唇就被顾泽许堵上。
似乎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感得到爆发,但又不敢彻底发泄出来,只能浅尝辄止,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过火。顾泽许的舌轻巧的抵开洛初霁的齿门,洛初霁被迫迎合着他,唇舌纠缠不清,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
许是这个姿势太过别扭,洛初霁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唔——唔,泽许,我不行了,不能呼吸了,腿……腿好疼。”顾泽许恢复了理智,看着怀里嘴唇微肿,眼里带着些许求饶的诱人的女子。狠狠地抑制住自己像干点什么的冲动,将女孩抱到车上,俯身过去帮她系安全带。洛初霁看着男人的耳垂就贴在自己的唇上,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用手捂住脸。男子愣了一下,退出副驾驶,上了驾驶位。打通了宋黛的电话,“10分钟后下楼,我送洛初霁回来。”说完就挂了电话。将车开向宋黛家的方向。过程中一句话没说,好像刚才的事只是幻觉而已。
10分钟不到,就到了宋黛家门口。洛初霁下了车,对着车里的顾泽许说了一句“再见。”
顾泽许轻轻地应了一声。洛初霁便跟着宋黛朝门里走去。顾泽许坐在车里,心里乱糟糟的,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乱糟糟的。
——她是禁忌,她禁锢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敢去找她。他知道她高三那年经历的所有事,但他不能去找她……现在也是,他不敢。他让她失望了,她不知道对他有多失望,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却没办法陪着她,只能无奈的在医院度过,听洛寄舟说着她的事,他多心疼她,可是他不能动,不能找她,自从那件事之后,他的处境太危险了……而她太美好了,她是出现在他淡薄岁月里的星辰与月亮啊!
这份以爱为名的禁锢,他甘之如饴,无法抗拒……